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岳婷伶盯着我未动,吐出了这三个字。
我却只把手由白玉移到下巴上揉了揉:“放心,我脑子清醒得很,想想看,如果就这样缩起来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从抽屉里拿出格洛克17,接着道:“化被动为主动才是上策。”
“你想得太简单了”岳婷伶道,“组织里有些人的残忍和狡猾,远超你的想象。”
“所以我们需要人质”我拿枪晃了晃,“如果能抓住A那样的人物,我们就有了筹码。”
“你抓得住他?我宁可相信你的破玉是外星人遗失的武器。”她说道。
我又把玉放在手心里,道:“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呢?等我研究出了它的奥秘,想什么时候隐形就什么时候隐形,想什么时候让它发光就什么时候让它发光,然后趁那个A眼盲,撕掉他的伪装看看那货究竟长什么样。”
岳婷伶明显想笑却屏住,道:“就算抓到了A又怎样,你以为组织上会跟你谈条件?你已经抓到过K和J,他们跟你谈条件了吗?”
这话无疑是盆冷水,岳婷伶却接着道:“即使你抓到了金先生,我敢保证日本的组织总部也不会理你的,就算理也是诡计,长生会谁都可以舍掉,根本不在乎个人的得失,这才是最可怕的。”
“听起来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组织呢”我喃喃着道,“就算真能长生不死,一个个都变成只会执行程序命令的机器又有什么意思?”
我看岳婷伶不说话,又故意道:“令尊大人岳主任不是那样的人吧?”
她马上狠狠瞪了我一眼,却依旧没说话。
我干脆讲下去:“所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来绑架你,然后威胁你父亲,但这也给了我们机会,这不是引狼入室,而叫请君入瓮。”
岳婷伶低下头,终于开口道:“你就这么个照顾我法?”
“照顾?”我故意笑了一下,“你几岁了还要人照顾?我们现在是合作,合作懂不懂?就算我抓住A换不来什么,我也要扒光了他扔到街上让那家伙从此无地自容,老子高兴!”
岳婷伶不屑地抽了抽鼻子,“你还真是变态呢,别到时候被A抓住百般折磨就好了。”
这时诺基亚铃声响起,我把手里的枪放回去,掏出机子来看,是邱圆圆打来的,我还没摁键,冷不防岳婷伶一下冲了过来,我当然知道她想看是不是岳腾隆打来的,马上把手机放到身后,“不是你爸”。
“Q是谁,难道是那个一条胳膊的Q?他怎么会和你联系?”她居然眼尖瞄到了来电显示,警觉地问出来。
“不是!”我只回答了两个字,然后就大步走过去开门出屋,边下楼梯边接通,“怎么了?”我问,不久前才和邱圆圆分开,她现在应该在富邦上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然而电话那端的声音却不是邱圆圆的,“想要这女人活,拿岳腾隆的女儿来换。”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些磁性,语调却平稳得毫无波澜,说完这句线就断了线。
我在二楼的阶梯上停下脚步呆若木鸡,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我再次有反应,是岳婷伶下来拍我肩膀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邱圆圆也会出事,经过了这么久,她终于还是暴露了!
她为什么会暴露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岳婷伶问。
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敢去看她,只是默默迈开步子上楼回屋,她跟进来关上门,又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机械性地摆摆手:“没…没事。”目光却散乱得很。
“别撒谎了,你是个不会掩饰的男人。”岳婷伶盯着我道,“一切都写在你眼睛里”。
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能告诉她邱圆圆的身份,更无法对她讲她现在又变成需要交换的人质了。
岳婷伶坐到沙发上看了看窗外,马上又把视线转回来,道:“说吧,是不是跟我有关?”
我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住,微微点了点头:“是有点关系。”
“那些人还是找上门来了”她只是淡淡道,“也好,逃也逃不过,总要解决的。”
她目光中又露出那种锐利:“我们一起解决,所以你必须让我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这样才有胜机。”
我只好选择性地说道:“打电话的人我不认识,他用了我一个朋友的手机。”
“你是说对方是陌生人?”
我点点头:“的确是陌生的男人声音。”
岳婷伶脸上明显一震:“那个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带着种磁性?”
我没有回答,脸却控制不住看向她,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岳婷伶一下子就软靠在沙发背上,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半晌才一字字道:“他就是A。”
我并没有跳起来,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出现得这样快。
“看来日本总部完全站在金先生那边”岳婷伶慢慢道,“A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绑架了你朋友,要你用我去换?”
我只能傻看着她,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你不是说过没朋友吗,那个人算什么,还是你已经决定拿我去换?”岳婷伶接着道,“我不想问A怎么绑架到人的,可现在你知道他的厉害了?”
我的确不知道这个A是怎么搞定邱圆圆的,虽然我从没看过后者的身手,但作为国安局的女特工,她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制伏的。
而这个叫A的,早前很可能一路尾随着我们的车,早就定好了计划…我心里一阵细思极恐,这个家伙,现在是不是正在哪个角落盯着这里的窗户?
我一想到这个,立刻过去把窗关上拉紧帘子。“没用的”岳婷伶道,“如果他正在哪里看着我们,你关不关窗都一样。”
她干脆站起来过去坐到床上,又道:“我猜他还没对你说交换时间和地点对吧?”
我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他总是这样,在正式交锋前先让对方恐惧个够,有时候要等很久。”她盯着我,“你怕么?”
我浑身明明已经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嘴上却仍然说道:“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