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惊羽狭眸轻眯,危险的看着众人,朱唇邪侫的勾起,满眼的肃杀与冷然。
底下大臣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接着,兵部尚书率先上前一步,手持玉制笏板,沉声道:“禀王,益城等城之所以爆发蝗虫祸患,皆因为天干物燥,天气干旱引起的。如果想灭掉这些蝗虫,微臣建议,我们可以兴修水利,从涟漪江东南部开垦一条河道,把河水引到沁阳,用河水浇灌农作物。如此一来,便可以解决旱灾,旱灾一解决,蝗祸自然解决。”
男子冷然一听,嘴角微微勾起,沉声道:“等河道修好,稻谷全毁了。孤王要的是当下最迅速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劳民伤财却做些无用的事。”
众臣一听,心里立即对这位年轻的诸侯王肃然起敬。
怪不得人人称他是明君,怪不得他上位这几年将沁阳发展得日益壮大。
别看他表面阴冷狂戾,实际上,他是一个十分开明、心胸宽广的君主。
史部监察史想了想,手持笏板上前道:“禀王,属下之前命人洒了除草药,但是因为蝗虫太厉害,繁殖能力十分强,这药根本不管用。后面又命人放了许多鸡、鸭、鹅等蝗虫的天敌家禽,但因为蝗虫数量实在太大,依然无用。所有办法都已用尽,仍旧无法清除大面积蝗患。在臣下看来,蝗虫是天灾,非人力可清除,不是人力能制约的。蝗虫越治越多,肯定是有人得罪了天神,天神恼怒便降了灾祸给沁阳。不如这样,王带领群臣择个黄道吉日,去祭台祭天,祈求上苍保佑。”
此言一出,后面许多老臣们都齐齐上前道:“启禀王,监察史说得有理,蝗虫一事非人力能冶。以前祭天求雨,现在祭天祈求上苍保佑灭掉蝗害,这样说不定有用。”
“还得加察民间监督力度,看有没有人做违背天意的事情。如果因为什么不吉利惹到上天发怒,恐怕蝗害越来越大。”
此话一出,新一派的几名将军纷纷手持笏板,一跃上前仰头道:“启禀王。微臣认为,蝗虫灾害虽是天灾,却可以依靠人力制理,人定胜天。只要有方法,微臣相信一定能解决这些害虫。”
“古有祭天求雨,雨真的求到了吗?现在祭天祈求老天开恩,老天真的会开恩?愚昧、迷信!依微臣之见,众人还是制定一个对付蝗虫的对策,趁早将蝗患解决,不然今年秋天真要颗粒无收了。”
“陈将军说得对,如果不迅速解决蝗患,百姓颗粒无收,他们要吃什么?光靠祭天根本无法清除蝗虫。一些大臣愚昧无知也就算了,竟然给众人灌输这种思想。要靠祭天治蝗,臣等都不同意。”
老一派大臣们纷纷把灾害推到天神发怒和有人违反天意上面,全是一群信佛信天的愚昧臣子。
而新一派大臣们,则齐齐反对,有的坚持用方法治蝗害,他们相信这是自然灾害,一定能够靠人力治理。
这样一来,朝上两派造成激烈的争斗。
沁惊鸿作为镇国大将军,虽然不参杂进新一派和老一派,在意见上仍旧支持沁阳王,暂不发表意见。
座上男子冷冷扫视向大殿上上百名大臣,眼里是浓浓的冷意,威严的睨向众人,沉声道:“沁阳的国库不是养闲人和蠢蛋的,如果三天之内不想出办法治蝗灾,孤王拿你们是问,退朝。”
“臣等恭送王。”见男子盛怒拂袖转身,所有人都惊汗的擦了擦汗。
在下朝的时候,新一派和老一派大臣全部分开走,两边都咬牙的瞪着对方,恨不得将他们全数除尽。
青凤宫雕梁画栋,高大宏伟,气势巍峨,一派富丽华美,奢侈磅礴。
宫殿屋顶上尽是光辉灿烂的铜瓦,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黄如橘一样的光芒。
大殿里衣着素裳的宫女林立,手中纷纷捧着锦缎、胭脂、巾帕、口红等物。
而大殿正中间,正站着十名衣着艳丽、妆容精致的女子。
十人之首是一袭白衣翩翩、美目凝黛、艳光四射的莫无吟。
一袭红色丽裳的太后站在众女子面前,一双妖目里满是得意,朱唇鲜红似血,样子看上去妖冶逼人。
莫无吟浅浅与她对视,心下微微暗忖。
如果太后不是这么有心计和狠毒的话,这妖美的样子,会更吸引人。
不知怎么的,除了狠毒之外,这太后的一举一动,包括这妖美的长相,都和沁阳王有几分相似。
虽然不是生生母亲,可都属妖美型人物。
不过太后妖则妖美,但是很毒,毒得令人胆寒,妖得令人害怕。
沁阳王与她比起来,高了不少个档次。
不,应该说太后根本没法与沁阳王相比。
沁阳王除了表面冷漠之外,其他地方都好,为国为民、能诗会画、文武双全,年轻英俊又富有魅力,邪魅冷戾中又透着浓浓的深情。
所有人心底都是喜欢沁阳王,讨厌和憎恨太后的。
“无吟你在看什么?她从不会有你这种眼神。”太后一双妖目嗜血的睨向莫无吟,吓得莫无吟迅速胆战的低下头。
但看莫无吟的样子,太后美目里又氤氲重生,气恼的道:“她也不会像你这样没底气,如果此刻站在哀家面前的是她,她要么会想办法替自己开脱,要么是直视哀家,满目的沉稳淡然。凭你们这些样子,要想学到王后半分,恐怕得花十年八年。”
众人一听,纷纷低下头,那忌妒莫无吟的,全都冷然睨向她,眼里是浓浓的讥讽。
太后又逐一看过,失望的摇头,沉声道:“你们几个,那是什么眼神?讥讽、忌妒,巴不得无吟被骂。王后是这样的吗?哀家辛苦培养你们是为了什么,要是你们不长进,哀家连同你们的家人,一个都不放过。”
众人一听,又纷纷故作镇定,眼里的讥讽迅速掩盖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泊无神。
太后遗憾的拍了拍心口,紧抿红唇,看来要重新培养一个南宫璃月,得费很大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