璃月见朱林这么没种,突然替太后觉得悲哀,她怎么和这样的男人共枕多年?
这男人比狼还不如,狼都比他有情,真是贪生怕死之辈。
男子冷冷睨了朱林一眼,狭长的凤眸微微轻眯,眼里是浓浓的危险和嗜血,冷声道:“左相,如果你刚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奸夫,或许孤王可以饶你一命。可惜,你现在是孤王最瞧不起的男人。来人,朱林罪犯谋反,且与太后私通,把朱林一家押入大牢,明日处斩。”
“是,王。”几名侍卫说完,立即雷厉风行的奔上去,将大声嚎叫的朱林迅速拉了出去。
朱林一个劲的求饶,那站在风椅前的太后,脸上早已溢起浓浓的愤怒,这个朱林,真该死。
她就知道,最关心她的是沁鸿,如今连惊鸿都厌恶自己,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沁惊鸿看着哇哇大叫被拉出去的朱林,又看向一脸苍白的太后,颤抖的抬眸,沉声道:“母后,你告诉我,王后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沁惊鸿一脸悲戚的站起身,样子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眼神孤寂且落寞,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个如此不堪的女人。
本以为她坏事做尽,已经够让他痛苦的了,没想到,她更狠,竟怀了别人的孩子。
太后看儿子眼里既痛苦,又厌恶,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她颤抖的走到男子面前,眼里尽是害怕与恐惧,“惊鸿,不是这样的,你别相信王后的话,母后……母后没怀孕。”
“不,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再相信了。”沁惊鸿无助的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妄图欺骗他吗?
童年时,她给了他那么多阴影,别人都对他说,宫里的侧妃很坏,将王后给害死,自己上位。
每当他听到这些言论,一颗心都疼得窒息难受,谁能忍受自己的母亲被别人这么说?
可是,这些偏偏是事实,他在享受她疼爱的同时,又在为她的罪恶付出代价。
他恨她,真的很恨她,恨她为什么这么狠,要让他小小年纪就去接近惊羽,活在惊羽的光芒下。
璃月冷然站在沁惊羽身侧,暂时不去说关于怀孕一事,她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太后自己种的恶果,自己终会尝到。
“惊鸿,对不起,母后不是有意的,母后只想保护你。”太后见儿子连信都不愿意信自己了,眼底更加焦急起来。
惊鸿,千万不要不理她。
惊鸿就是她的天,是她努力的一切,要是连惊鸿都不帮她了,还有谁会帮她?
惊鸿那么厌恶自己,全都是南宫璃月害的,要不是她诊出自己怀孕,惊鸿会这样吗?
想到这里,太后眼里浸着一股浓浓的戾气,攸地,她一个冷地转身,手中早已握紧一枚匕首,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太后早已握住手中匕首,一把朝璃月刺去:“王后,你给哀家受死!”
璃月哪是傻子,在那匕首刺过来时,她正要反射性的闪开,身侧的男子早将她迅速抱开。而就在这时,一名高大的身影迅速闪了过来,一跃挡在两人面前。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那匕首重重朝那阵身影刺去,就在这时,太后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惊鸿,你怎么了?惊鸿!”
男子将璃月抱紧,正要出招时,已经看到太后的匕首刺进惊鸿胸膛处。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难受的瞪大眼睛,心里窒息沉闷,一颗心好像被刀剜了一般心疼。
璃月也这才看清,原来,沁惊鸿竟然替她挡了一刀。可知道,以她和沁惊羽的功夫,这一刀,根本不需要他挡。
而且,以太后那点三脚猫功夫,如果沁惊鸿不想死,那刀根本刺不中他。
为什么,沁惊鸿为什么要主动扑上去?
“惊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太后难受得一颗心猛地抽痛起来,她稳稳篡住匕首,那刺进男子胸膛的匕首,早已溢出股股鲜血。
他明明能躲开的,他也根本不需要挡这一刀,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沁惊鸿有些痛苦的皱紧眉头,右手紧紧握住胸膛处的匕首,朝太后痴痴的看了过去,一字一句的道:“母后……儿臣早就想用这种方式来……救赎你,儿臣希望你……回头是岸,不要再……执迷不悟。”
“不!惊鸿,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太后疯狂的嘶吼完,右手哗的一声将那匕首给拔了出来,立即,一股鲜血溅到四周,溅得太后满脸满身都是血。
她竟然……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看着沁惊鸿悲痛的样子,璃月心里也溢起一股浓浓的疼痛,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沁惊鸿并没有错,他是一个如此值得心疼的美好男子,就因为有太后这样的母亲,才走上今天的绝路。
“来人,传御医!”沁惊羽一脸沉痛的看向正摇摇欲坠的男子,立即上前将他扶住,双眸喷火的睨向身后众人,脸色铁青到不行。
璃月见状,立即赶上前,准备给沁惊鸿救治。
就在璃月还没赶到之时,突然,只听“咚”的一声,男子缓缓倒在血泊之中,双眸则微微睁开,似乎还有一口气在。
“不!惊鸿,你别死,别死!”太后疯狂的跪到地上,双手猛地抱住头,在头上乱抓乱挠,心里早已痛到不行。
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这比她自己死还难受。
“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救救他。”太后缓缓跪到地上,眼里浸着冰凉的泪水,一脸哀怨的看向璃月。
这个时候,只有璃月才能救她的惊鸿。
“母后……不……不用了。我活得太累,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不要投身于帝王之家,不要……再与王弟勾心斗角。”
有一个如此不堪的母亲,他早不想活了,为了她,他已经承受得太多,现在,她再也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