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摇头摆尾地终于把兔子收拾成一副骨头架子。猪啊,真是能吃。柴芷青鄙夷的眼光刚瞟过去竟然一下子就被耶律休哥捉到,那家伙一扭身坐到她旁边,扳过她的脸问:“刚刚是不是骂本王了?”
“本宫没有。”
“有!”
“本宫没有!”我又没骂出声,你怎么知道我骂你了,没事找事。柴芷青贝齿暗咬。
“你骂我了。”耶律休哥琥珀般的眼睛细细地眯成一条缝,锐利的寒芒从中射出,眼锋异常凛冽深沉。
“啊?你怎么知道我骂你?”
这家伙还真神,竟然知道她骂他?
“承认了吧。”耶律休哥用手指擦了擦她嘴边上留下的油迹,突然狠狠吻了下去。
柴芷青奋力挣扎,呜呜地甩着头。
柴芷青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哪里是耶律休哥的对手。耶律休哥忽然放开她,仰头喘了口气,声音暗哑地说:“小妖精,小心我吃了你。”
“你滚开,你这个混蛋!你敢占本郡主的便宜。”柴芷青神志一清,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显然激怒了耶律休哥,这家伙不由分说抓住她的胳膊,趴在她手臂上露出的殷红守宫砂狠狠咬了下去。
这个变态,干嘛啃她的胳膊。耶律休哥猛然抬起头,琥珀眼微微眯起,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战果。
她的守宫砂竟然不见了!
“嘿嘿,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你这个混蛋!”柴芷青的胳膊被他扭住,腿脚却拼命地踢向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伤心、屈辱、害怕……种种极端的情绪揉杂在一起,将她努力维护的坚强与自尊彻底打成齑粉。
“好了!别哭了!”耶律休哥看起来似乎挺不耐烦的,不过语音却渐渐放柔了,看着这个大宋美人眼睛里溢满了泪水,那么楚楚动人惹人爱怜,心中忽然升起懊悔,把头埋到她的秀发里,呐呐道:“对不起,我本来不想伤害你,我知道对于你们大宋贵族女子来说守宫砂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你还这么干?”柴芷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薄?守宫砂没了虽然她不至于上吊自杀,但也足够让她感到与这魔鬼男人在一起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可怕状况。她现在只是想用哭声来转移耶律休哥的注意力,不让他再干坏事。
“嫁给我。”耶律休哥忽然闷声闷气地说。
“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柴芷青悲愤地大声叫嚷,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扑到一棵大树上放声大哭。
她真希望这震耳欲聋声嘶力竭的哭声会引来救兵,她想皇上跟惠王此时一定派出追兵来了。只是不知道这耶律休哥到底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哭声果然引来了救兵,一男一女手提着长枪宝剑从树林中闯了出来。
“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下敢强抢民女!”为首男子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剑眉高挑,长枪一挺,十分英武。
“光天化日?哼哼,用词不当,臭屁乱放!”耶律休哥从马鞍上摘下一柄丹凤朝阳偃祥三停刀,哗愣愣一晃,就向用枪的男子劈去。
枪来刀往二人很快战在一起,一时之间树叶飞舞,尘土漫天。两个人好像是棋逢对手,枪刀交会间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柴芷青突见这么激烈的厮杀,正呆呆看得起劲,衣袖忽然被人扯了扯,扭头一看是那提剑的女子。
“姑娘还不快走!”
是啊,她怎么傻了一样还在这看热闹,看那两个人来来往往正忙活着,赶紧提起裙子往山下跑。
“姑娘这边来。”提剑黄衣女子显然会些轻功,拉着她脚不沾地就往东南方向奔去。过了能有二百米的距离,只见山路旁的青松上,系着两匹骏马,黄衣女子急忙上前解开疆绳,扶她一同骑上一匹枣红马后,一鞭子抽在另一匹黑马屁股上,往来路奔去。
“杨大哥,你的马?”
跟随在后的黑马,嗖的一声窜到了前面。只听那杨大哥一边跟耶律休哥打斗,一边喊:“你保护姑娘先走!我随后就到。”
黄衣女子脆脆地答应了一声,手揽缰绳,一夹马肚,说一声“姑娘坐稳”就向山下冲去。
柴芷青开始不好意思抱人家的腰,只紧紧抓住女子的腰带,可是她担心这腰带如果不结实就会把她甩下马去,索性眼一闭,紧紧抱住女子的纤腰,心想,这条小命可就交给你了。
跑着跑着前面的道路渐渐宽广起来,月色下四周景物倒也十分清晰。女子突然猛然勒住马缰,奔跑中的枣红马前蹄抬起整个竖立起来,幸亏柴芷青抱住了女子的腰才不至于从马屁股上滑下来。
“六弟,怎么没有回去?”
“我不放心。”
听到说话,柴芷青急忙睁开眼,原来前面路上有名穿白色箭袍的青年男子拦住了去路。月色朦胧下,白袍小将身姿挺拔地坐在马鞍之上,手执一柄梅花亮银枪,端得是相貌倜傥风流潇洒。在柴芷青十几年的生命里,所见的男人印象深刻的,除了威严不苟言笑的皇上赵光义,再就是文弱书生般的惠王赵德芳,何曾见过如此俊朗飒爽的男子?一颗芳心顿时随着眼前这人的一言一语不禁扑扑乱跳。
“六弟来的正好,大哥在山上遇到一个十分强悍的山贼,这姑娘交给你,我去帮他。”
“大嫂说哪里话,还是我去。”
白袍小将刚刚驱动马匹往山上奔,只听得山风呼啸,大火从山顶上燃烧起来。一匹黑马狂奔着往这面山路跑来,马上之人正是女子口中的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