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一轮巡逻已经结束了。李星河一趟下来浑身是汗。为了安全而扎进的衣服。却在运动下变成了移动的桑拿房。
随便冲了个澡。李星河便回到房间休息了。起的太早。加上太累。
苏武也是让李星河回去休息一会。深山老林里。不说没有信号。有也是非常的微弱。平时的娱乐基本上都是纸牌。或者看看电视。
云清外出巡逻还没回来。李星河也是没想那么多。躺下便睡了过去。
睡了没一会便是被叫醒了。苏武带着李星河去了食堂。
食堂的饭菜李星河还是比较喜欢的。虽然并不是顿顿大鱼大肉。但是也算荤素均衡。森林警察靠山而生。守卫着山林环境。山林也在回馈着这些守护者。大自然的食物数不胜数。李星河也是跟苏武了解到这个方面。
“厨师们偶尔会在营地周围转转。采摘一些可以食用的食材回来。不过都遵守着一个规则。”
苏武不亏是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不是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什么规则。”
李星河咽下嘴里的食物。好奇的问道苏武。
“比如说一片蘑菇或者一片果林。采摘够人吃的。便不在过多采集了。一个是回来不吃也浪费。一个是要给大自然留下一些。这样以后才会继续生长。”
苏武缓缓说道。
听到这里。李星河也是明白。哪怕从森林索取。他们也是在不破坏规律的情况下进行的。
下午的巡逻李星河稍微跟得上一些了。虽然还是不认路。但是最少可以少休息几次便到达之前的地方了。
没有鹿群。没有动物。一切都很和平。苏武也带着李星河走进了之前鹿群活跃过的地方。
“这边的小溪可以饮用的。”
苏武笑了笑。用手捧起溪水喝了一口。
李星河也是学着样子。捧起了一捧。
稍微尝了尝。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才是一饮而尽。
比起寻常的矿泉水。溪水显得更加甘甜。细微的也有一些泥土的味道。不过并不影响。
“巡逻的时候偶尔渴了可以喝一口。但是还是要少喝。毕竟不是净化过的。”
苏武笑了笑。便带着李星河在周边巡视了起来。无事发生两人便下山。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也是越来越熟悉这里的生活。
每天不在需要人来叫醒。也不在巡逻的时候需要师傅去等。
虽然路还不算认得清楚。但是也不至于迷失在森林之中了。
李星河也是见识到了森林中的野兽们。野熊在溪水边坐着。猛地一挥手便是一条鱼飞了上来。跑过去吃掉以后又是坐在那里。有时候上午看到了他。下午也在原地。
“准备过冬了。他们都在囤积脂肪。”
苏武见过不怪的说道。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之后便带着李星河从另一边离开。没有去打扰专心捕鱼的狗熊。
李星河也见识到了大自然的弱肉强食。空气中的血腥味引起了李星河的注意。
本来每天都是山风的清香。还有泥土的芬芳。不过此时空气中却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动作轻点。”
苏武也是问道了空气中的味道。小声对着李星河说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也是寻找着血腥味的来源。虽然只可能是动物死去所散发出的味道。但是两人的职责所在。不能不去看就离开。
小心翼翼的拨开一片树林。李星河也是发现了血腥味的源头在哪。连忙呼唤苏武过来。
“师傅。这边。”
哪怕李星河很小的声音。也是引起了一旁动物的注意。不过好在他们已经填饱了肚子。只是望了一眼便继续窝在原地。
苏武站到李星河身边。看了一眼。也是不再多说。转身带着李星河就离开了。
山间的一个山窝里。一群野狼游荡其中。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吃饱的原因。基本上都是窝在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嘴角还挂着血迹。中间的空地上传来的味道最浓。几只野鹿躺在地上。有的已经被分食的不剩下什么东西。有的还在踌躇。但是散落再地的内脏也是证明着生命的流逝。
李星河面对过死亡。但是如此浓重的血腥味还是头一次问道。几次想要呕吐出来。却又忍了回去。
趴在一颗树边干呕着。苏武轻轻拍打着李星河的背部。
“习惯了就好。这些都是自然法则。我们没办法改变的。”
李星河稍微舒服了一些。也是开口问道。
“那师傅。就不能想想办法么？”
苏武摇了摇头。
“野狼野狼。现在哪怕是动物园里的狼。也依然保持着一丝凶性。这是他们生来血脉里的东西。哪怕人工饲养。也是不能改变的。”
“那我们就没有办法去救救那些鹿么？”
李星河又是想起之前与小鹿对视的那一次。那么懵懂无知的眼神。此时却有可能已经死在狼口之下。
“自然法则我们人为也只能稍加干涉。却不能完全制止。不然你认为。狼的危害这么大。人们为什么不让他绝种呢？”
李星河却说不出来。他也不是傻子。上学的时候也曾经学过。没有狼群这些食肉动物。最后泛滥的就是各种食草动物。草木枯竭是迟早的。草木没了。食草动物也就没了。那食肉动物也会跟着消失。或者开始袭击人类。这些都是自然法则。一环扣成一环。才是如今的社会。
李星河明白归明白。但是真正需要自己面对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负责。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新的生命诞生。老的生命逝去。生老病死。轮回不止。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苏武不知道怎么安慰李星河。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星河虽然心里还有些难受。身体上倒是缓过来许多。为了不耽误任务。也是和苏武一起下山了。
走一步。也会回一次头。望去的只有树木。但是李星河却是透过了树木。看到了那些死不瞑目的野鹿。
回到宿舍。难得的休息时光。李星河也是没有心思睡下。最近随着越发的熟练。习惯。也是不在需要午睡了。中午也均是都是在寝室里躺着、或者在营地周围摸索着。
“怎么了星河？”
云清吃完饭。剔着牙就回到了屋里。看着李星河皱着眉的样子。也是提问道。
“没事。心里有些不痛快而已。”
李星河也是说道。但是并没有想要让其他人心情糟糕的意思。并没有说出刚才的事情。
云清看着李星河不愿意说。同时又这样满面愁容。也是摸出了手机。给两个女生发了个消息。
虽然工作上用的是对讲机。但是这种私下里的事情还是手机比较方便。好在营地里还有些信号。
过了没一会。门就被敲响了。云清开了门。两个女生也是走了进来。
“星河？出什么事了？”
雨瞳做到李星河床边。看着躺着的李星河问道。
“没什么事。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李星河翻了个身。侧躺着朝着墙壁。
雨瞳皱了皱眉。李星河他很熟悉。基本上不会藏着掖着什么事情。但是此时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转过头小声跟白落雪和云清嘀咕了什么。两人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二人离开了。雨瞳也是并排躺在李星河背后。环抱着李星河。
“怎么了嘛。愁眉苦脸的。我说话你也不听了？”
感受着雨瞳的体温。李星河也是苦笑了一下。雨瞳还是雨瞳。仍然是自己内心里那片柔软的一片空间。
“真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些所见所闻。不是那么开心而已。不希望你们跟着一起难受。”
两个女生本来就更加心软一些。尤其雨瞳开始还希望能够接触小动物。不过后来因为规定。也是为了他们好。才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事的。说出来总比你自己憋着强吧。”
雨瞳还记着李星河第一次看开父亲的事之后跟他说了这些年的感受。也是那一次。两人才是在一起。
对他们来讲。本该没有任何隐瞒。
刚准备继续说。们便是被打开了。白落雪和云清两个人回来了。
看到雨瞳和李星河的动作。楞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的关系自己也知道。并且因为工作两人接触也不多。
雨瞳见到两人回来也是坐了起来。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是毕竟也不太好意思。
云清和白落雪的神情也是和李星河差不多。都有些失落。雨瞳还没开口询问。
李星河便是坐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众人诉说一下刚才的事情。
缓缓的说出事情。其他三人都是有些沉默。等到李星河说完。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声。
云清叹了口气。
“我们刚才也去找了苏师傅。也是知道了发生什么事。”
白落雪点了点头。刚才雨瞳告诉他们就是让他们去询问一下。毕竟李星河这样谁看了也担心。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白落雪也是说道。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命运。就像我们使用的肉类。出生以后也是为了登上各家的餐桌所长大的。”
其实白落雪说的几个人都明白。他们只是听了就觉得难受。更何况李星河这个亲眼看到的呢？
云清有些想要缓解气氛。虽然整个人安稳了许多。但是依然喜欢偶尔卖个傻。
“就像之前流传的。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