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属下素闻神恩桀骜不驯,待人苛刻,况且圣教的实力又摆在那里,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沈世湄摆着臭脸,柔滑的丝光绸裙都被她捏出了褶子。
“玉冰呢?”
“玉氏的人说他不在。”
“哼,都说他宠爱仇酒儿,结果还不是让她留守空闺!什么爱不爱,一时看对眼而已,就她那种土气的草民——”
沈世湄越说越气,一把将桌面的白玉茶具都掀飞在地!名贵的玉器发出噼啪的裂响。
“叫玉氏的人进来收拾!”
侍女战战兢兢地进屋收拾,殿口把守的两名玉氏护卫皆是怒目而视;这沈世湄分明不把玉氏的人、玉氏的财产放在眼里!玉氏要迎娶这么个玩应?就凭她公主的身份也不配!
殿门忽地被撞开!圣教护卫押着两名元羲护卫,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
“谁竟敢擅闯?!”
“神恩,你竟敢动我们元羲帝国的人!”
阴幸下巴一扬,冷声喝道,“把另两个也押住。”
两名霸主级高手可不是吃素的!可他们也架不住圣教这一整队高阶护卫啊。
玉氏护卫迟疑地上前,“仇姑娘,这是?”
仇酒儿浅笑,“别怕,我不是都毒过她一次、也伤过她一次了么,我自有安排。”
护卫恍然大悟,偷笑着退下了。
‘狼来了’喊得太多,等真狼出手时,谁会信沈世湄呢?
沈世湄睚眦欲裂地尖声咆哮,“仇酒儿!贱人,你敢动我?!”
仇酒儿悠然道,“你已经要取我性命了,我动或不动又有什么分别呢?”
阴幸上前半步道,“沈世湄,你看好了,动手的人是我,与仇酒儿无关。”
沈世湄对神恩那一丁点的敬畏之心也在此时消失殆尽,转向阴幸怨毒不甘地喝道,“神恩,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敢为了一只草鸡和本公主作对?!”
阴幸目露愤恨,“死到临头还敢嘴臭,来人,掌嘴!”
一名银甲身影飞速闪出,只听‘啪、啪、啪、啪’四声,小辈们还来不及反应,沈世湄的左右脸上已多出两个清晰无比的掌印!
沈世湄一时愣住,她长这么大从未被打过,甚至不知‘痛’是何滋味。她呆呆地捂着双颊,凝固的视线逐渐狂躁……
“竟、竟敢——啊啊啊啊——!”
仇酒儿心下一慌;她以为沈世湄总该有点能耐,看她朝玉远山撒娇的样子也不是个蠢的,没想到她就只是个娇气小公主。
“我要杀了你们!!”
沈世湄身后亮出磨盘大小的召唤阵,炽烈的火焰阵、高贵的瑞兽气息、百鸟之皇的霸道威压——
是沈世湄的本命召唤兽,赤羽凰!
不是,她还想着打一架呢?她当满殿的高阶护卫不存在?
“愚蠢。”阴幸高冷地朝身后吩咐,“把她拿下!”
那边的沈世湄已经歇斯底里,“赤凰,给我烧死她们!!”
仇酒儿托着下颌陷入焦虑;这下糟了,以阿幸目前的手段小公主定会彻底暴走,就算玉远山亲临恐怕也安抚不了她了。
元羲皇帝要来了,亦或是元羲高层来讨要说法。留给仇酒儿的时间不多了。
“神恩阁下,我们这次只是给她点教训,就此打住吧。”
阴幸嫌恶地看着被拘禁的沈世湄,“废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们走,无趣。”
“滚开,别碰我!……神恩,你给我滚回来,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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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幸将斟好的香茗端到仇酒儿面前,柳眉紧锁,“沈世湄定不会善罢甘休,方才侍卫传音,一名叫作‘玉孔儒’的长老已到她那去了。”
仇酒儿也很苦恼,“我还把她当做什么棘手的人物,原来除了地位高贵之外她真就一无是处。”
可她的肆意妄为恰恰也很烫手。
“殿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还是,什么都不做,等着她受气回国?”
“这样下去,玉氏与元羲帝国的关系会因我受损,我不会干看着的。”仇酒儿合上眼,又将遗弃的两套计划重新打磨推敲起来……
“叫你的人盯着她,等孔儒长老一走,我们再去找她一次。”
阴幸不解道,“还要再打她一次么?”
四个巴掌就打得她怒气冲天了,要真让她的细皮嫩肉见血,沈世湄说不定会生生气晕。
“不。”仇酒儿淡淡一笑,“这次不打她。”
就在阴幸疑惑地偏过头时,殿门被急急敲响!仇酒儿和阴幸相对一视,一人当即落座,一人换上低伏谦和的姿态。
“玉氏长老,你有何事?”
“神恩阁下,打扰了。”玉孔儒直截了当,“请问两位方才可曾帼掌十三皇*******幸冷笑出声,看都不再看玉孔儒一眼。
而仇酒儿连忙起身行礼道,“长老,您也知道少主请神恩阁下的目的。方才我们确实去过她那,但只是交谈几句罢了。神恩阁下想先了解十三皇女之为人,而后再做计划,怎会二话不说就打她的嘴巴呢?酒儿不敢妄自揣测,可这……这应该是小公主又借题发挥了吧。”
“唉!我就知道!”玉孔儒的右手在空中重重一锤,“元羲护卫言之凿凿,非说是二位打了人。这小公主,当真是一刻都不给人安宁!”
仇酒儿垂头暗笑,“孔儒长老费心了。”
玉孔儒又急急地回了沈世湄那儿,东厢的嘈杂纷乱几乎持续了一个时辰。都快临近午时了,圣教的人才去暖冰殿又把仇酒儿给找去。
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