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一段回忆,芊羽的耳边响起了一种熟悉的声音,“羽儿,真的是你?”
只见一身黄袍、头戴玉冠的严峻走进了书房,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惊喜。芊羽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师兄!”芊羽如白色的羽毛轻轻飘到了严峻的面前。
许多年后,严峻依然记得师妹的容颜,也依然怀着从前的爱护之心。“让师兄好好看看。”他喜笑颜开,抓着芊羽的双肩,细细打量。
芊羽笑着,亦如昨日那般甜美,开心地打量着严峻,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是最文雅的君王。
芊羽曾从宫义的口中得知,汉燕国国泰民安,得益于汉燕王的贤能,她便首先夸道:“都说师兄是最贤明的君王。”
严峻微微一笑,“羽儿过奖了,罗靖的能力皆在我之上,我哪里算是最贤明。”
提起罗靖,芊羽的脸上顿现一股怅然,心上放不下对罗靖的那份愧疚,那个最霸气的男人一样对她温柔,她却不能接受,因为她的心不能掰成两半。
在此之前,严峻就已听说了梦然的事情,且从楚连城那里了解了更细致的情况,便也怀疑梦然就是芊羽,而在看到回归的芊羽时,他确定,面前的师妹就是那个同样牵动楚连城的梦然。
严峻能了解芊羽的心情,曾为罗靖的王妃,便留下了情感的纠结,也就无法做回从前的芊羽,从她脸上的怅然足可窥见。
而相比男儿情长,严峻更关心的是芊羽当年离开的真相,那时,芊羽走得突然,即使作为她的师兄也没能知道。
“当年为何执意要走?发生了什么?”严峻迫不及待地问。
芊羽转过身去,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地方,眸中透着一种幽静。
严峻走过去,挨着芊羽坐下来,柔声说:“你一定有难言之隐,可过了这么多年,也该把心里的苦水倒出来了。”
芊羽显出为难的神色,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看得出,她的心中亦有散不去的阴影。
“师兄。”芊羽垂着眼,低沉地叫了一声,隔了一会儿方才问:“我没有去处,可以留在你这里吗?”
严峻心疼不已,温柔的回道:“这里也是羽儿的家,羽儿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芊羽抬起眼,看向严峻,忍不住渗出了泪水,晶莹的光在眼眶里闪烁。她不无感动,师兄仍像从前那样爱护她,她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那样的位置。她又不禁伤感,在昔日恋人的心里,她却不再是唯一。
“为什么不去找连城?”严峻不解地问,面上的疑云越来越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是为他回来的吗?”
提及楚连城,芊羽直摇头,“师兄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我暂时不想见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严峻有些着急了,他看到,芊羽的面颊挂上了两行清泪。
“什么也没有发生,是我的心魔在作怪,给我一些时间,只有战胜了心魔,我才能面对他。”芊羽低着头、流着泪说,其实心里,最想依靠的还是楚连城的胸怀,她一直迷恋着那里的温馨。
严峻想不到纠缠芊羽的心魔是什么,也不忍再追问下去,便转开话题,说起了他们的师父,“师父离开的时候,托我好生照顾你,虽然那个时候你已经去了仙界,师父还是那样嘱咐。”
说起师父,芊羽的神情愈发显得凝重,有一会儿眼光呆住了,严峻顿时看出,芊羽不愿吐露的原因很可能与他们的师父有关。
“不说了,师兄带你到宫里走一走,再挑选你喜欢的宫殿,如果没有喜欢的,师兄给你造一座。”严峻又转话题,体贴的说,完全没有君王的威色,一派温柔。
芊羽含泪笑过去,清滟的脸透着异样的仙灵,美在红尘净土之间。
芊羽随着严峻漫步宫廷,仙逸绝尘的身影在繁华之中显得十分特别,吸引了众多眼球,尤其她与严峻走在一起,更令那些目光震惊。
芊羽的出现很快在汉燕宫里传开了,都竞相猜想她的身份,大多认为,她是汉燕王新招的妃子。听到这样的猜想,芊羽不禁好笑,说:“不管哪里,都有这样的是非议论。”
严峻听出,芊羽有感而发,便趁机问:“羽儿何出此言?”
芊羽终于有所吐露,说起了她在仙界遭遇的一件事。
在一次蟠桃盛宴上,许多神仙向王母赠送了珍奇的礼物,那时的芊羽刚入仙班,又是第一次参加蟠桃大会,遂没有带上礼物,于是,她决定以舞剑来答谢王母。
芊羽身着羽衣,手持白剑,飘入瑶池的风采已是卓然,舞动宝剑后,身姿更是刚柔并济,优美绝伦,引得众仙家赞不绝口。
王母不曾见过芊羽,对她的诚心和舞姿都很赞识,在她舞罢后,特地走到她的跟前夸奖了几句,如此一来,其他仙家也纷纷夸奖起来,甚至有说,她胜过了嫦娥,以后的蟠桃会都要看她舞剑。
那嫦娥也在蟠桃宴上,见芊羽受众仙注目,本有些不服气,又听说她不如芊羽,更是不悦。
于是,高傲的嫦娥主动提出与芊羽一道舞剑,为王母和众仙家助兴,而她表面上和颜悦色,暗里却打算让芊羽难堪。
芊羽不知真相,爽快地答应了,再度飞进瑶池,与嫦娥齐舞。相比之下,嫦娥的舞姿更妖娆,芊羽的剑法更优美,两人风采迥异,又不相上下。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嫦娥突然将剑使向芊羽,看似无心,其实有心,欲划破芊羽的羽衣,令她在众仙面前难堪。
但事实相反,芊羽识破了嫦娥的算计,并意外地弄破了她的霓裳,暴.露了她肩上雪白的肌肤。众仙顿时哗然,嫦娥在哗然中恼羞成怒,欲向芊羽讨还,这时,王母及时阻止,将她俩叫了瑶池。
王母早有洞察,便从中调和,方才扼制了嫦娥的怒气。芊羽一直保持沉默,并不向嫦娥道歉,显得十分冷傲,其他神仙也都默不作声,皆心知肚明。
事后,王母单独与芊羽说了话,劝她去向嫦娥道歉,将她们之间的怨化解了。但芊羽执意不愿,认为嫦娥表面高傲,里面阴险,毫无仙家风范,不配得到她的道歉。
此后,芊羽与嫦娥结下了不解之怨,芊羽的仙友瑶草仙子告诉她,嫦娥整日在广寒宫里想着如何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