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寒看着这个样子的余昭言心里同样不好受。
在他还不是帝王之前，他们是好兄弟，如今看着他这样萧条颓废的样子，作为兄弟他也很纠结。
但是他答应过孟染，除非死，否则绝对不会说出来。
其他知道内情的人也都被他处理了。
至于沈若盈……
他已经打过招呼，对方也明白他的意思，加上沈若盈对余昭言的喜欢，她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情敌推到自己的爱人身边。
现在忘记了和孟染纠缠的那一段时光的余昭言，对她而言是有利的。
“昭言，我不知道你记不起来的这个人是谁，但是据我所知，你的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
司马寒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也是有底气的。
当初的那一次以天下为介的“傀儡戏”，皇城之下的百姓们是最先遭殃的。
如今的皇城百姓。
很多都是从其他富裕的城池了过来的，所以对于过去的事情也不知晓，这一切梦然在离开之前都已经处理好了。
所以，他不会说，也不能说。
……
只是让司马寒没有意料到的是，余昭言竟然又要走那一条老路。
他竟又想通过傀儡术来操控下面的人。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余昭言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隐隐有疯狂在闪烁。
司马寒想要阻止的时候，沈若盈率先看不下去了。
一日深夜。
她将余昭言约到了宫外的游船之上。
今夜的沈若盈穿了一身火红色的百褶千纱锦绣儒裙，甚至在眉眼之上的描绘都在模仿着孟染。
“昭言哥哥。”沈若盈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眼神里的爱慕和痴迷根本就没有遮掩，“昭言哥哥，我准备了你最爱喝的茶，你尝尝。”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水底，有一个女人屏息一直潜伏着，她的瞳孔有让人惊诧的火红色。
和沈若盈今日穿的衣衫很是相似。
但是余昭言并没有这个心情喝茶，他单刀直入的开口询问，“告诉我，他是谁。”
沈若盈有些伤心的看着他，“昭言哥哥，难道陪在你的我……连一个不存在了的人也比不上吗？”
梨花带雨，盈盈弱弱是寻常女子的姿态，但是这一点对余昭言来说，没有任何用。
他冷凝着脸作势要从船舱内走出去。
沈若盈想要伸手去扯他的衣袖，却被男人多了过去，看着沈若盈的眼神也变得冷若寒霜。
即使孟染已经很努力的用孟婆汤串改了他的记忆，但是男人股子里的冷漠依旧在，他是少了一些记忆，可是即使是那些模模糊糊的景象，也是他珍藏在心底的思念。
“沈若盈，你若不是司马寒的表妹，现在就该在河里喂鱼了。”
留下冷漠的这句话，余昭言转眼就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心里想着的念着的人都是他！一个男人……值得你们这么思念着吗？！”以为余昭言已经离开了的沈若盈，没有忍住心底的怒火吼出了声音。
但是在船舱外，余昭言静静的站立着听着里面的话，心头猛烈的颤了颤。
男人……
是因为这样司马寒才会三缄其口，不管他怎么问他都不开口的吗？
因为他脑海里的那个人是男子……
所以才会……
呵呵。
沈若盈后来也意识到自己妄言了。
若是被余昭言听到了，到时候恐怕又不知该是如何的腥风血雨了。
何况她对司马寒发过誓的，若是泄漏了这个秘密，她便不得好死，她是个惜命的人，在没有得到余昭言之前她绝对不能死。
她还要做余昭言的女人，做他的皇后。
不能死。
余昭言在听到“男人”两个字后，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就全部都想通了。
他没有去质问沈若盈，而是一个提气施展轻功朝着岸边而去，侍卫们想要跟上，但是全部都被他命令不准跟着。
余昭言急奔孟安所在的地方，他记得他还在，就在皇城的附近。
就在……
然而在看到眼前和孟王府一样变成了一片废墟之地的时候，余昭言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人去哪里了！”
身后有树叶拂动，很快就有人按照余昭言的指令去查探了。
而另外一边。
原本就是想要勾引余昭言的沈若盈，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侍卫和婢女，她在处理好自己的准备让船夫回岸边的时候，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而此时她的船只已经从河中摇曳到了湖中间。
沈若盈也是出了船舱之后才发现，四周早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船只，就算她想要唤人来，也没有人能够听得见了。
不过她的船是这么到这里来的？
船夫呢？
就在她没有注意到的一个地方，漂浮着一具了无身息的身体，赫然就是沈若盈想要寻找的那个船夫。
突然，一双长着恐怖指甲的手搭在了船头上，沈若盈握紧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剑柄，警惕的看着那个方向的那只手。
漆黑的直接颜色看起来就好像是中毒了一般，隐隐地似乎还有黑气在浮动。
沈若盈只当作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但是在看到逐渐露出脸的那个人时，沈若盈还是没有忍住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女人，“沈苏玲！怎么是你！”
对方看着她的漆黑眼睛里迸射出冷冽的恨意，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用吼声来代替。
“吼——”
“沈苏玲，你不要过来！”沈若盈举起手里的长剑，对逐渐靠近的沈苏玲很是忌惮。
她明明记得在之前那个林子里的时候，沈苏玲就和陈瑜儿一同消失了。
之前陈瑜儿带血的衣襟显示已经被那些残暴的影子给吞噬了，但是并没有看到沈苏玲的，她一度以为她也已经和那个陈瑜儿一样死了。
沈苏玲出现在苏家害死了自己的亲娘这件事，对于当初的名门沈家来说是丑闻，所以被压下来了。
而沈若盈寻日里都是住在外面的别庄里，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会回府里。
所以对于沈苏玲回去过的那件事情，倒是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