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枫严,枫宇心生不妙,忙叫人四处搜查,可等了一会儿仍没有结果。而大典在即,他不能再等,便嘱咐枫瑶继续寻找,若有消息马上告诉他。
“哥哥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枫瑶叫住了枫宇,欢喜的目光留连着枫宇身上的皇袍。
在枫瑶的印象中,从前的枫宇始终是一身劲装,未有过华丽的衣着,此时不觉惊艳,只见皇袍华贵至极,袍上腾飞的金龙衬着枫宇气势雄劲威武,面貌焕然一新。
枫宇回转身,朝着枫瑶露出雪白俊美的一笑,“不管发生什么,我始终都是你们的哥哥,我会保护你们。”
这温馨的一笑却令枫瑶哭了,“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会发生什么事?”
枫宇走到枫瑶面前,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有哥哥在,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哥哥是最强的王。”枫瑶很快破涕为笑了,她虽任性,甚至刁蛮,却重兄妹之情,将从小就宠溺她的枫宇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枫宇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光也变得锋锐。他丝毫不轻松,能预料即将发生什么,相信伊兰王会在他最隆重的日子里奉上最特别的礼物。
一番纠结后,枫宇最终迈向大殿,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仆人,行走间金袍飘动,尽显王者气势。
王权在握,枫宇却没有激动的心情,匆匆而过的视线里,也没有任何吸引他的,他仍在想着芊羽,心上好似上了一道枷锁,摆不脱魔龙的那句话。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来。”枫宇希望芊羽在他的登基大典上出现,不管是随罗靖一道而来,还是随楚连城一道而来,他都乐于相见,只是要一个证明。
“她已经死了,恐怕罗靖和楚连城也不能来了。”魔龙又开始说话了,不放过动摇枫宇意志的机会。
枫宇陡然停下来,目光呆滞地向着地面,显然,魔龙的这一声令他心上的枷锁又加重了。
而不久,枫宇恢复了镇定,嘲笑一声,“收起你的把戏,我不会上你的当。”说着,继续迈向大殿。
魔龙随时都能知道枫宇在想什么,也时刻不忘蛊惑,“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你这是自找苦吃,放着如云的美人不要,偏去想一个死掉的女人,等我占有你的身体,我会替你补偿,也不枉费你一身威武。”
这一次,枫宇没有发怒,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声,“你永远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话落时刻,枫宇走进了大殿,那一会儿,殿内响起一致的高呼声,一时间震耳欲聋。
在枫宇接受臣民膜拜的时刻,臣相玉林川却不在大殿,他正与枫瑶寻找的婉儿在一起,立在那棵开满槐花的槐树下。
此前,枫严让婉儿将玉林川找来,看槐树藏着怎样的秘密,可当玉林川随婉儿赶来时,枫严已不见人影。
看到树干中的时空缩影时,玉林川当即明白了枫严失踪的原因,惊道:“他一定是被吸进去了。”
婉儿花容失色,跟着惊呼一声,“他被吸到哪里去了?”
玉林川沉默不应,双眉微锁。内敛的目光透出一丝紧张,他紧张的不是枫严被吸到哪里,而是何时何人会由时空的那一头进入王宫。
“能做到不露一丝破绽的会是谁?”玉林川围着槐树徘徊起来,他不认为伊兰王和虞王可以做到如此不露痕迹,令他和枫宇甚至是楚连城也未能发现,想必那是更高一层的力量。
婉儿很为枫严担心,冲着树干里面直瞪眼,几度想要去触摸那层流光,而当玉林川转到跟前时,她又缩回了手。
玉林川看出来,婉儿想步枫严的后辙,从而寻找枫严的下落,但那样的办法虽直接却也是最危险的,他当即厉声阻止,“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鲁莽!”
“那枫严怎么办?”婉儿一心扑在枫严身上,未意识到槐树身上所藏着的巨大杀机。
“他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玉林川一时无策,只有好言安慰婉儿,其实心里也打鼓。
而迫在眉睫的是如何阻止神秘力量的侵入,玉林川不禁朝向大殿的方向默问:“宇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那大殿正举行着隆重的登基仪式,若有丝毫风声,便会满堂惊恐,届时局势难以控制。玉林川明白形势,只好独自想办法。
玉林川想直接毁掉槐树,阻断时空入口,但转念一想,对方一定会想到这一玄关被人发现的可能,势必有所准备,若贸然毁了树,兴许事态会更棘手。
权衡再三,玉林川决定守在入口,见机行事,以不变应万变。并让婉儿前往大殿秘报枫宇,不得告诉第二个人。
婉儿已意识到事态严重,又一次慌忙离开,走之前她仍惦记着枫严的安危,拜托玉林川想办法救出枫严。
而若外敌侵入,又何止是枫严一条性命?玉林川心上沉甸甸的,虽然,他早料到这一天不会太平,却没想到伊兰王竟是借外界的力量来对付枫宇。由此更明白了枫宇与魔龙合体的苦心。
“势必一场血战。”一叹间,玉林川在槐树的周围张开了一道结界,也许,他的结界根本阻挡不了时空那边的神秘力量,但阻一时是一时,至少给枫宇多争取一些时间。
在结界张开不久,槐树的上面开始摇晃起来,发出一种不寻常的沙沙声,更诡异的是,满树的槐花一面晃出白色的光芒,一面像雪花一样由枝头飘落。
看上去,那槐树就好像被大风吹着,但其实四处并无风,玉林川一眼便明,时空的那一头已经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