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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都有故事

宿舍关灯后,王文山总会拿着吉他,弹一首歌,清唱一段,预示着今天落下帷幕。这已经成为宿舍的惯例,今晚他唱了一首原创歌曲,说是特地为舍友睡前谱的睡眠曲。

宿舍其余三人立即鼓掌,以示欢迎。赵璟晨听着优美的旋律和歌声,四下安静的宿舍,王文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感觉。

“每当夜幕来临,

思绪格外清静,

我试着不去想你,

闭上眼睛,

你又再次浮现……”

歌曲讲得是一个故事,很老套的故事,但由于王文山的旋律和歌声都不错,掩盖了这个老套。孙禠开始点评,每晚他都会给自己加戏。

赵璟晨觉得,这首歌描述的,大概是王文山曾经的一段感情,最后因为外力因素,两人没能在一起。可以听出王文山的感情,和依依不舍之意。

一直在玩手机的蔡财发,突发奇想,说明天要跟赵璟晨跑步。孙禠马上问他,撞坏脑袋了还是想不开。

“你要是想不开,先把银行密码告诉我,花呗借呗也行。”孙禠调侃道。

“去你的,笋丝。我想减肥,女朋友嫌我胖。”蔡财发对着赵璟晨的床位,“我说真的,老赵,明天叫我起来,不然我可调闹钟了。”

“你没病吧!”赵璟晨觉得烦人,尤其是准备入睡,蔡财发的声音就像噪音。

“你敢。”孙禠警告。

“我要减肥。”蔡财发不听劝告。

“爱情啊!让人连命都不要了。”赵璟晨索性搭腔。宿舍哄地一下充满笑声。赵璟晨感叹一声,顿时睡意全无。

“还要跟你说心事。”蔡财发嘿嘿地笑了两声。

“不能忍,你不能玷污我们的颜值代表老赵”孙禠的床上发出轰轰的声音。

赵璟晨有晨跑的习惯,隔天一次。五点半准点起床,他不需要闹钟,到点就醒。这个习惯,源于他的父亲。

赵璟晨父亲身体自小不好,对于疾病非常恐慌,对健康格外看重。他不想赵璟晨步自己后尘,逼着他参加各种运动,跟省队散打教练的舅舅学散打,后又开始打篮球。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赵璟晨就没停下训练。当别人家的孩子拿着钢琴谱,或者小提琴去上兴趣班时,他只能换好运动鞋,准备到运动场报道。

别家小孩在空调房里,弹出优雅的琴声,在得到上台表演的同时,还得到大人的赏识。赵璟晨只能在球场和武馆,承受炎热和寒冬,还有教练的喝斥。

好在高中为了学业,训练终于放松一些。不过常年保持下来的习惯,反倒让赵璟晨乐在其中。一天不运动,反而不习惯。

再次睁开眼,五点二十三分。昨晚的谈话,犹在耳边,看着熟睡的三个舍友,赵璟晨先是深呼吸,之后来到财主床边,用手推了推他。蔡财发动也没动,只好再推。

几次下来,蔡财发艰难地睁开眼,问了句吃什么。赵璟晨压低声音,说起来跑步。蔡财发艰难地爬起来,对于有夜生活习惯的人,起这么早,完全是要他的命。

“不刷牙,不洗脸,马上换装备。”说着,赵璟晨回到床边,换上装备好的衣服。

今天来到足球场的时间,比平时要晚了将近二十分钟。如果换成平时,他已经不声不响地从宿舍溜出去,跑完回到宿舍,这些懒鬼们还没起床。通常等到他洗澡出来,他们才会有起床动静。

蔡财发跟在他后面,直到做热身运动,他还像没睡醒。

“能跑多少就跑多少。”赵璟晨边做热身运动边说。

“你跑多少?”蔡财发反问。

“十公里。”

“我也跑。”

“我可不等你。”

意料之中,蔡财发只跑了三圈,就改成走路,最后索性坐在足球场边拍照。看样子八成是发朋友圈,再发女朋友,告诉对方,今天是蜕变的开始。

高中三年,赵璟晨独孤求败,连拿三年四百米和两百米冠军。也正是长期的跑步习惯,给他在篮球场上,提供源源不断的体能。十公里跑完,赵璟晨用时大概37分钟。

蔡财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说这么快跑完,还说赵璟晨偷工减料,要么是圈数算错。赵璟晨坐到他对面,做拉伸放松。蔡财发似乎还不满足,拿出手机给赵璟晨也拍上几张照片。

“明天还来吗?”赵璟晨笑嘻嘻地问。

“等我改掉熬夜习惯,天天来。”蔡财发笑着说。

“假。”赵璟晨说完,从草地上起来。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蔡财发伸手拉住赵璟晨,“你忘了,谈心事呢。”

“嚯,什么情况。”赵璟晨乐了,这家伙竟然还有心事,宿舍里最开心的就是他了。还不忘给舍友带来欢乐的人,竟然会有心事。

蔡财发先犹豫,他在考虑什么,又看了看赵璟晨,表情显得更犹豫不决,还发出叹息声。随着拳头握紧,终于拿定主意。

“先声明,我不八卦。”蔡财发伸出两个手说。

“你说吧!”

“说实话,你跟许莹,算不算男女朋友?”蔡财发笑了笑。

“怎么会呢。”赵璟晨心里还是想的。

“昨晚你没跟她约会,是什么原因啊?”蔡财发问。

“你咋这么八卦。”赵璟晨早就料到,他肯定是打探这种事情。由头到尾,这小子压根就没有什么心事可说,只是打着旗号来挖料,到时候又在宿舍和孙禠一唱一和。

“不是,你先回答我。”蔡财发认真地看着他。

赵璟晨原本不想理会,但看见蔡财发如此认真,难得一见。便跟他说了事实。昨晚吃过晚饭后,他的确想约许莹去逛逛,结果,她闺蜜找她,自然就没有去逛了。

“我跟你说,昨晚我女朋友遇见她了,许莹,在学校外面。”蔡财发拿出手机,指了指屏幕,大概是他女朋友跟他的聊天记录。

赵璟晨隐约感到不安,他竟然不想听接下去的话。

“她跟一个男孩子,手牵手,你懂的,不是闹着玩的那种。”蔡财发脸上没有笑容,他很认真。

赵璟晨感到难受,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他没有怀疑,反而是马上相信蔡财发的话。但脸上仍做微笑状,他不希望被对方看破。

“不一定吧!可能刚好打闹。”赵璟晨的心像被绳子紧紧缠着,不,我要问问她,我想她亲口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