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瓜的一切不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得到了验证,初霓薇果然有了行动......
不单单是她,就连那沉默已久的花想容都有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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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里,云想衣在中廷设宴延请西方来的使节,将初霓薇一人留在了寝宫里。
银做的脚镣长长地拖在地上,足踝轻抬便是叮当作响,煞是好听,闻在的初霓薇耳中却是刺疼,惘然间只觉心下有凄苦无数,竟不知从何省起。
唤得伺姬将宫灯都熄了,只点了半段红烛,摒退侍者,静静的一人,倚着木兰窗,她反正什么都看不得,何必点灯......
一切都是茫然的白色。
红烛残香,淡淡的绯红中掺着一点点青灰,映在人的眸子里。
思得倦了,初霓薇偶一疏神,闻得一阵脚步声传来,静听直觉有目光转来。
空洞的眼睛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只是那样无声地望着,便已经把夜色焚灭不复。
不知怎的,心抽痛了起来,初霓薇慢慢地伸出了手,伸向那目光的所来处。
花想容从窗口翻身跃入,直直地扑向初霓薇,把她整个人搂住。用力到快要断气的拥抱,仿佛把身体揉碎了,融到他的手心里。
隔着云母屏风,守夜人在阶下轻轻地敲着竹梆,更声漏断。
十指紧扣,绞在一起。花想容疯狂地吻着初霓薇,那几乎是咬着的,象一只贪婪的野兽,吞噬着她细腻的嘴唇、她柔软的舌头......
初霓薇拼命地喘着,花想容炙热的气息涌入他的喉咙,烧得干涸枯涩,快要窒息了,发不出声音。
身体自然的放松下来,以容纳他的进入......
喘息的声音、纠缠的身子......
被压抑住的痛苦的呻吟。昏黄的烛光扭曲了人的影子。
花想容咬着初霓薇的耳垂,呢喃地问她:“爱我么……”轻轻的,颤到心尖的声音。却用手捂住了初霓薇的嘴,不让她回答。
“爱我么……”花想容猛然用力地一顶,粗暴地要把初霓薇撕成两半。
初霓薇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嘴被捂得那么紧,真的无法呼吸。狂乱地甩着头,伸出手,摸索着花想容。
身体之间找不出一丝缝隙,缠着绕着揉成一团麻,也许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
红烛灭了。
黏黏的液体顺着初霓薇的腿流了下来,还带着滚烫的体温,也不知是谁的。
不敢大声说话,只是拥抱着,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望着,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好象心跳都变得缓慢,一下一下地敲在胸口。
外面隐约有了人声,花想容的身子动了,决然地想要离开。
初霓薇忽然恼了恨了,或者只是不舍,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分不清是逃脱还是缠绵,拌住了脚。
悉悉嗦嗦的衣裾声滑过那道屏风,青纱伺姬执着琉璃灯从屏外转出身子:“初姑娘......”那时却料不得竟见到花想容,猛地一呆。
花想容的眼中寒光一掠而逝,一个箭步扑上堵住伺姬的嘴,利索地拔出贴身的匕首,一勒一抹。松开手,女人的头颅“咯”地滚了下来,美丽的眼睛依旧睁得很大很大,空白地瞪着自己倒下的身躯。血溅了一地。
花想容的嘴唇拂过初霓薇的额头,带着血的味道......
初霓薇咬着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只见花想容身子一震,愕然的望着身下的人儿,问道:“当真?”
初霓薇点头,她似下了何种决定,毅然道:“接下来如何做,就看你的决定。”
花想容注视着初霓薇良久,上前拥住她,轻轻地一个吻:“等我。”低沉的声音,仿佛金石都要斩断的坚毅,只是两个字,刻到骨头里面。
初霓薇默默地落着泪,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花想容深情地望着她良久,直到东方破晓,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初霓薇屏住了气息,听着那人在窗外一点一点地远去。心头那根刺一点一点地扎入......
内侍重又挑亮了明灯,伺姬簇拥着云想衣进来,云想衣已经醉了。到了寝室内,便由两个小太监扶着云想衣,慢慢地转过月牙门,撤了屏风,当先见到满地血淋淋的一片,小太监吓得哇哇直叫,云想衣一巴掌摔了过去:“吵什么?滚下去。”
小太监头也不敢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初霓薇蜷卧在床上,浅色的丝袍半搭在匀称的腿间,露出一截苍白的肌肤,还有一片像是被人咬过的痕迹,红得透出血丝来。见了云想衣,高傲地仰着头,冷冷一笑,如水的眼波斜斜流转,眉尖上是一段妩媚的挑衅。
云想衣迷离着醉眼,一脚踢开了地上女人的头颅,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不稳,扑到初霓薇的身上,粗暴地将她压住,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赤红着眼瞪了半晌,陡然自顾自地嘿嘿笑了起来:“我知道......知道你想要什么。”雍容尊贵的面目显得狰狞了起来,“你不会赢......他也不会赢......你们注定会失败,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