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房东家走路很慢,所使的怪针也是怪的离谱,竟是灰做的……到底是什么灰质先不说,单说它密结成针,硬如铁,却一抹便粉化了,这其中技能便不容小看。
站在原地,司空魔火发现这怪村里的怪人有些针对他的意思,处处都很克他,便双臂对绞,耐着性子的等待起来——他在等房东家回劲,等他能动了,能再次向他攻击了,再来确定自己所猜测的。
换平时他可没这耐性,可今天……那一院昏迷的人中,有个他无法弃之不顾的夙谨沧,只针对他,他便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研究一下,到底怎样才能解救他们。
终于,房东家的身子扭曲着蠕动两下,终于颤颤巍巍的伸手手臂,一点一点的撑起半身,头重重的掉着,好半天才辛苦之极的抬起一点点,只抬那么一点点便斜着诡异的眼睛看向司空魔火……
这是什么东西?被雪兽砸的快成烂泥了,还能活着?
此刻的房东家真的很恐怖,上半身和下半身错位扭曲,手骨关节都粉碎了,眼珠子都突出一半来,眼白炸着红丝,眼角、鼻子、耳朵、嘴角都渗着血丝,一条腿还诡异的被甩长了,应该是断了,远比另一条腿长很多,难怪雪小萌恶心到吐,死也不愿再碰他。
盯着司空魔火狠狠看了一会,房东家歪斜的嘴角抽扯的咧开,嘿嘿鬼笑。
下秒,空中又现长针,这次数量不多,只有十几根而已,咻……长针有眼般呼啸着朝司空魔火刺来。
剑还在手,司空魔火既不出火也不出风,以剑迎战。
锵锵锵锵,针是灰做的,却硬过铁,撞在剑上星火飞溅,司空魔火拦了一阵,突然就手抓起一把泥土,回手便朝长针洒去……
嘣的风响,空中一阵尘土飞扬,那些针居然在碰及泥土的瞬间突然灰化,和着泥土一起坠向地面。
房东家远远看着,笑容仍在,僵在脸上,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下秒,司空魔火的长剑划来,剑锋压在了房东家的脖子上。
“原来如此……”
房东家不简单,他的针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司空魔火越强,那些针更强,正面硬碰硬,太强的司空魔火反而落不到好,反观雪兽,他不是正面碰撞而是侧面缠卷,避开其锋,绕道而行,无意中擒了贼王,反把房东家给差点砸死。
不过,这房东家似乎不是个轻易会死掉的人,只一眼,司空魔火看出房东家已不是活身,除了头还是‘活’的,鲜肉鲜血构成,其它任何地方都是沉尸。
什么是沉尸?就是沉淀了无数的修为残灰构成的活尸,这种尸体重的惊人,怕是之前雪兽乱甩他时已经累的不行,这种沉尸必须不停的吸收修为残灰,越来越厉害的同时也会越来越重,这也就是司空魔火风刃抽不动他的原因,同时也是司空魔火火术无效的原因。
简单明了的说,这种东西就是司空魔火的克星。
无法攻破吗?
不是。
往往最极端的防御越强攻越攻不破,反而越简单的一招就能令其溃败。
现在,只要司空魔火一剑挥斩,房东家的头颅一离体,他就会灰飞烟灭。
“咯咯咯咯……”房东家笑起来,笑声诡异极了,像是声音发自他的肚子而不是他的喉咙:“杀呀……杀了我呀……”房东家歇斯底里的发出拉锯般的声音,兴奋的催促:“咯咯咯咯咯……杀了我……他们统统陪葬……”
这已经不是个人了……这,已经是妖怪了。
司空魔火懒得理他,直接用剑在他身上拨来挑去的,别说雪小萌嫌他……哦,不是,是它……嫌它恶心,连司空魔火也间接的嫌它恶心起来。
翻了半天没找到任何东西,在房东家的头机械的扭头一下望向自己脚后时,司空魔火突然一剑斩断他明显长一截的那条腿。
“哎呀。”看着自己的腿被切断,房东家超配合的哎呀一声,好像不小心碰倒了家中某个花瓶。
仍没任何发现,那腿断的截口处可以清楚的看见,不管是肉还是骨头都已经灰化,密度很高,像水泥一样,要不是之前就断了,司空魔火那一剑还没那么容易劈开……却在这时候,司空魔火一愣,又望过去……
“饶了我吧……”突然,房东家一脸扭曲的笑容冲司空魔火伸手,似乎想扯一下他的衣角,却没成功,但也引的他望向他:“我很厉害的……嘿嘿嘿……有我跟随你,嘿嘿嘿……可以帮你很多忙的……嘿嘿嘿……”
雪小萌跑了回来,居然不是雪兽形态了,距离不是太远,她很快跑过来,但不跑近,远远停下,大叫。
“快搜解药——!”
看眼身后的雪小萌,司空魔火再不理房东家,又拿剑去拨挑他腿断的截口。
“我很厉害的……”房东家的声音锲而不舍的响着,像烧过的塑料袋被拉扯的声音:“嘿嘿嘿……我死了,那些人也活不了了……嘿嘿嘿……让我跟……”
声音突然断了,有个什么一甩,圆圆的东西飞远,咚一声砸地,还滚了点远才停下,远处传来雪小萌失声惊呼的一声。
再看,司空魔火剑下的房东家只剩下扭成拖把带的身体,唯独少了颗头颅。
下秒,那身体突然崩垮,哗一声泄成灰土,塌了一地,一堆骨头架子里某一截,正好就是之前断腿的地方豁然有个骨白色长条瓷瓶。
司空魔火直接用剑扒了扒,这才蹲下身去,拾起来——像极了一截骨头的瓷瓶。
就手,司空魔火又用剑扒了扒其它骨头,再没有别的瓷瓶了,没一会,那些骨头都垮了一下,泄成白渣粉,司空魔火站起,一阵劲风扫地,那灰的白的粉灰便云云雾雾的冲向天际。
扔了一下骨瓶又接住,司空魔火走向雪小萌,坏坏的做了个欲将那瓶子扔给她的动作,吓的雪小萌花容失色,连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