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绝情毒物:黑客无间道
5163200000019

第19章

听香玉讲完,大春娘这个后悔,原来就觉着香玉不像良家妇女,果然现在惹来一场塌天大祸。想到这里她疾言厉色地骂起了香玉:“你快给我滚,我们刘家跟你没关系。”没想到香玉苦笑一声,说:“窝牛山瓢把子,也就是山贼头领要是在这里找不到我,会遣怒刘家庄村民的,所以我不能走。您放心,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山贼,可是咱家大春能。”什么?大春娘听着一喜,难道说咱大春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是抬眼一看,不由泄了气,大春吓得正哆嗦呢。

三、化血驱虫

转眼便是三天后,还是三更天,窝牛山瓢把子,一条黑塔般的大汉来到了刘大春家门外。他是黑道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跳墙头。一摆手,示意手下开门。门开处,只见小院里槐树下两个人正喝茶。一位女子,正是香玉。另一位挺胸别肚的大春,哪里还像个庄稼汉。瓢把子见两人稳如泰山,心里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抱着稳妥起见,他知道香玉的功夫不如自己,便先向香玉约了战:“久闻月亮山鞭法了得,今天就手底下见真章!”

香玉凛然不惧,手使九节鞭出来,和瓢把子的大环刀战在一处。这一交手,香玉的功底就露出来,毕竟年纪小,哪是刀头舔血的瓢把子的对手。眼看香玉鞭法散乱,就听大春咳嗽一声,朗朗吟道:“家住苗山五毒疆,风吹血雨架金梁,不论何山何处海,驱山赶海我为强。”

四句一吟完,瓢把子吓得手都发软了。这是苗疆五毒教的“山字经”啊,据说五毒教擅使五毒,能杀人于无形,这样的人物谁也不敢惹。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面子了,掉头就走。他这一掉头,香玉大春,还有躲在屋里的大春娘大春’奶奶,心里那个乐。其实这都是香玉以前听一位五毒教前辈教的,这里又临时教大春念出来,暂时唬住他们再赶紧逃亡。可是万没料到,大春心里一高兴,乐出声来了,“哈哈。”

这一笑不要紧,瓢把子听出破绽来了,哪像高手作风啊。当下霍地回身,刀锋般的双眼盯住了大春:“兄弟孤陋寡闻,想见识下贵教的‘风吹血雨架金梁’,能不能赏脸?”

大春这个后悔,不过事已至此,干脆豁出去了,他想既然是风吹血雨,看来得见血才行。想到这里摸出一把防身的匕首来,在左臂上一划,霎时一股热血冒出来。照他想,一见血就算完事了,想不到瓢把子看罢哈哈大笑:“看你的手法根本不懂武功,哪里是什么五毒教!”一挥手,手下众人就要蜂拥而上。

就在这时,大槐树上,院墙外面传来振翅的声音,抬头看时,竟是大队煌虫乌云般的掠进来,直往众山贼身上撞。有见多识广的山贼已叫起来:“这是传说中的化血驱虫大法啊。”他们哪里还敢再停留,一窝蜂的逃出了刘家庄。不过临走时,瓢把子还是留了狠话:“五日后,我们北七省总瓢把子必临此地,杀你个鸡犬不留!”

四、绝世高人

死里逃生,刘家四口人相拥而泣。香玉想起了那个瓢把子的话,不由黯然失色:“北七省总瓢把子,据说也是湘西言家门的门主,一身奇功异术天下无敌,我们惹上了他,怕是逃都逃不掉的。”

屋里顿时愁云惨淡,忽然,大春奶奶瘪着没牙的嘴说话了:“我看蝗虫不是偶然出现的,必然有高人暗中相助,如果他还没有走远的话,香玉赶紧出去打听下这位高人的踪迹,如果他肯插手,我们就没事了。”这才叫死马当活马医呢,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香玉只好出去找了。

香玉出去五天后,傍晚时分竟喜气洋洋地回来了。她说高人已经答应帮忙,不过他不想和总瓢把子见面,只是暗中相助。

话没说几句,天就黑了。这时还按以前的样子,香玉大春守在院子里,大春娘和奶奶各坐在各自房里,从窗户里往外看。打过三更,外面人声嘈杂,看来对方来了。忽然间,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几乎同时,四面八方的蝗虫齐拥而至,把小院护在翅下。香玉和大春明白,这是高人又使了化血驱虫大法。

就听院外一声长笑:“区区蝗虫,能奈我何!”不大工夫从墙外爬进大群的蛇来。蝗虫见了蛇哪里还有命在,很快就被吃完了。这蛇还不停步,又朝香玉这边爬过来。别看香玉武功出众,见了蛇连九节鞭都拿不稳了,一个劲地哆嗦。这时忽然有风吹过,内里夹杂着硫磺的气息。这才叫一物降一物呢,来势凶猛的蛇群顿时后退如潮,眨眼不见了。

外面的人好像没料到这一手,自言自语地道:“这是言家的驱蛇药啊。”忽地吟道:“拜山拜到湘西山,湘西山上紫气足,言家行二称家长,不知元良属哪山?”他这是自报门户,湘西言家门门主言老二,问对方何人。就听大春奶奶房里发出苍老的声音:“拜山拜到湘西山,湘西山上紫气足,言家有女常在外,姐弟相见不相识。”

话音未落,外面就跃进个老头来,和房里出来的大春奶奶四目相对。这才是姐弟相逢啊,几十年前,大春奶奶爱上了一介农夫大春爷爷,言家满门反对,结果她竟逃出言家门,和丈夫隐居在此。不用说,暗中相助的高人就是她了。

一天云彩满散,言老二听完香玉的诉说,便回去找卧牛城的恶霸算账。大春和香玉正高兴呢,大春妈却收拾了一包东西对香玉说:“你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没必要跟个庄稼汉过一辈子,不般配啊。”这话把两人都说愣了,尤其是香玉,都快哭出来了。关键时刻,大春奶奶站了出来:“你们还是听听我的故事吧,我就是个江湖人,可是日子一久,便厌倦了打打杀杀,只想跟心爱的人过个平安日子。其实不论是出自什么山,有什么身份的人,只要有真爱,便没有不般配一说。你还记得香玉饿昏在地吗?凭她的本事还能抢不到碗饭吃吗?可是她宁可饿死也不犯法,这样的好姑娘爱上大春,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席话,说得大春娘羞愧满脸。

红颜弹指老

天山北高峰,积雪亘古不化。峰顶高耸一座大殿,乃是武林中最为神秘的天山鬼婆的居所。这天清晨,山下来了位年青英俊的侠士,到了殿外却不进门,扑通一声跪在皑皑的白雪上,禀道:“奔雷刀南宫兆,特来向前辈求取药草‘弹指老’,以解妻子林蕊所中之毒,万望恩准。”这声音是南宫兆以内力发出,震的山麓积雪扑簌簌往下掉,殿里却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南宫兆心里急得像要冒火,但是又知道天山鬼婆的规矩,只好跪在那里诉说来龙去脉。

这奔雷刀南宫兆和妻子寒梅剑林蕊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更兼夫若潘安,妻若天仙,被人称为神仙眷属。但在几天前,他们在同一个蒙面高手交手时,林蕊却误中了对方的“刹那”之毒。好在林蕊内功深厚,暂时压下了毒质,南宫兆这才连夜背着她直上天山,求取唯一能解此毒的弹指老。他知道天山鬼婆的脾气怪异,这才把林蕊安置在半山腰的山洞里,独自到殿前求药。

直到日影渐斜,殿门这才慢慢打开,一个苍老的女声传出来:“既是有情人,那你进殿往左拐,花室里陶制的花盆就是。记住,盆里种的是两株双生药草,外观一模一样,同是蓝色,但红叶脉的是你要的弹指老,绿叶脉的却是剧毒无比的‘红颜花’,不要拿错!”

南宫兆一跃而起,进殿看时却是空无一人。当下不敢耽搁,直奔花室,找到陶盆看着那两株花却傻了眼,正要发问,那个声音又传过来:“我们天山派相传千年的规矩是,讨药的人只能听不能问。我告诉你,弹指老能解刹那之毒不假,但是自身也有毒性,能使人瞬间衰老,你们再不会是神仙眷属了。”南宫兆听完愕然一愣,只好把问题咽回肚子里。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忽然把两株花都拔了下来,飞速向山腰驰去。

不多时,花室的地板一翻,跳出一个老太太来。这老太太白发驼背,相貌奇丑,正是此殿的主人天山鬼婆。她刚才躲在地窖里,只通过空气孔指点南宫兆。天山鬼婆看着空荡荡的花盆自语一声:“果然两株都拿走了,看来天下男人都是一样负心!”说罢手拄龙头拐,随着南宫兆的足迹紧紧追去。

南宫兆施展轻功赶回山洞,只见妻子林蕊已经昏死过去,牙关紧咬,根本无法吃药草。一时间南宫兆汗流浃背,在洞里转来转去也没有办法。忽然脑际灵光一闪,他又飞身出了洞。

他刚出洞不久,天山鬼婆就寻踪掠进洞来。她见林蕊昏迷也是大吃一惊,立刻取出九枚金针分刺在林蕊九大穴道上。她这金针过穴之法却是效果如神,林蕊很快醒了过来,虽然毒质还是未解,精神却有所好转。天山鬼婆对她表明身份,然后长叹一声:“林女侠,你遇上了一个负心人!”

天山鬼婆对林蕊讲,这“弹指老”能解毒不假,但会让人瞬间变成七八十岁的样子。想那南宫兆是位天下少有的美男子,怎能有一个丑怪的老妻?他一定是起了杀心,想把剧毒的红颜花给林蕊服下,好另娶美女,才把弹指老和红颜花一起取走,这样药草主人天山鬼婆就不会起疑心,事后还便于栽赃,说是天山鬼婆给了假药草。看着林蕊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天山鬼婆说道:“等他进来你还假装昏迷,我也躲起来,看给你吃红叶脉的弹指老呢,还是绿叶脉的红颜花?若是红颜花你就先下手为强!”林蕊想了想,点头应允。

不多时,南宫兆拿着一截竹筒进来,原来他想用这个撬开林蕊的牙关,以便灌药。这时天山鬼婆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林蕊假装昏道在地,微眯着眼偷看着南宫兆。南宫兆一点也没察觉,从怀里取出药草来,用刀一下一下的剁碎。林蕊看了个真真切切,正是蓝底绿脉,有剧毒的红颜花!后面天山鬼婆心里又是一叹,天下男人,当真没一个好东西啊。

药草剁碎,南宫兆拿着凑到林蕊嘴边,就要往嘴里灌。只见林蕊双眼一睁,陡地拔剑,一剑刺出就是五朵梅花。但梅花笼罩的不是南宫兆,而是身后的天山鬼婆。天山鬼婆骤出不意,幸好一身功力已参化境,百忙中倒退出一丈开外,堪堪避过,但一幅衣襟却被斩了下来。不由又惊又怒:“你,你怎么恩将仇报?”

林蕊却没有看天山鬼婆,只管对南宫兆道:“这老婆婆自称自己是天山鬼婆,污蔑你拿红颜花来害我。她哪知道我们两人早经海誓山盟,此情不渝,岂是一个陌生人挑拨得动的?”天山鬼婆急得大叫:“我是药草的主人,怎会不知哪株有毒?南宫兆,你看我可是天山鬼婆?”南宫兆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只听见过天山鬼婆的声音,没见过真人,不敢确定。但我通过特别的方法,已经证实这株绿叶脉的才是弹指老,林蕊你只管放心吃。”林蕊看着南宫兆盈盈一笑:“我当然相信你,但我变成老太婆,你会不会讨厌我?”南宫兆笑道:“你给我留一片弹指老的叶子好了,我也吃一片,大家都是老头老太,有啥好讨厌的?”

一旁的天山鬼婆简直要气炸了,索性心一横,怒道:“那你尽管吃好了,算我多管闲事!”林蕊果真拿起绿叶脉的红颜花,撕一片放嘴里嚼起来,看上去竟是津津有味。天山鬼婆看着直发呆,忽然掩面而泣:“天下间,居然真有这样痴心的人。祝贺你们了,这一株真是弹指老。”原来天山鬼婆恨尽天下有情人,故意把弹指老和红颜花的特征说反,这样南宫兆若是听信她的话,使用红叶脉的红颜花,就会毒死林蕊,让他后半生受尽内心的煎熬。若是他有意要毒死林蕊,故意把绿叶脉的弹指老给林蕊服下,天山鬼婆就挑拨林蕊出手,杀死这个负心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南宫兆竟找出真正的弹指老,林蕊更是信任丈夫,使她这一夫妻相残的毒计落空。

天山鬼婆思来想去,还有一件事想不通,南宫兆是怎样认出真正的弹指老的?她出言一问,南宫兆却不回答,他腾地拔刀在手,说道:“只要你胜过我手中奔雷刀,我就告诉你!”此时林蕊正闭目调息,南宫兆附在她耳边说:“这天山鬼婆心肠狠毒,我出去教训她一下,让她不要再害人了。”说着大踏步出了洞。

洞外风雪已起。天山鬼婆将手中龙头拐一横,要会一会闻名武林的奔雷刀。据江湖传言,奔雷刀乃是玄铁所制,无坚不摧,看来得防着点才是。南宫兆走到三丈外,把刀一捧,扑通跪倒在地,嘴里说道:“我已中毒,前辈只要答应我一件事,便把此刀相赠!”天山鬼婆吓了一跳,跳过来一看,南宫兆的脸上果然浮起一道道皱纹,“你,你吃了弹指老!”南宫兆一声苦笑:“我不仅吃了弹指老,还吃了红颜花。你不是想知道我怎样找出真正的弹指老吗?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过,红颜花味甜,弹指老味苦,所以就每样尝了一点。”天山鬼婆一呆,想不到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痴情,不由问道:“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南宫兆的身躯已软倒在地上,他用低低的声音说:“请前辈埋了我的尸身,然后告诉林蕊,说你把我关在一个隐秘之处,只要她能,唔,能找来弹指老和红颜花赔你,便放我出来。这两株药草天下罕有,想必她几年后找出来,想我的心也淡了吧,定然不会寻死觅活了,你再说明真相不迟。”

不觉间,一行清泪自天山鬼婆的老脸滴下。忽然,她脑际一个疑问闪过,问:“我在殿里不是说过两株花的特征吗?你怎会怀疑我,会亲口尝试?”南宫兆低低说道:“我是色盲啊,什么红叶脉绿叶脉都是一样,有心问问你,你天山派的规矩又不让问。我想还是进洞问林蕊吧,她又昏迷,山里又没人,一时情急就——”

天山鬼婆自觉像被一道巨雷击中,浑身就是一抖,嘴里喃喃自语道:“色盲,色盲,我怎会想不到?”抬首仰望天空,呆呆地出神。这时一个白发驼背的人影闪过来,却是变老的林蕊,她在山洞里打坐调息,心里老放心不下南宫兆,这才出来看看,正好听到南宫兆的那番话。林蕊扶起南宫兆,不由痛哭失声,暗想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回来,满拟两人白头到老,不想又是一场生离死别。突然,一株蓝底红脉的药草自南宫兆怀里滚出来,正是那株剧毒无比的红颜花。林蕊拿起这花一下塞进自己嘴里,微笑着看着南宫兆说:“我们发过同生共死的誓是不是?现在我就陪你一起走。”南宫兆此时已经毒发,眼看爱人服毒,有心拦阻却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草入腹,林蕊便在南宫兆身边躺下来,轻轻说道:“现在,谁也分不开咱们了。”

奇怪了,林蕊才躺一会儿,只觉得脸上皱纹渐渐展开,背也不驼了,竟是安然无恙。她本是冰雪聪明的人,立刻想到,这刹那之毒,与红颜花,弹指老三者一定是相生相克,同服就能互相消解。虽然不一定对,但眼看南宫兆奄奄一息,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是,南宫兆身中红颜花、弹指老二毒,怎样才能找到刹那之毒呢?正在焦急,旁边的天山鬼婆已醒过神来,她拿着一个瓷瓶走过来,低低说道:“我这里有,一闻就好。”

很快,南宫兆精神便已好转。天上鬼婆脸色忽然一变,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来,在南宫兆眼前一晃:“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南宫兆强撑着回答:“昙花啊。”“什么颜色。”南宫兆只有苦笑:“我是色盲啊,是红是绿我怎么知道?”天山鬼婆听完就是一声长笑,却比哭还难听。只听她嘴里嘶声吟道:“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忽地腾身而起,几个起纵便转到山后。

南宫兆和林蕊眼见她神态失常,又想这人心地不坏,生怕她在在风雪天里出事,便相扶着赶往山后看看。只见一个山坳里,天山鬼婆正对着一面石碑号啕大哭,石碑上写:“负心人之幕。”南宫兆看她哭得伤心,问道:“这里埋的是谁?”天山鬼婆恍若未闻,喃喃说道:“你们都叫我鬼婆,其实我今年才三十五岁啊。十五年前我也中了刹那之毒,他也带我找当时的天山主人求取弹指老,我亲耳听天山主人讲,绿叶脉的才是弹指老,他却给我拿来了红叶脉的红颜花。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就一剑刺出,要了他的命,然后埋在这里。后来天山主人救了我,我就继承了他的衣钵,以后,我就成了喜怒无常的天山鬼婆,为怕人见到我的相貌,我只在地窖里跟人说话。色盲,唉,我从未想过人世间还有色盲这件事。我生日那天,他给我买了块手帕,说:‘绿昙,这块帕子跟你的名字相符。’我就奇怪,上面绣的昙花明明是红色的,他为何说是相符?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南宫兆听完,心里还有个疑问:“那您怎会恰好有刹那之毒?”“伤你们的蒙面高手本就是我啊,我这人后来心性大变,凡见到江湖上的恩爱夫妻就下此毒,然后在他们求药时让他们夫妻相残。我是不是太坏了?”南宫兆无言。林蕊接道:“您既然三种毒物都有,为何不恢复自己的容貌?”天山鬼婆一声惨笑:“我的心已随他死了,容貌再好有何用处?负心人,究竟谁是负心人?”说着说着,连绵几掌打在石碑上,双掌腕骨竟齐腕而断!

此时风雪更加大了,南宫兆夫妻相携下山,只听风雪梨有歌声不绝:朝露昙花,咫尺天涯,问苍天此生何必……

孙膑庞涓磨豆腐

据说孙膑在老师鬼谷子那里学成后,下山投奔在魏国做大将军的师兄庞涓。庞涓非常高兴,他知道孙膑兵法学得好,且有一部家传兵书--祖父孙武传下来的《孙子兵法》,所以任命他为行军参谋,打仗时常带着他。孙膑果然不负所望,奇招妙计层出不穷,帮庞涓打了不少胜仗。

第二年盛夏,太阳正毒的时候,庞涓奉魏王之命讨伐赵国。赵国兵强马壮,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庞涓听从孙膑之计,带领五万人马,一头钻到赵国都城邯郸后面的深山里。当时计划得挺好,突然出现在敌人背后,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料三转两转,军队带的向导不见了,原来他是赵国奸细!赵国这一手够毒的,庞涓的五万人马在大山里胡冲乱撞,怎么也走不出去。

瞎撞了两天,更大的问题出现了。连日高温,不少人中了暑,军营里一躺一大片。紧跟着出现粮食短缺,五万士兵只能吃煮黄豆,但黄豆这东西太难消化,时间一久,大家肚子都胀了起来。庞涓又急又气:这个孙膑,出的什么馊主意,难道说五万人马一仗没打就全军覆没?他提着剑怒气冲冲地走到孙膑营帐里问罪,谁知孙膑却不见了,士兵说他一早就上了山。庞涓恨得一咬牙,不用说这家伙定是见势不妙,提早溜了。

回到大帐庞涓就病了,连急带气带中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蒙眬中,他仿佛看到自己班师回朝,受到魏王嘉奖。回到将军府,他最心爱的小妾迎出来,献上刚挤的马奶,他接过来一饮而尽,舒服得哈哈大笑。这一笑就笑醒了,才知是在做梦。但嘴边确有一股甜甜的、香香的、乳白色的汁液。

抬起头,看到孙膑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庞涓不由大怒:“来人,把这该死的逃兵绑起来!”旁边的士兵连忙禀报:“大将军,您的病可是孙先生治的,孙先生早晨上山另有缘故。”

其实孙膑看到军队的窘境,也是急在心里。他想,黄豆整个儿吃下去伤胃,碾碎煮汁可不可以?他找来两片石头细细一磨,磨出的豆汁还挺香,用火烧开后就成了现在的豆浆,又解渴又止饿,还治中暑。但是用石片磨豆汁太慢了,这才一清早带人上山采了两块大石,凿成两块一样大的圆砣,也就是今天的磨。石磨做成,第一碗豆浆煮出来,孙膑听说庞涓病倒了,慌忙端来给他喂下,还真灵,一碗下去庞涓就好多了。

庞涓觉得浑身是劲,问明豆浆的做法,马上推广到全军。五万士兵纷纷效法,那些中暑的军士喝了豆浆都好了,而且个个精神百倍。恰在这时哨兵找到一个自愿做向导的山里居民。在他带领下,魏军神奇地出现在邯郸背后,打了一场漂亮的闪电战。

在班师的路上,士兵们个个兴高采烈,谈论着回朝后能得多少封赏。庞涓也打着如意算盘,说不定大将军位子还能再进一步。他信马由缰,绕着行进中的部队兜了一圈,忽然看到后营的两名士兵正在议论。一个说:“你说这次出征谁的功劳最大?”另一个答:“那还用说,全军谁不知道,当然是孙膑先生。出了奇袭的妙计不说,还发明了豆浆,救活多少人啊。”庞涓吓了一跳,敢情孙膑这样得军心啊,这样回去论功行赏,还不顶了他这个大将军?

庞涓计上心头,命手下传来孙膑。一见面庞涓就恳切地拉着孙膑的手,说:“师弟啊,那天多谢你用豆浆救了我,今天师哥想再喝一碗你亲手做的豆浆,可否?”孙膑满口答应,立刻回营挽起袖子磨豆汁,磨好了放锅里煮。烧开后正准备朝碗里舀,一个兵士进帐,说大将军有紧急军情商议。孙膑把碗一扔,急急地朝庞涓大帐跑去。

他前脚刚走,庞涓后脚就进来了。看看四周,发现灶边放着一个木盆,里面盛着用来治外伤的石膏面。庞涓抓起两把洒到豆浆锅里,然后悄悄走了。

孙膑到大帐一看,没人,再找传令人也不见了,心里很是纳闷,只好回帐。这时候煮豆浆的火早灭了,奇怪的是,豆浆凝固成一块一块的,捞起来像晶莹的白玉。咬一口,滑腻甘甜,竟是一种从没吃过的美味。豆浆怎么变成了这样?孙膑细细一查,发现木盆里的石膏少了一截,灶边还有零落的石膏末子,莫不是就因为这个?

没容他细想,庞涓一步跨进来:“师弟,给我做的豆浆好了么?”看见锅里白玉似的凝固物,他也是一愣,这是啥东西?装模作样地舀了一碗,试着一咬,真是鲜美啊。他问孙膑怎么做出来的,孙膑老老实实回答,很可能是煮开豆浆后加进石膏的缘故。庞涓暗想,要是这个东西再推广出去,孙膑不就更了不得了吗,他眼珠一转,大喝一声:“大胆孙膑,目无主帅,竟把不能吃的石膏掺进豆浆给本将军吃,是不是想谋害我?”孙膑连忙解释,庞涓一挥手,喝令手下把他轰出军营,还说是顾念旧情,从轻发落。

孙膑没再争辩,出营后在魏国都城安邑当了一名普通老百姓。他的心就像明镜似的,知道庞涓容不下他。为了谋生,他租了间房子开了家小店,出售在军营中无意中做成的块状东西,因为这个块是把黄豆磨碎做的,还给起了个名字,叫豆腐。为了好卖,他把豆腐压紧,切成同样大小的四方块,同时改良了工艺,把石膏点豆浆改成了盐卤,这样味道就更好了。安邑的老百姓一尝之下,都赞不绝口,豆腐不光好吃,还特别适于没牙的老人和儿童,一时间买豆腐的人挤破店门。

这一天孙膑刚开店门,一位太监模样的人走进来,要他做几块豆腐送进魏王宫里。原来孙膑的豆腐名气太大,连魏王都馋上了。孙膑不敢怠慢,立刻开磨,做出最好的豆腐,封在一个小坛里,让太监捧着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