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惠王牙关紧咬置若罔闻,根本就对她的话毫无反应。柴芷青抬头看了一下房中众人,示意他们暂且退出营帐。
见众人退出,柴芷青急忙将那几粒丹丸含在口中,用舌尖生生撬开他的牙齿,将那丹丸抵入他的喉咙,手掌顺势在他胸前一拂一按,听得惠王喉头咕咚一声,悬着的一颗心方才回到原位。
柴芷青又将少林专治外伤的玉灵散重新给他涂在伤口之上。
这才招呼帐外等人回到大帐。玄空大师扶起惠王,气运丹田,运用少林内功为赵德芳开始疗伤。
翌祥退出去,刚要找秋菊要水,不妨那丫头吃吃笑着,已经将一杯茶水递到郡主面前。
“笑什么笑?”柴芷青心情还在紧张之中,见她发笑不禁低声斥责。
“郡主是如何为王爷喂药的?”这丫头也不恼,手上拈了丝帕细心地帮郡主擦拭口边。
竟是刚刚喂药时,被赵德芳的牙齿咬伤唇边,此时被秋菊看见齿痕,定然对郡主如何喂得药一目了然。
“好秋菊,不许对别人说。”翌祥羞恨交加,扯着秋菊的衣襟低声央告。
“好好好,奴婢不说就是,不过郡主唇上的伤别人看见怎么说?”秋菊忍着笑,轻轻为郡主涂擦唇上的伤口。
柴芷青见她腰间别着的罗帕,一把扯下来,给自己遮在面上。“这样呢,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吧?”
“哈哈哈!”秋菊大笑出声,将从远处赶过来的房昭明吓了一跳。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房昭明看着秋菊问,目光中流露出别样情愫。待发觉柴芷青看他,窘了窘,上下打量了翌祥一眼,恍然辨别出,眼前跟秋菊站在一起的蒙面女子就是翌祥郡主,慌忙躬身施礼。“郡主千岁。”
“免礼。谷中状况如何?”
“耶律休哥等人还在谷中打转,苏天龙已经派了几拨人马闯进谷中,现在也都被困在里面。”
“好!你二人速带两万人马守住陈家谷谷口,让辽人有来无回,只准进不准出!”
“末将遵命!”二人躬身施礼领命,翻身上马。房昭明忽然转过头道:“惠王千岁就拜托给郡主了!末将去也!”
柴芷青心头一惊,忽有不祥之感,急忙喊道:“你们都必须给我平安回来!”
马蹄腾起,烟尘弥漫处,房昭明已经领兵而去。
柴芷青早就看出这个酷酷的家伙显然对秋菊有情,而秋菊似乎也对他有情,等打完仗,她一定要给二人撮合好事,做一次月下老人。
第二日,在玄空大师的治疗之下,赵德芳的伤口已经止住血,开始愈合。只是有偶尔的咳嗽,仍会让他疼出一头大汗。
“咳的时候,用手轻轻压住伤口,就会痛得轻一些。”柴芷青走过去轻轻帮他扣背。
“嗯。”赵德芳答应一声,抬头见她蒙着面纱,开口惊讶问道:“蒙着脸干吗?”
“那个伤风了,怕将病过给你。”柴芷青假装咳了几声。
“都这个样子了还会怕?”说着话,不妨就被惠王将面纱扯了去,笑着说:“看不见你的脸,可是比长病还让人难过。你,你唇上的伤口?”
果然就被他看见,柴芷青急忙转头却已经晚了。那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却显得更加惹眼。
“被你咬的。”柴芷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嘟喃。
“我咬你?我怎么会咬你?”赵德芳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摸那唇上的伤口,疑惑不解。
“不是你咬的还是我自己咬得?喂你吃药,你咬牙不张嘴,我只好,只好……”
“咕。”赵德芳笑出了声,显然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了,脸也跟着红了红。
“你还笑,害得人家都没法见人了。”柴芷青气恼地扭身不再理他。
两个人自小也是亲密,小时候,惠王那小子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看小丫头在水里嬉戏。
加上赵匡胤并不知道芷青是皇室血脉,心里早存着将芷青嫁给赵德芳为妃的念头,对两个小人儿的亲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两个人一个碗里抢饭一个被里共眠的事情也是常常干,可是像这等嘴对嘴的喂药的暧昧却是第一次发生。
柴芷青心中知道此举不妥,虽然也有许多不得已。
赵德芳缓缓地拥住芷青的腰,轻声道:“青儿,德芳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我意已决,此生非卿不娶!”
听他如此说,等于发下重誓。知他心意,柴芷青心下慌乱,不安中急忙假意扶他躺下。
“这几天好好给我躺着,不许乱动!”柴芷青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瞪他,心内却痛如刀搅。
不想他软语哀求,“那你在我旁边躺一回,我听丫鬟说,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的确是累了,柴芷青挨着惠王轻轻躺下,人已经大红了脸,背转了身,紧张地不敢呼吸。惠王的手缓缓摸了过来。
柴芷青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头深处的不安,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正在柴芷青紧张万分之时,惠王轻轻俯身,在那齿痕上浅浅一吻,不再说话,也不再有什么大的举动,长臂一伸,拥住胸前的人儿安然合上了眼目。
醒来,夜色已深。柴芷青一边暗悔着自己的放纵与荒唐,忽然想起晚饭还没有吃,急忙起身下榻,回头看,赵德芳竟然还在沉睡。
刚要唤秋菊,想起她与方昭明已经赶往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