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如今可是害怕了吗?”芷青冷哼了一声。
“害怕?笑话,我杨六郎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害怕两字是怎么写的。既然当初娶你为妻,那就会负责到底,无论你贵为郡主还是沦落为阶下之囚,你可都是我杨延贵的妻。”话虽如此,听到这个惊人的秘密,杨六郎仍禁不住将芷青紧紧拥进怀里,生怕她不小心消失了般。
“你从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怕不是有心之人陷害你故意瞎编的吧?”杨六郎用下颌轻轻摩挲芷青的发髻,心中惊涛骇浪般想着如果事发的对策。
“先皇。”芷青听他心跳的急,知道丈夫在为自己担心,便不忍继续隐瞒,索性都说了出来。
“啊?不会吧?不可能吧?”高宗皇帝会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杀母仇人?
“我是先知有母,而后知有父,而射杀了我母亲的先皇便是我的生身父亲。所以,你不必担心,若是灭九族,首先灭的也是天家。”说到此,芷青不禁噗地笑出了声。
“死丫头,说话留一半说一半,你是嫌我命长,不吓死我不过瘾是吗?”杨六郎万没想到,妻子后面的话竟然比前边的更惊人,真没想到,自己怀里的这个丫头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连惊带吓,六郎气恼之下不禁低头狠狠吻住芷青的樱唇。
柴芷青顿感一阵眩晕,想要摆脱,却被六郎用手紧紧托住后脑,竟是渐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夫妻俩正在竹桥上上演亲热戏码,不想湖边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已经把眼前的一幕看了个实打实。
“嗯。是不是稍微歇一会啊,本王都在这等半天了。”
芷青身软气虚间忽然听到湖边有人用很大的声音往这边说话,慌忙捶打杨六郎的后背,急着挣脱。
六郎被人打搅了兴致,心下顿时不悦,刚要发火,蓦地发现那湖边喊话之人竟然是楚王赵元佐,立时堆了笑脸迎上前去。
“大哥何时来的?”
柴芷青挣开丈夫的怀抱,脸色羞红快步退回湖边,对着楚王福了一福。
“怎么,今日不是我那外甥女百日诞辰吗?你夫妻二人跑到这里快活竟连这大事情都给忘了?”楚王眨了眨眼,一点也不以为自己打搅了妹子妹夫的好事有什么理亏的地方。
“呵呵,难得楚王千岁还记得。”杨六郎刚刚知道眼前的这位相交多年的知己竟是自己的大舅子,不禁有些恍惚,整了整衣冠,对着楚忽然恭恭敬敬行了个君臣之礼。
楚王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你这家伙素日也不见对我如何恭敬,今日拿出这番模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臣正有事要请求王爷成全。想那耶律休哥又多番在边关挑起战乱,臣身为武将便该保家卫国,臣恳请王爷允许为臣……”
“你想都别想!”楚王一听,立马否定杨六郎的想法。这个该死的杨景,还真想着让妹子作寡妇不成。
“王兄别理他,不是要去看你外甥女吗,带了什么礼物来?你那外甥女眼光可刁得很,一般东西可是难入法眼呢。”芷青见楚王气恨的样子,知道楚王是关心则乱,急忙上前玩笑。
“哦,不过百日的小丫头还知道好赖?呵呵,这我倒要瞧瞧青儿的女儿会如何的刁钻古怪。”楚王呵呵笑着,也不理杨延贵,转身随着柴芷青往前院走。
杨六郎一腔热血没等澎湃,便在楚王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不由揉了揉额头,灰溜溜地跟在后面。心里却想着该怎样才能如愿。
宗英百日,芷青本不打算大操大办,没想到太君已经吩咐府内的人安排好了一切,宜春苑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太君似乎是想用小孙女的喜气冲淡杨家这两年以来的晦气。
楚王亲自道贺,让太君高兴得整张脸花般灿烂,刚要吩咐下人到后院去寻六郎,不想楚王道,自己又不是不认识路,亲自去寻便可。
满院子的菊花开得恰是热闹,红黄紫白,灿若烟霞,赵元佐不禁就想起数年前的那场大火。也是这样的秋日,满目尽是盛放的菊花,那时候的自己却沉重得如同一只背着硬壳的蜗牛。酗酒,酒醉,然后连累芷青受伤,那个夜晚,始终成为他心底深处无法释怀的歉疚,尤其在得知芷青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时,这种歉疚折磨得他益发坐卧难安。
从芷青的大婚到芷青生子,这漫长的三年中一颗心也随着芷青的悲欢而时喜咋怒。想着好好呵护,却又不敢靠得太紧,似乎冥冥之中有道无法逾越的障碍隔在他们之间,他原先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这障碍原来叫着血缘。
赵元佐想着惠王还不知道这层血缘的存在,犹自在那里情苦,不由恶作剧地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要不要将混蛋老子留下的孽业让这可怜的哥哥知道呢?
远远的隔着柳丛湖水,赵元佐发现了那对传说中不太恩爱的夫妻正在卿卿我我亲亲密密,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自己这妹夫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光天化日下竟然对妻子上下其手。
眼见这二人衣带松解,鬓发散乱,再不出声就要当着自己的面在这湖上上演一出活春宫了。楚王急忙掉转差点被俩夫妻骇出的眼珠子,出声棒打鸳鸯。
夫妻俩整理了衣衫上前拜见,楚王见妹妹红着一张脸有些羞怯难当,不由深深松了口气。还好当初芷青嫁得是杨柳郎,而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惠王兄,不然这个时候若知道有着那层血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