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丞相赵普一听就乐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不是就喜欢抬杠嘛,今次竟然这么痛快就赞成自己的提议,实在大大出乎预料。这么一高兴,便把推荐寇准接任丞相一职的事儿在心中先自定了下来,想回头这就修书皇上辞去丞相之职,让寇准接替。
散朝之后,赵恒独独留下寇准,说:“寇爱卿,你抬起头来。”
寇准也不敢不抬头,一抬头,昨日不小心被冬儿挠伤的脸就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赵恒面前。
“呵呵,寇爱卿的脸是怎么了?”赵恒忍不住笑着问道。
“都是臣多事。臣家中养有一猫一狗,这猫狗各侍其职本来好好的,昨日臣忽然兴起让狗负责捉耗子,让猫来看家护院,那猫就不干了,掉头就来挠臣的脸,臣躲闪不及就成了这样……”寇准苦着脸道。
“狗拿耗子?”赵恒莞尔,细细琢磨,却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下一句不就是……多管闲事吗?算了,不问了,还是将那禁令赶紧撤销了好,省得今天回到后宫又没有好日子过。原来宫里那些喜欢《蝴蝶仙子》一书的娘娘们也对皇上的禁令进行了一定范围的围攻,只是没有发展到挠破脸皮的程度。
“寇爱卿,那个禁书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这也是秉承高祖皇帝爱护天下读书人的训示。”
“谢我皇万岁浩荡洪恩!”寇准赶紧跪下叩谢,心想这书若是再禁下去,说不定明天就要编造被狗咬伤的假话了。
赵恒刚要走出大殿,忽然回头笑道:“这猫胆敢挠伤朕的大臣,实在是无法无天,朕命你回府后即刻剪去猫爪,罚她面壁三日不得饮食。”
“皇上,这母猫怀了小猫,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还是不要惩罚了吧?”寇准知赵恒故意戏耍,脸上做出滑稽的表情哀求道。
赵恒一乐,笑:“原来如此,我还道这小母猫最近怎么不到宫里来捣乱了呢?”原来冬儿与赵恒爱妃刘娥同乡,二人一向走动亲密,赵恒也常常开冬儿的玩笑,今天一见到寇准脸上的杰作,就一下子想到了冬儿,果然不出所料,不由哈哈大笑着走出殿去。
赵恒大笑着从紫宸殿回到富宁宫,还没等身边的太监把朝服换下来,就见贵妃刘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你快去看看吧,延瑛妹妹一个人在御花园里哭呢。”刘娥急道。
赵恒闻言大惊:“延瑛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让她一个人呆在御花园里呢?哭?谁招惹她了?”
“皇上上早朝的时候延瑛妹妹就来了,我让她到我那里坐会,她说不,要一个人在御花园走走,我看她脸色不佳,就派宁儿远远跟着,不想这会,她竟然一个人躲在御花园的菊亭里哭呢。”刘娥慌忙辩解。
赵恒点了点头,衣服也不换了,转身就往御花园匆匆走去。
步出福宁宫,通往御花园的是一条曲折的长廊,长廊以及花园中一盆盆菊中精品正千娇百媚异彩纷呈,色有玉白、淡黄、粉红、玫红、浅紫……瓣有刻瓣、卷瓣、折瓣、匙瓣、缺瓣……有的如松针,有的如垂丝,有的如莲座,有的如龙爪……有的已经开得很满,如美人笑面盈盈;有的小瓣乍舒,如伸出纤纤玉指,最撩人的是将放未放嫩蕾攒心,含蓄地拢着花瓣欲说还羞。
面对如此美景,赵恒却无心观看,脚步匆忙地连身后的太监都不得不小跑才跟得上,直到看到万花丛中的那一抹红影,这才放缓了步子,一个人轻轻走上前去。
“怎么哭了呢?”赵恒看着眼前眼泪汪汪的红衣女子,心疼不已,抬起手,轻轻帮她拭去腮边泪痕。
“恒哥哥,我不要嫁给八王爷了。”延瑛满腹委屈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人,忍不住一头扑到赵恒的怀里。
赵恒微微一愣,温柔地拍拍她的背,低声问:“为什么?当初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嫁给八王兄的吗?”
“谁哭着喊着要嫁他了?”
延瑛小嘴一噘,剑眉一挑,两只杏核眼立时瞪大,继而想到的确是自己说要嫁给八王爷的,心下难免心虚起来,低头用手撕扯着赵恒的袍袖道:“我哪里知道他是这么无情的人,秋菊为了逼他喝药刺伤自己,他不但不知体恤,反倒让人把秋菊送出王府。我听说他病重就偷偷去看他,刚好看到秋菊煞白的一张脸……伤还没全好……就说了他几句,谁知道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呵斥我……”
“啊,这么大个人因为呵斥了几句就哭鼻子了?丢不丢?”赵恒轻笑。
“你还笑!你还笑!”延瑛擂起拳头猛然挥向赵恒,赵恒闪身躲过,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反正我就是不嫁他了!那么凶,又无情……”延瑛恨恨地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下去,眼睛怔怔地看向满园的菊话,细语道:“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难道我杨延瑛杨九妹还不如这满园的菊花?偏偏要去跟一个什么君梦蝶争一个丈夫……”
“你都知道了?”赵恒心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褪,却又勉强劝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事,你只要做好你的正王妃不就行了,又何必去管什么君梦蝶呢?”
“我可不是你哪些妃子,竟然乐意那么多人拥有一个丈夫。我父亲自娶了我母亲后,从不曾三心二意,我从小便发誓,长大要找一个像我父亲那样的男子做丈夫。如今这八王已非从前的八王,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