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严耳尖,紧跟着问香草,“就在哪里?”
香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傻看着枫严,一再追问下,她方才咬着唇吐出三个字,“在魔界。”
枫严有些失望,但还是紧追不放,“那烦劳姑娘带我们去魔界,请务必帮忙。”
香草的头顿时摇得波浪鼓似的,“我可做不到,要找就找巫后的男人。”刚说完,她即刻瞪大眼,接着又捂住嘴,唯恐继续说漏。
“谁是巫后的男人?”枫严像蛇一样缠上了香草,“快告诉我,我真的很需要。”
香草所说的巫后的男人指的是楚连城,只要脑海闪过楚连城的影子,她就会感到颤粟,哪里又敢说出名字,而一旦说出来,她能想像自己的处境。“我不知道。”她坚决回绝枫严。
婉儿一直没有出声,一面看着香草一面琢磨她所说的话,最后冒出一句,“巫后的男人莫不是楚宫主?或是云峰王?”
这一声将枫严吓了一跳,婉儿言下之意是指芊羽就是巫后,而说其他任何人是巫后他都可能相信,唯独芊羽不信,他亲眼见证芊羽由梦然蜕变过来,认定芊羽是下凡的仙女,与魔界毫无瓜葛。
听婉儿道出楚连城的名字香草的眼晴又张圆了,那神态就好似她原来鼓眼的样子,被什么惊吓了。枫严眼快,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暗里也惊了一下,难道是真的?
婉儿逼近香草,横眉冷眼,上下打量,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说的对吗?”
“我……不知道!”香草结结巴巴,连连后退。而在她咬口否认的时候,枫严却已想到了,楚连城当时拦下芊羽的话其实是为了遮掩事实,即是拒绝芊羽帮助枫宇。
“别问了。”枫严叫住婉了,“不要为难她。”
见枫严护着香草,婉儿刷地冷下脸来,忍不住又想使性子,却听枫严又说:“我们还是走吧。”
“就这么走了吗?”婉儿却有些不甘心,“连我都看出来了,枫大哥喜欢芊羽,如今枫大哥有难,她怎能袖手旁观?”
“芊羽可以拒绝。”枫严无奈地向外走,已决心离开。他虽不清楚芊羽的处境,但能感到芊羽有苦衷,更何况有楚连城的反对,他来此的目的几乎不可达成。
“再等等啊!”香草眼巴巴地瞅着枫严的背景,一脸不舍。
枫严刚走到门口,忽觉眼前一亮,定睛一看,原是白衣胜雪的芊羽,带着笑容如风一样轻盈走来。
“她真的是巫后?”枫严面对天降的仙色不可置信,想那魔界的巫后不会如此清逸动人。
“你要走吗?”芊羽近前便问,接而一笑,“我和枫宇有过约定,我一定会做到的。”
枫严看着芊羽的笑容恍如造梦,想问得更清楚些,却无从开口。“你就是巫后?”婉儿却从他的身后冒出一问。
芊羽只笑不语,对于巫后的身份不置可否。而此刻她面带笑容,是因为楚连城最终松口,让她尝试与枫宇沟通,召回枫宇的灵魂,她则向楚连城保证,倘若做不到就果断罢手,绝不让自己受伤。
枫严性情温和,像女人一样善解人意,猜想芊羽有难言之隐,便故作轻松地说:“此事不必你费心了,玉丞相办法最多,我这就回去找他,兴许有更好的办法。”
“难道巫后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婉儿很率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声音有些大,夹杂着些许怨气。
枫严忙回头看,向婉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但却听芊羽笑道:“婉儿还是这么率真可爱。”
婉儿走上前,不顾枫严的暗示,张嘴就说:“看在枫大哥喜欢你的份上,帮帮忙吧。”
芊羽的笑容消失了,枫宇果真喜欢她吗?为什么自己从来不曾感觉,却是一再地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你们一定弄错了。”芊羽勉强地笑了一下,接着迅速转移话题,“好不容易聚面,就让我陪陪你们。”
枫严不好再提枫宇的事情,对于芊羽的邀请有些不知所措,便看身边的婉儿,婉儿也不知如何是好,大眼望着他。过了一会儿,香草突然跳出来,替他们答应下来,“好啊好啊!大家难得聚在一起。”
那香草不愿枫严离开,抢先说了话,但话刚说完便受了婉儿的白眼,她也不甘示弱,立刻还了一记白眼。
“那恭敬不如从命。”枫严最终放下决意,实在不忍心拒绝芊羽,和从前一样透着腼腆。
灵丹宫里就此出现四个人闲庭信步的情景,可谓难得一见,引得宫里的侍女竞相目睹,尤其罗刹之身的香草,从到下都给人议论了,还被以为是楚连城的第二个女人。
楚连城立在那座楼阁的顶楼,隔着窗前的纱注视着四人的踪迹,仍显苍白的脸有些凝重。他拗不过芊羽的软磨,最终同意芊羽用巫后的力量召唤枫宇的灵魂,且决定助上一臂之力,而如此一来,他身上的伤势必加重,战斗力将进一步降低。
楚连城清楚自己的状况,为之忧患,好在他的对手并无动静,他还有恢复的机会,最担心的还是芊羽的处境,不知道魔王何时出现,也无法预料芊羽召唤枫宇的结果,但一切似乎注定要发生,所以,他要时刻抓着芊羽的手。
陡然,专注窗外的楚连城皱起了眉,同时蓝色的眼波闪了一下,而窗外并无异样,房间里也无其他动静。
“楚连城,你若是放我出来,我保准治好你的伤,你就不必提心吊胆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柔中带着狂妄。
其实四周很安静,连呼吸声也听不到,尽管如此,楚连城却将那女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并作出了回应,问:“你什么都看到了?”
“当然,虽然我被你关着,但你做什么我都看得见。”那女人得意的回道:“你和那个女人在床.上亲热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楚连城泛白的嘴唇扬起冷笑,“看来,我低估你了。”
“我好歹也是魔界的公主。”女人炫耀起来,起劲的说:“那个女人不能做的事我可以做,不但可以治好你的伤,还可以提升你的功力,你一点也不吃亏。”
原来,这说话的女人是罗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