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是被你的人追打才把我的轿子弄脏的,按理说香兰姨你该负连带责任,我的轿子可是用南海昂贵的珍珠、玛瑙、雪玉制成,布料是上等的冰蚕丝绸,价值上万两。看在只脏了一小块的份上,香兰姨只需赔两千两便可。这香梨我喜欢,就将她买下了,一个丫头最多不过两百两,债抵债,香兰姨还得赔我一千八百两。”璃月掐指算了算,淡漠冷然的道。
“你强词夺理!砌词狡辩!明明是香梨弄脏你的轿子,与老娘的香兰院无关,真是狮子大开口,还想叫老娘赔银子,没门。”香兰姨愤怒的瞪大眼睛,她已经算够无赖的了,没成想今天遇到个比她还无赖的。
“你说香梨是你的人,那我自然要找你的麻烦,做老鴇的哪有不管女儿之理?如果你不替香梨赔钱,我就把香梨抓回府,用她来抵债。”璃月眼里透着冷冷的寒光,锋芒毕露,冷洌逼人,气势十足的看着香兰姨。开始给香兰姨面子,说用银子买香梨,现在看来,这点面子也不用给了。
“香兰姨,今天你不管香梨的死活,明天还会管其他姑娘的死活吗?”雪儿趁机插嘴,紧紧将璃月的胳膊抱住,说真的,小姐敢出来打抱不平,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小姐没权没势的,一个弱女子,咋打抱不平啊!
后面的柳姨娘也赶紧护在璃月边上,着急的团团转,这璃月胆子越来越大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绿儿、翠儿你们过来,敢在老娘门前撒野,老娘要她们看看我的厉害。”香兰姨放弃叫壮汉打人的想法,大手一挥,将后面十几名打扮妖治的女子招了过来,这姑娘敢扰她的好事,说明身上有些功夫,或者有啥后台。对付有功夫和有后台的人,她香兰姨还有一套,那就是不要脸。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排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站在璃月面前,个个浓妆艳抹、庸俗不堪,当然,那些头牌妓女一般不会这么打扮,也不会公然抛头露面,全都躲在官爷的包厢里伺侯着。
这阵势,她们要干什么?璃月淡定从容的睨了众人一眼,手里紧捏住染了药的银针,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姑娘们,这丫头想拆老娘的台,还敢向老娘要银子,老娘让她尝尝老娘的威力。”随着香兰姨一声吩咐,众人把头抬得老高,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们。
只听香兰姨一声号令,“唰唰”几声,十几名妓女迅速把臀上的裙子掀起,将那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来,还得意的朝璃月扭臀,个个脸上皆是讥笑之色。似乎在说:怎么样?吓破胆了吧!还不赶紧滚!
香兰姨叫人这么一露,围观的人全都羞耻的别过脸,尤其是那些小姐们,更是羞得想找个缝钻进去,有的男人在细细打量,有的男人则不屑的扭过头。原来香兰姨的威力就是这一招,确实恶俗了点。
“小姐,夫人,咱们快走,她……她们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么不要脸。”雪儿羞得满脸通红,她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对付这些不要脸的青楼女子,她们会吃亏的。
本以为璃月会羞得立马钻进轿子里跑掉,没想到她淡然轻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紧不慢的踱到边上的画摊前,纤纤玉手轻提毛笔,面不改色的看了众女子一眼,懒懒答道:“如果香兰姨不介意,小女子可以亲自为你们作画,挂在香兰院门前替你们招揽生意。”
她们都不怕羞,她怕什么呢?以为这样就能吓走她?
面对不要脸的人,就得比她们更不要脸。T台秀、艺术片她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不明白那些小姐们怎么那么害羞,那脸红得快成晚霞了,有的早就在丫鬟的陪同下跳脚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璃月顺便也将王小波《红拂夜奔》里的一段描述作了证实,《红拂夜奔》里说古代妓女不穿内裤,原来真有其事。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香兰姨气愤的甩了甩手,如果是欺负姑娘,早被吓跑了,怎么面前这小姑娘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硬是没把她肺给气炸。
浅浅的阳光打在璃月身上,纤细的玉手寥寥几笔,画纸上赫然呈现一排露着屁股的女子,“咻”的一声,璃月将毛笔弹进笔筒里,潇洒的拍了拍手,满脸娇俏机灵,平添了几分可爱。
几名看官迅速凑到画纸面前,只见画像上的姑娘们栩栩如生,才零落的几笔,便将她们的肢体语言和面部动作画得绘声绘色,如此厉害的画功,不念十年是画不出来的。
边上还有一首借题发挥的打油诗,一名看官忍不住念了出来:“香兰院,真女子,圆臀一墩震三山,瑞雪见叹不胜白,美名更超武腾兰。”
此诗一出,谁与争锋,惹得楼上的白衣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原来那端庄文雅的女子骨子里还有调皮捣蛋的一面,随手画画作诗竟如此贴切!
不过,武腾兰是谁?
“哈哈……”不仅围观的群众大笑,连上官尧和风尘染他们都大笑起来,哪里还有一丝才子的风雅。
“宣王,没想到你的未婚妻还会画画和题诗,她画着玩的东西都该超过柳芊芊了吧?”
“原来南宫璃月才是深藏不露的人,说不定她以前的傻都是装出来的,才貌双绝,聪慧可爱,连我都忍不住想追求了。”云冠楚一脸崇拜的看着璃月,毫不掩饰一脸的仰慕之情。
“都给本王闭嘴,就算本王不要的东西,你们也休想要。”风尘染止住笑,紧紧握着拳头,冷冷看着底下那耀眼聪明的女子。
香兰姨虽然不懂什么文化,可“圆臀一墩震三山”这句话她还是听得懂的,这该死的姑娘敢侮辱她,“老六,你们给我上,打死这两个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