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无语的看着对着她泪流满面的李沧海,这是什么情况,师傅救命啊,您只说她已经不是您的亲传弟子,按照一般的学徒对待即可,且不可教授高深莫测的武功,更加不允许进入藏书阁,但是并没有教导她成了泪缸啊。
“大师兄,离开你,沧海好苦啊。”这一声吓得无崖子后退了好几步,已经收徒的他收起那份怜悯,端起严肃的脸色,口气生硬的对着哭哭啼啼的李沧海说道。
“李沧海,你已经不是我逍遥派的嫡传弟子,师傅吩咐,去外院跟着普通弟子练武,这句大师兄的称呼,某当不得,请你慎言,他老人家还说,如果你不想在这里生活,让某送你去山下寄养,婚丧嫁娶再不过问。”
“我,大师兄,一日为师兄,终生都是我师兄,你可不要不管我,沧海的命不好,这辈子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呜呜,呜呜,大师兄,离开之后我最思念你,大师兄,不要不要师妹啊,沧海以后乖乖的听话,好不好,大师兄。”
“放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下山吧,来呀,送李姑娘去山下三十里的平凹村,按照师傅吩咐的做。”今非昔比的无崖子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心软,尤其做了别人的师傅之后,心里更加后悔他年少不更事。
“别,别别,我留下,外院就外院,离大师兄近,再苦再累沧海都可以忍受的。”说完还含情脉脉的看了看无崖子,心里憋屈的对方压根不愿意理会,对于她继续喊大师兄十分的生气。
“李沧海,你只不过是被师傅逐出师门的弟子,某早几年就不是你的师兄,如果不慎言,请离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些年他深受其害,害的李秋水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头,这个教训足够享受一辈子。
听到以往最温和的无崖子厉声呵斥,李沧海心里暗暗叫苦,太不好伺候了吧,算了算了,先留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信凭着她的手段降服不了一个山中生活的莽夫,“知道了,掌门。”
无崖子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外院离主殿曲曲折折,他还设置了奇门遁甲,对于没有这方面熏陶的李沧海,晾她也走不到这里骚扰自己,一挥手,管事的上前,拿起她见简陋的行李。
李沧海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主殿,差点让周围的弟子们吐隔夜饭,以前这位是逍遥派的亲传弟子?太伤眼睛了吧,跟山下大户人家的妾室一样,悲悲戚戚,柔柔弱弱的,我们是武林人士,武林啊!
无崖子看到徒弟们的眼神,心里头苦涩难耐,被李沧海这么一闹腾,以后他完美的形象就有了污点,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怪师傅同意她回来吗?那怎么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的种下的苦,自己收获吧。
边城的早晨气氛格外清爽,李秋坤每日跟着各地聚集的大客商,世家商讨马市的开设,号称‘战神’的赵煜祺也是忙忙碌碌,李秋水不愿意理会这些俗世,带着萧氏悠闲自得的出城游玩。
“娘亲,累了吧,在这里歇歇脚!”刚才还策马奔腾的李秋水,怕自幼在后宅里生活的萧氏不适应,两刻钟觉得足够,这个地方水草丰茂,风景如画,正好歇脚,几百米处就是茂密的大森林。
“阿九,你看那片森林,当地人说的人参是不是就生长在里面?”丝毫不感觉疲乏的萧氏,被李秋水带下高头大马之后,兴致勃勃的望着那片黑黝黝的原始森林高兴的说道。
“娘亲,想要去试试吗?”李秋水回归家族之后,对于萧氏很宠溺,但凡她想要的,想做的事情,她都会创造条件实现,这样的日子让萧氏的性子多了几分为所欲为的骄纵。
“阿九,可以吗?”
口气里带着向往,带着期待,眼睛闪着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亲生女儿,大有一副,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我就是想去,特别想去,心里更明镜一样,知道阿九不会拒绝的。
唉,都是自己做的孽,能怎么办?李秋水特别想扶额,真的,特别想,罢了罢了,凡人的寿命不过几十载,她已经过了大半,既然想要活的自由潇洒无忧无虑的,那就过呗,她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可以,我们顺着山林走,一定有村落,我们找几个向导带路,他们可是知道哪里有山参。”
萧氏高兴的拉起李秋水的衣袖,“走,阿九,我们快走,找户人家借住几日,人参这个东西卖价如此高,想来也是不容易得到的,娘亲不着急的,慢慢来,慢慢找,哎呀,阿九,要是娘亲拿着亲自找到的山参,去给你外祖母用,是不是很体现孝心一片?”
“嗯嗯,是,她老人家一定特别高兴。”
李秋水已经无力想象这个景象,如果是男孩儿,外祖母也许会高兴,关键萧氏是女儿身,世家大族对于女孩儿们向来教养严苛,这样的行为无疑是瑕疵,呵呵,希望娘亲在回去的路上能忘了这个茬。
陶兰,陶青听到这里,快马加鞭离去,身边只剩下陶丹,陶莲两个人,陶樱,陶桂看家并没有跟来,护卫更是一个都没有带,这样轻装前进方便妖族的侍女行事。
巫行云,陶茶吃饱喝足回到房间,夜幕刚刚降临,采花贼不会在这个时辰出没,盘膝坐在床上打坐,只等半夜出动逮住那个祸害,陶茶不用打坐,无趣的拿出针线活,耳朵也没有闲着,支查着听外面的动静。
整个城镇陷入了沉睡,家中有大姑娘,无法离开的人家除外,即使外人觉得自家女孩儿相貌不佳,不会引起采花贼的注目,但是嫡亲的父母还是觉得自家孩儿是整个城池容貌最妖娆的。
半夜时分,天上乌云沉沉,看不到半点光亮,城池里偶尔会有灯光浮现,持续不断地是打更人手里照亮眼前道路的灯笼,时而有时而没有的,那是住家起夜茅厕的灯光。
巫行云,陶茶精神饱满的站在城楼上,那是整个城镇的最高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的人家,只有有任何异动,逍遥派的轻功凌绝天下,更何况李秋水给的那个《花开花落皆是春》更加顶级,这些年的苦练不是白费的。
陶茶更不用说,瞬移是妖族特有的逃跑技能,修真界人类与妖族虽然和平相处,但是小规模的冲突还是有的,谁让妖族身上有修真者炼丹需要的东西呢,贪婪在那个位面的人族身上都有体现。
正在两人不耐烦的时候,突然从城东处的一处宅院里钻出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先悄然无息的伏在一座二层小楼的瓦片上,巫行云,陶茶对视一下,这个家伙够谨慎的,怪不得衙门,江湖一直抓不住呢。
姑娘,他怎么这么蠢?陶茶传音过来交谈,害怕黑夜漫漫,再小的声音都很清脆,打草惊蛇看不了热闹,她会扼腕的挠腔子的。
嗯,估计很自负本身的武学吧,要不然也不会在告示满天下,惊动了官府,江湖的情况下,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张扬。
姑娘,刚才看到他出来的那个地方,仿佛是官府的衙门,呃,会不会是公差?呵呵,有点意思,贼喊捉贼啊,天下刚刚太平,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民变?
这个不好说,好好的女孩儿家,就这么毁了,搁在那个家庭都会有怨恨,我想着,这个家伙不会是练习了一种邪派武功,需要女孩儿的元阴吧。
呃,江湖还有这种武功?
有的,据逍遥派的典籍记载,五十年前出了一位邪魔,当年为了消灭他,整个武林有名有姓的高手出动了八成,损失了好些人,这才让少林寺的大和尚给灭杀,逍遥派当初派遣的执法峰三位高手,也是重伤而归。
哦,那那位邪魔也是采花大盗?
嗯,刚开始都是未出阁的少女,后来是没有生育过的少妇,之所以称之为邪魔,因为经过他糟蹋的女子,无一幸免的都死了,这才是引起整个武林围攻的重要原因,很多门派的女孩儿都没有幸免。
姑娘,这么说,邪魔专门挑选有武功底子的女孩儿吗?
这个嘛,我不是很清楚,逍遥派的武林记事,只是阐述了那场经过,并不做评价,当时等师妹抄书无聊的,就翻看了那么一页,并没有看个完整。
姑娘,快看,那个家伙终于按耐不住,准备离开了。
陶茶,我们跟上呗!
好嘞!姑娘。
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奇鬼,急速的往黑衣人附近靠近,都是第一次行侠仗义,兴奋中夹杂着紧张,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也跟着伏在一处高楼的脊梁边,默默的注视着对方的情况。
黑衣人感觉没什么危险,大摇大摆的站起来,展示轻功快速的移动,看着他不犹豫的行为,巫行云,陶茶觉得肯定,白天的时候看好了目标,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松。
来到一个临街的商铺后院,熟门熟路的敲开一个乌漆嘛黑的房门,不一会儿里面亮起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看到一位妖娆的妇人衣衫不整的开了房门,黑衣人一把拽过揽在怀里,亲热起来。
陶茶看了看巫行云,这不是采花贼,不对,这也是采花贼,只不过你情我愿的采花贼,悄然无息的离去,并没有惊动这对儿野鸳鸯,别人的家务事,跟行侠仗义不搭边,两人懒得理会。
又回到城楼制高点,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陶茶刚想要放弃的时候,真正的采花贼有了动作,看着身形体格健壮,腾挪翻滚却十分轻盈,不一会儿功夫来到两人居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