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生害怕的捂住腰处,见王大步流星朝青凤宫走去,也迅速跟了上去。
青凤宫里,四处金碧辉煌,大殿里立着绣有花鸟鱼虫、缀有珍珠玛瑙的象牙屏风。
大殿里有七根白色玉柱,柱子上雕龙画凤,蛟龙栩栩如生,大气恢宏。
在柱子边上,摆得有乌木制成的圆桌,桌上则是摆放着大簇大簇的鲜花,把整个宫殿沁得充满香气。
在右边的朱红色架子上,上面摆满各种珍宝、瓷瓶等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
地上铺满红绸,殿顶垂坠宫灯和明珠。
以夜明珠作宫灯装饰,是沁阳王宫的一大奇景。
尤其是沁阳王宫夜宴,王宫夜宴时并不点灯,而在廊下悬挂一百二十颗直径数寸的夜明珠。
再在殿前设火焰山数十座,焚烧檀香及香料,既可使殿中光耀如白昼,又有异香绕梁,如入仙境。
每晚烧掉的檀香就多不胜数,可见其奢华瑰丽程度令人不敢想象。
沁惊羽走到青凤宫前,并不急于进去,而是站在入口处冷然伫立,吓得青凤宫的守宫太监们冷汗涔涔,又不敢说话,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在打什么主意。
不一会儿,太后终于梳洗好,她换了件轻便的粉色锦裳,脸上略施粉黛,便迫不及待、气冲冲的来到正殿。
正殿里,各王妃们恭敬伫立,璃月和绮玉、茵梦并排站在前头。
地上跪着一脸羞红的宁儿,几个老嬷嬷将宁儿压住,时不时掐她一把。
宁儿恭顺的跪在地上,眼角却透着浓浓的森寒,这种森寒不是一般侍婢能有的。
大概是气结,要和太后同归于尽,但又迫于皇命,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跪受挨打。
“来人,上棍子。”
太后冷冷说完,两名侍卫立即扛着两根粗大的木棍走进正殿。
太后气愤的坐在凤椅上,眼角布满青筋,一双利爪狠狠抓住玉椅,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闪闪发光,很是刺眼。
四周气氛很浓很紧张,静得落针可闻。
玉椅上的太后双眸清冷,目光像积了万年寒冰似的,久积不化。
突然,她瞪了璃月一眼,“啪”的一声将桌上的花瓶拂到地上,花瓶碎末立即溅得四处飞散,吓得茵梦她们跟着抖了抖,心都快碎了。
“大胆王后,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祭祖你迟到,哀家给你机会改过,没想到你养了个如此不中用的丫头,竟把哀家推进池中。哀家在这宫里呆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被人推过搡过,你倒好,初来乍到,就害了哀家一顿。你说,你该当何罪?”
一个丫头能起什么作用,当然是借此机会整主角才是。
可是看样子,王后似乎与这事无关,难道,真不是她指使的?
璃月不急不躁,沉稳淡然的看了眼宁儿,又看了眼侍卫扛着的两根大木棍,难不成,太后还敢滥用私刑,无凭无据就想打她?
璃月和善的看了太后一眼,又轻瞪了宁儿一眼,朝太后温婉的道:“请母后明鉴。事情其实很简单,如果儿媳真要害你,怎么会叫自己的丫头,把矛头指向自己?这么做无疑自寻死路,任谁都不会如此愚蠢。”
璃月说完,冷冷睨了边上茵梦等人一眼,复望向太后,继续道:“如果是母后您想害儿媳,会大哧哧的指使身边的丫头吗?依儿媳看,刚才只是一场意外。所有人都看得真切,是太后先吩咐宁儿过去,守儿才过去,继而失手将太后推下池子。明明是一场意外,偏被有心人说成陷害什么的,能有这么多心眼的人,肯定也是经常做这些事的人。宁儿犯了错,应当责罚,儿媳只求太后别被有心人利用了才是。”
言下之意,有人挑拨她和太后的关系。
茵梦等人一听,一张脸立即变得又青又红。
茵梦狠狠睛了璃月一眼,不甘示弱的道:“王后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姐姐我们栽赃你?”
璃月心底浮起一股怒气,双眸紧睨向茵梦,不平不稳,冷声道:“青郡王妃这是什么态度,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一听璃月的话,茵梦顿时有些傻了眼,没想到她竟端出王后的架子。
可周围全是妯娌亲戚,王后说得也没错,她的确没王后大。
想到这里,茵梦只好瘪了瘪嘴,冷声道:“茵梦不敢。”
璃月刚才微微发了点小威,看得太后目光陡转,怎么这儿媳一会儿温顺,一会儿又有王后威仪。
这下,她真搞不懂她了。
没想到,这王后不像表面那么温婉,心底还是有点威严的。
这么一思忖,她反而抬高眸看向璃月,看来,这个王后比她想象中更不简单。
如果她硬要以这些虚罪来罚她,说不这她会借机闹到惊羽和皇帝那里去。
南宫璃月是皇帝赐的婚,要是她在沁阳有个三长两短,皇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千万不能做得太明显,既然如此,那就抓到她的把柄再治她的罪,让皇上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太后眉锋微转,冰冷的双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宁儿,冷声道:“王后说得对,哀家刚才差点误会你,王后进宫一向规行矩步,又岂会玩那些愚蠢且无知的把戏。大胆宫婢,胆敢将哀家撞进池里,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棍。”
“太后饶命,饶奴婢一命啊!”宁儿一边哭一边挣,可是几个凶狠的老嬷嬷已经把她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听到粗狠的棍棒声和宁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璃月平稳站在原地,心里暗忖一句:宁儿,难为你了,谁叫你是凤麟的人。
今天她要是对宁儿心软,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在宁儿手上。
宁儿是杀手,是奸细,杀手和奸细都是无情的。
外面的男子看到里面戏剧性的变化,嘴角扯起一抹轻笑,然后转身离开。
等宁儿受刑完,她背部、臀部早已血红一片,早晕了过去,幸好有功夫底子,不然这三十棍下去,她早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