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靖被嫔妃和众臣围绕的时刻,楚连城带着芊羽退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不想芊羽被人打搅,败了好玩的兴致。
而再怎么隐蔽,芊羽的出现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眼球,尽管她装扮素净,又蒙着面,但优美柔软的曲线,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灵韵还是让人一眼就识出她其实是一个十分标致的女人,况且她与楚连城挨得那么亲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的身份。
但宫里的人没有不害怕楚连城的,均不敢多言,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楚连城与罗靖一样,丝毫不能触犯,他可以一面微笑一面杀人。
楚连城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料定宫里的人不敢胡言乱语,便也放心芊羽进宫,而当两人站在一起时,耳边虽无嗡嗡的议论,却仍有一些惊奇的目光频频射来,令芊羽愈渐不适。
“连城,我不太喜欢宫里。”芊羽很直接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为什么?”楚连城忙问,想不到芊羽这么快就对王宫产生了反感。
此前,楚连城曾向芊羽提起过进宫,那时芊羽就直言,她听说的王宫是一个没有自由的金色牢笼,生活在里面的人并不快乐。当亲眼所见时,芊羽又有了另外一种感觉,宫廷是一个人心难测的地方。
“那些人的眼神……”芊羽小声回答,情不自禁抓住楚连城的手,似乎想要离开。
楚连城很懂芊羽,想她常年呆在纯净的地方,遂对世俗的眼光感到不适应了。
“羽儿,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楚连城微微低首,海蓝色的目光深情地落进芊羽的眼里。
芊羽一点就通,冲着楚连城微笑点头,随后将视线返回到了罗靖的身上,渐渐地,她又蹙起了眉,“陛下有那么多妃子,到底最喜欢谁呢?还是对每个妃子都一样?”
楚连城也在看罗靖,只见罗靖正牵着王妃紫霞走上大殿的宝座,身边簇拥着风韵各异的嫔妃,她们靓丽的衣装和美丽的容貌令殿堂增彩不少。
可谁是罗靖的最爱?楚连城也不清楚,在他看来,那样的问题只有罗靖才能回答,但为了不让芊羽失望,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妃应该是罗靖最喜欢的女人。”
芊羽仔细瞧过去,稍后赞同道:“我看也是,王妃雍容华贵,和陛下最般配了。”
芊羽说话时,并没有羡慕的神情,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欢喜。虽然适才她在罗靖面前有些紧张和局促,但罗靖仍是她心中了不起的王,且一直为他相送宝剑而感激,她为他同时拥有那些女人的爱而高兴。
但芊羽还是有疑惑,接而又隐晦地问楚连城,“连城,你会像陛下一样吗?”
楚连城被这冷不丁的一问诧异了,稍后严肃地说:“羽儿不该问这样的话。”
芊羽的话透露了她的担心,担心楚连城会和罗靖一样,不只爱上一个女人,也不只拥有一个女人。她听上官云清说过,楚连城的地位和魅力丝毫不逊罗靖,同样可以三宫六院。
而被楚连城故意训了一声后,芊羽自觉惭愧,“羽儿错了。”她暗里责怪自己,怎么可以怀疑爱人。
芊羽道歉的那一刻,楚连城心弦颤动,想起了十三岁时的那个芊羽,纯美无暇,比任何妩媚都要荡人心魂。
与此同时,大殿之上的罗靖却不是专心地关注着脚下,会时不时地将眼光由嫔妃和臣子的身上转向楚连城身边的芊羽。显然,他的心思有一半被芊羽掳了去。
那时,罗靖的身边伴着嫔妃中最光彩也是最得宠的紫霞,的确是媚到骨子里,无人可媲美,第一次见到她的芊羽毫无疑问地认为,她就是罗靖最爱的女人。
不久,向罗靖献宝的上百西域使者获准入殿,那时的大殿两侧已坐满了身着华服的文武百官,只见每一张脸都显得神气十足,均以云峰国的强大而自傲。
那些西域使者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裳,排成两条队伍,迈着同样的步律缓缓前行,走在前面的均是男人,后面的则全是女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样东西,看过去闪闪发光。
这个时候,罗靖不再转移视线,全神关注着那些使者以及他们手中的东西,楚连城也离开了芊羽的身边,以灵丹宫宫主的身份站在了罗靖的身旁,一同接爱西域使者的膜拜,可见,他对罗靖何等重要。
芊羽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观望,对楚连城的离开没有一丝埋怨,她明白那是宫廷中的重要礼仪,若强行留下楚连城,会令罗靖丢失颜面,还会在朝中引起一些无端的猜疑。
看着看着,芊羽被那些使者手中的东西完全吸引,她离着有些远,看不清楚,只好自己猜,“肯定不珍珠翡翠,否则也不会这么隆重了。”
正想着,芊羽被一双女人的腿给吸引了,那腿走在使者的队伍中,被一层红纱掩着,修长的腿形隐约可见,以及小腿上的花纹。那花纹是青色的,隔着红纱也能感觉到几分诡异。
芊羽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感到那花纹似曾见过,且随之生起一种不详的感觉。
芊羽十分在意,视线沿着那修长的腿慢慢上移,最后定在那女人的脸上。那是一个同样蒙着面纱的女人,薄薄的红纱隐约现出她的轮廓,看上去是亦是一张姣好的面容,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是低垂着,窥不到其中的神色。
一种直觉告诉芊羽,那女人有些不对劲,同时对殿上的罗靖和楚连城担心起来,虽然云峰双壁的能力无人可及,但对方是使者,又是女人,他们兴许会大意。
常年的修炼令芊羽对诡异之事十分敏锐,而那青色的花纹又十分眼熟,就更不会大意了。接下来,她不再被其他东西吸引,紧盯着那女人,眼光随她到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