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神不安地端着一碗马奶子粳米粥来喂给八王喝。
“怎么会有炮声?”赵德芳挡住粥碗,眼睛盯着我关切地问。
“我已经派人去看了,可能是秋菊带的火雷的声音。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养伤好了。谷里那么多高手守阵,定然不会让耶律休哥逃脱。”
“不用管我,你亲自去看看吧。不过要小心。”赵德芳一下子就看出我心中的焦虑,将粥碗端过去,慢慢用勺子往嘴里吃粥给我看。
我唤来瑶华,让她好生照料八王。跨上马,与穆鸿举等人直奔葫芦谷。
还没到葫芦谷,天上忽然下起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中,一名校尉赶到我马前,跳下马来跪在烂泥中急急向我禀告道:“禀报元帅,葫芦谷中突降天雷,谷中燃起大火,房侍卫为救群雄强行入谷,遇难身亡!”
天雷?难道是闪电击中峡谷之中?闻听噩耗脑袋立马嗡的一下,身子在马上晃了晃,心想原来还想为房侍卫和秋菊做媒,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急忙问:“秋菊怎样?”
“秋菊姑娘身负重伤,正跟大伙一起撤离葫芦谷!”
“命令大军全速前进!”
雨水哗哗地从头顶浇下来,仿佛所有的雷电都聚集在葫芦谷上方。来到谷口不远就遭逢苏天龙的队伍。我马鞭一指,大声喝道:“苏天龙,本帅今天旨在救人,不想交战,识相的让开道路!”
“柴元帅,若你能保证我北院大王的安全,我就让开道路,让你进谷!”
苏天龙看来也很紧张谷中情况,只是那葫芦谷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张着巨口的嗜血猛兽,一拨拨的人马进去了,如同石沉大海,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着怎样险恶的古怪。
“好!若是耶律休哥有命活到现在,我便放他出谷!”
人命关天,此时谷中情况莫辨,如此多的雷电聚集,显然是阵法招引的磁场所致。若是谷中群雄无恙,放了耶律休哥又有何妨,我既然能困他一次,就有办法再困他第二次。一言既出,折箭宣誓。
双方人马分成左右,相隔数百米向谷中进发。
电光闪烁间,已到了谷中布阵的乱石之前。却见那乱石被天雷劈成数片,虽然外形还保持着八阵之貌,内里却破坏严重,尤其以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三阵最为显著。生门与死门都被雷电改变了方位。
“请公主不要进阵,这阵法已经有异!”穆鸿举也是对八阵深有研究之人,看到生死两门移位,顿知不妙,挺身拦在我的面前。
“玄空大师等人都被困在阵内,我岂能坐视不管!穆鸿举你给我让开!”我马鞭一擎,指着穆鸿举大声喝道。
“不!今天除非从我穆鸿举的身上踏过去,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公主前去送死!”穆鸿举不但不退,反倒跳下马来,伸开双手挡在我面前。
其实只要会毁掉天覆阵,整个八阵就可不攻自破。但眼前八阵仿佛有了生命的魔体,不但将生死两门全数改变,而且还衍生出许多变化出来,这也是玄空大师等人被困在阵中的原因所在。
苏天龙远远看到穆鸿举拦在我面前,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样,挺刀向穆鸿举砍去。穆鸿举闪身避过,翻身上马,举刀相迎,二人顿时杀作一团。
无人挡路,我拍马跃过眼前的乱石,冲进阵中。只觉迷雾漫漫,鬼影憧憧,仿佛地狱之门已被打开,万千鬼灵嚎叫左右。雷电闪烁,照亮眼前,我发现不远处就是天覆阵阵眼所在巨石,急忙拍马急进。
烟雾弥漫间,眼前突然闪出一小队被困辽兵。这些辽兵已经呈现半疯狂状态,互相搂抱着撕咬着,看见一人一马近前,竟然弃了同伴纷纷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挺枪刺去,不妨这些人并不惧伤痛,着了魔一样纷纷围上来,七手八脚要把我拉下马去。
“尔等住手!”一声大喝如惊天霹雳,不知何时耶律休哥如天神一样出现在前面的巨石之上。
这些人显然只是暂时的神志混乱,被他这一声断喝,吓醒了七七八八,待看清石上之人,顿时纷纷跪着一地。
“叩见北院大王!”
耶律休哥冷冷哼了一声,突然飞身跃向我的马后,不等我有所反应,已经紧紧将我扣在胸前。“美人,你可是担心我?”
“我担心你个鬼,放开我耶律休哥,我答应苏天龙放你们出阵!”我左右挣扎,不想臂膀被他死死攥住,根本无法脱身。
“你们中原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吗?有你作陪,死又何惧!”耶律休哥软玉温香抱满怀,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
“耶律休哥,快放开吾妻!”一声呐喝横空而出,原本出现耶律休哥的大青石上,此时却站着手持银枪的杨景杨延贵。
“鬼啊!”围上来的辽兵辽将识得杨延贵,一见之下,顿时四散奔逃。谁都知道杨延贵已经堕崖身亡,此时在雷电照耀下,一身银甲反射,周身白光耀眼,越看越像鬼魂。
连耶律休哥也不禁全身一震。见他注意力被石上之人吸引,我低头张口就咬在他的手上,趁他吃痛收手,急忙纵身跃到杨六郎对面的巨石之上。
“呔!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向那个自称为杨景的家伙喊道。
“是人是鬼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吗?”
眨眼间,杨六郎已经飘到我眼前立定。我抬眼扫向他的左侧眼角,果然见那里有道刀疤,不禁道:“借尸还魂啊,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