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东方晴儿此生成功的方法,那就是从不信任任何人。
绮玉微微思索,低声的道:“其实太后不必生闷气,咱们静观其变是最好的。要是王和王后能将皇帝打败,以后咱们再想办法整倒她俩,这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太后您想想,要没有王后那些厉害的武器和手段,咱们迟早有一天会被风麟欺压。到时候就算大将军夺到权,当上王,一样保不住这个王位。绮玉只是按事实说话,还望太后谅解。”
太后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心绪也豁然开朗,“绮玉你说得对,哀家现在气也是白气,倒让王后乐意了。对付王后总比对付皇上简单,皇上迟早要吞并沁阳,哀家这段时间先做做和事佬,和王后打好关系,一家人齐心协力对付外敌。等把敌人打跑,夺得天下,哀家再对付她也不迟。王后不用来好好利用,真是一大损失。”
“太后能这样想就对了,绮玉相信太后有一天会成为昊云真正的太后!”
绮玉说完,眉眼带笑,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算计。
边上的宫女们全都疑惑的睨向绮玉,纷纷暗忖,果然是活了二十七八年的成熟女人,心计谋略她们自然比不上,能如此深得太后欢心,绮玉算王宫第一个。
两人正眉眼流转,眼底暗笑之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脚步和叫喊声。
“表方小姐不要吵闹,扰到太后,太后会生气。”
“你们都给我让开。”东方瑾儿将宫女们猛地推开,满目憎恨、跌跌撞撞的跑进寝殿。
一跑进来,太后便睨了东方瑾儿一眼,见她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头发全散到肩上,没有梳髻,脸色苍白,嘴唇泛紫,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再看她手里,赫然多了把银光闪闪的刀。
太后立即坐直身子,朝身侧的宫女们冷喝一声,“来人,抓住她。”
“是!”
宫女们答完,全都冲过去抓东方瑾儿。
东方瑾儿脑子混沌不清,一边挥舞着刀,一边朝太后大骂道:“太后,你真狠心啊!要不是你出那馊主意,我会失身?表哥会恨我?”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绮玉的话,绮玉告诉她,太后是存心利用她,只想用她来对付王后。
果然,太后真是这种人,在利用完她后,就不管她了,任她受宫人的嘲笑和冷落。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去引诱表哥,安静的将表哥放在心里,也不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
太后美目阴洌,眼里闪过一抹不悦的暗芒,沉声喝道:“大胆瑾儿,不好好呆在寝宫,来哀家这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来人,把她拉下去!”
东方瑾儿一听,嘴角溢起一丝苦涩的凄笑,“太后,我一心把你当最亲的亲人,尽心服侍你,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果然,人们都说,能混到你这个位置的侍婢,得有多大的野心和能耐,原来在你心中,根本没有亲情。你连亲情是什么都不知道,争这些虚名和权势来做什么?”
“侍婢?”太后一听这句话,脸上不由大为光火,她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她为侍婢,“你是不是活腻了?”
反正瑾儿已经是具没用的残花败柳,如果她要吵要闹,她不介意了断她的性命,已无后顾之忧。
绮玉见此情景,立即走到东方瑾儿面前,朝她温柔的道:“瑾儿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咱们静下心来说,你这样大吵大闹,还想杀人的模样,太后是不会和你说的。”
这一句“太后是不会和你说的”,更加激起东方瑾儿的愤怒,她稳稳篡住手里的刀子,咬牙切齿的道:“姨母,你以为我是你,动不动就要杀你?你错了,我只想剜掉肚子里这颗肉,我想剜掉这个耻辱,我不仅要杀了孩子,还要当着你的面杀。我要让你知道,我们母女一尸两命,都是你害的!”
“什么?”一听东方瑾儿的话,太后怒不可揭的站起身,细细的打量了下面前激动的女人,“瑾儿,你怀孕了?”
连绮玉也大吃一惊,在和瑾儿相谈之时,她可没告诉她这件事。
大概瑾儿羞于启齿,现在看快瞒不住了,才来找太后的吧。
东方瑾儿越说越激动,神情愤懑,双手颤颤发抖,像一个可怜的疯子。
绮玉眼神有些闪烁,心里也稍稍有些害怕,真怕东方瑾儿将她告诉她的话说出来。
要是瑾儿把那些话说给太后听,太后一定不会再相信自己。
因为她对瑾儿说,这一切都是太后利用她的结果。
当时瑾儿也满口应承不会说出来,现在她已经到生死边缘,如果忍不住,会全说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慢慢走到有些失控的瑾儿面前,轻轻的道:“瑾儿,你不必担心,这个孩子可以打掉的。只要孩子打掉,以后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万一不能嫁给表哥,还可以嫁其他男人。要是你就这么死了,不让王后那些嘲笑你的人更高兴?”
东方瑾儿一听,顿时有些镇定下来,微微道:“是,如果我就这么死了,王后一定笑开了花,她一定很高兴。”
才说完,她又扬起头,冷然睨向太后,“不,我不能就这么死掉,姨母,求你帮帮瑾儿,瑾儿不要这个孽种,瑾儿要过新生活,要报这次的羞辱之仇!”
太后刚才心里微微颤动,现在见瑾儿哀求自己,遂将眼眸抬高,冷然道:“要求哀家,先把刀子放下,难道你还想杀了哀家不成?”
最好她自己一刀解决掉,但是不要死在她的寝宫,到时候凭王后的机智果断,她有口都说不清。
一听有希望,东方瑾儿暗暗思索一下,遂将刀子扔到地上,扑通一声跪到在后边上,“姨母,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这个孽种,这是天大的耻辱!”
太后轻哼一声,冷然道:“如果这孩子是你表哥的,恐怕你就不这么想了,这是天大的殊荣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