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玉林川就轻而易举地挟持了罗刹,面对枫严的疑惑,他亦是轻描淡写,“公主大驾光临,我们岂有怠慢之理。”
枫严陡地明白了,玉林川想拿罗刹做人质,逼魔王就范,显然看出,魔王就是伊兰王借以攻打齐尊国的力量。
“果然足智多谋!”枫严看着玉林川暗暗佩服,且有些惭愧,适才误会他与罗刹调情了。
原来,见罗刹是魔界公主的身份,玉林川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利用罗刹要挟魔王退兵,虽说有些不光彩,但从大局利益而言,也就没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了。于是,他故意作出风.流多情的样子,反过来诱.惑罗刹,待罗刹靠近,一把将其擒住。
而那罗刹却没有一点害怕,倒是乐意粘着玉林川,也仍旧诱.惑,妙目流波,媚眼如丝,浑身那股劲儿妖到了骨子里,“你要如何招待本公主?以身相许吗?”
听这一声,一旁的枫严又一次咋舌,可算是长了见识,迄今为止,他还不曾见过哪个女人这样放浪形骸,顿时露出鄙夷的神情。
对于见惯风花雪月的玉林川而言,罗刹的话丝毫不令他尴尬,只见左手捆着罗刹的身,右手扼着罗刹的颈,暧昧地应了一声,“若公主真有意,在下也会乐意。”
玉林川不似枫严那般严肃,表现得玩世不恭。他不会冲一个女人发火,即使要杀了对方,也会是斯文有礼的样子。
“本公主当然有意,你现在就以身相许吧,”罗刹立刻接下了玉林川的话,也丝毫不作挣扎,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公主对在下真的动心了?”玉林川轻轻一笑,话里似真似假,“等办完这件事,我们就洞房花烛。”
听到这里,枫严顿时张圆了眼睛,真的假的?玉林川真要对罗刹以身相许?
罗刹也有些信以为真了,姣蛊的脸透出疑惑的神情,“你说的当真?”接着又威胁,“你要是敢骗本公主,就别想活!”而那时,她的命却是在玉林川的手上握着。
“让我想想,你会是我第几个女人。”玉林川答非所问,又道出一段不不知真假的话。
“你……”罗刹当即阴了脸,眼里暴发出一股嫉恨,随后话峰急转,“你想拿我威胁父王,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父王从不吃这一套,所有威胁他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罗刹得意的声音道出了藏在槐树里的真相,果然,魔军将侵入王宫,与伊兰军里应外合。玉林川早有料到,并不吃惊,冲着罗刹不以为然的一笑,“是吗?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玉林川扼在罗刹脖颈的手向上移动了一下,罗刹顿时晕了过去,那一股傲慢野性的劲儿就此没了。
玉林川抱起罗刹,随后交给枫严,“你去把她交给枫宇,我在这里拖住魔王。”
枫严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抱住罗刹的时候,在接过的那一刻,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从未抱过女人,而在罗刹的身上,再度发生了他的第一次,不久前的第一次则是他的初吻,被罗刹硬生生地夺了去。
再看一眼怀中,罗刹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娇娇柔柔的,透着一种安静的美,与此前的张扬跋扈截然不同。“原来魔女还可以是这个样子。”枫严暗里感叹了一声,那时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柔意。
“玉丞相当心。”叮咛一声后,枫严抱着罗刹离开了树下,那时,树下已积上了厚厚一层槐花,像冬日里的大雪,而枝头仍在落花,没完没了似的。
“故弄玄虚。”玉林川抓起一把槐花,掷向那树干的缺口,只见那飞过去的白花顿被吸入时空入口,瞬息不见。
此后,槐树的枝叶摇晃更加厉害,落花犹如急雨,周围白芒芒一片,紧接着,树干中的那块缺口陡然间变大,就好像被人生生撕开似的,彻底暴露了里面的玄关。
“终于露面了。”玉林川冷哼一声,飘逸的雪影立在了玄关的对面,等待魔兵的到来。
不远处的枫严听到树干的动静忙回头看,见到那巨大的缺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脚下走不动了。
只见,树干上的缺口大开后,里面又传出野兽的叫声,紧接着冲出一个又一个高大的黑影,刮起一股黑色的劲风。一时间,槐树周围风云大变,犹如巨石投河,激起千层浪,那满地的槐花再度飞扬起来,如漫天的大雪,冲破玉林川布下的结界,飘向王宫的其他地方。
眼见这股气势,玉林川暗暗吃惊,看来,那槐花绝非简单,轻易冲出结界,想必隐着其他的害处。
不消片刻,槐树的四周列满了黑色的骑兵,看上去有上百的数量。那不知是什么野兽,高大的身躯罩着黑色坚硬的铠甲,只露着狰狞的眼睛。它们背上的骑兵亦是一身黑色铠甲,也只是露着眼睛,目光比野兽的更凶恶。
见到这副架势,枫严更为玉林川担心,忘了离开,正在这时,玉林川朝着他大喊过来,“还不快走!”
这一声提醒了枫严,急忙撒腿跑,他本想留下来助玉林川一臂之力,但一听玉林川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跑起来,潜意识里只有枫宇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而手上的罗刹是唯一可以威胁魔王的人质,他不能失手。
可跑了一会儿,便有一个骑兵箭一般冲到了枫严的身边,径直伸手就要拿他的人,显然,看到了他手上的罗刹,想要夺回去。
枫严忙躲闪,但纵使他脚下如飞,还是不及那骑兵,而抱着罗刹,也腾不出手反击,眼看着就要被抓到。
陡然间,一道白光从枫严的身边呼啸而过,紧接着他身边的黑骑兵发出一声闷响,并停止了追赶,枫严就此逃脱。
枫严不看便知,枫宇已由大殿赶来了,“哥哥!”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兴冲冲地奔到了一匹白马的面前。
枫严仰头看,只见一身黑色劲装的枫宇威然于白马之上,在飞扬的槐花冷笑,“原来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