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外表下,枫瑶的内心是孤寂的,她越来越觉得两个哥哥与她疏远了,尤其是最为依恋的枫宇,整日心系朝事,与她相见的机会陡然减少了,也难得说上几句话。
孤独的时候,玉林川的出现令枫瑶怦然心动,从前她就心仪,只是玉林川闲云野鹤,飘无踪影,根本就没有接近的机会,如今,他做了丞相,她可以轻易找到她了。
装扮妥当后,枫瑶便来找玉林川,正好碰上了玉林川和枫宇一道喝茶的悠闲机会,她当即像彩云一般兴高采烈地飘了过去。
枫宇和玉林川的视线顿被枫瑶身上的光彩吸引,无不惊艳,枫瑶更觉得意媚波在两人之间流转。
枫宇早知枫瑶的心思,与玉林川相视一笑,稍后说:“让枫瑶陪你吧,我还有事。”说完,起身就走。
玉林川心领神会,也不挽留,待枫瑶坐到他的对面时,换作了一派优雅温情的仪态。
坐下后,枫瑶喜不自禁,频频为玉林川斟茶,一声一声娇甜的唤着林川哥哥,实质的话则一句也没有。
玉林川阅美无数,见过各色风情,枫瑶在他眼里,的确是艳丽超群,然而,却不新鲜,刹那的惊艳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对面女人的心思,玉林川一眼就识,却不动声色,在他看来,枫瑶想要的他给不了,因为他不会给任何女人终生相守的承诺,他就如来去自由的风,不会接受任何约束,而枫瑶,就是一副华丽的枷锁。
也许,正因为玉林川难以捕捉,枫瑶更想抓在手中,便极尽媚惑,有意卖弄风情,又由骨子里透着娇宠之气。
玉林川见枫瑶有意讨好他,便趁机问起了芊羽的事情,“一直不见枫严,他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提及芊羽,枫瑶的脸色立刻变了,回答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怨气,“他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哥哥一点也不着急。”
“你很讨厌那个女人?”玉林川笑着问。
枫瑶月眉一挑,赌着气回答:“她让哥哥愧疚,我不喜欢。”
“为何愧疚?”玉林川追问,面露惊异。
枫瑶在玉林川的面前没有任何顾及,说出了枫宇向她透露的实情,听罢,玉林川恍然一笑,“原来如此,枫兄因你而对她愧疚,所以放不下,所以就……”
正说着,枫严带着一个女人突然出现了,一见玉林川,他张口笑道:“正要找你呢!”
玉林川感到小小的意外,方才提到枫严,没想就出现了,而他更在意是枫严身边的女人,定睛瞧了几眼,随后确定,那不是芊羽,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家碧玉。
那小家碧玉就是婉儿,送芊羽回云飞山后,又随枫严来到了王宫。枫宇听说玉林川也在宫中,便立刻来见他,婉儿自是形影不离。
枫瑶认识婉儿,起身迎了上去,此后,两人好似久别重逢,拉着手亲热地说起来。
枫严趁机坐到了玉林川的对面,激动地说:“太好了!你终于答应助哥哥了。”
玉林川淡然一笑,径直问起了他感兴趣的问题,“那个女人没和你在一起吗?”
枫严一听就明白,玉林川所说的女人就是芊羽,他以为,枫宇已将实情都告诉了玉林川,便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发生在潜龙山庄里的那些事情,包括梦然变为芊羽的经过,但始终没有泄露芊羽这个名字,他承诺过,不将那个名字告诉其他任何人。
得知这意外的真相,玉林川陷入深深的思考,将枫严冷落一旁,他感到,他想利用的女人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必须重新考虑办法。
枫瑶也听到了枫严的话,向婉儿求证,婉儿说,那些都是他们亲眼所见,真真切切。
“原来那个女人这么复杂!”枫瑶感叹了一声,不禁为枫宇担心,“哥哥千万别和她扯上关系。”
玉林川听过枫瑶的话后,借故离开了,枫严看着他的背影,陡然感到不安,他是否说了不该说的。
枫瑶就此失去了和玉林川独处的机会,心中不免失落,噘着嘴看着玉林川离去,婉儿看着妹俩的神情,一头雾水。
玉林川随后来到了枫宇的面前,那时,枫宇正与赵炎交待事情,见玉林川到来,即刻止住了声音。
“不必去了。”玉林川看出什么,上前就说。
枫宇和赵炎诧异地看向玉林川,玉林川即刻又说:“赵将军不必去了,那个女人已经不在潜龙山庄。”
枫宇大吃一惊,原来,他放心不下,正吩咐赵炎秘密前往潜龙山庄,确保芊羽的安全,没想到,玉林川竟一眼识破了他,并道出意外的消息。
玉林川将枫严与他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枫宇至始至终面色冷峻,眼底好似要燃了起来。
“你可以死心了。”枫宇对着玉林川平静地说,雪面上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苦笑。
在玉林川看来,枫宇越是表现得平静,内心越是不平静,也看来,他对芊羽已不仅仅是愧疚。
“她已经回到罗靖的身边了,你却放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不过,你们未必没有再见的机会。”玉林川神情淡定,语气十分自信。
“何必再见。”枫宇冷笑了一声,随后从玉林川的面前消失。
玉林川闪着狡黠的眼神,笑着与赵炎说:“他是不是吃醋了?”赵炎不知个中原委,只笑不语。
枫宇出了来,随后乘上座骑,出了王宫,不消多时,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国帅府。那里已经没有多少仆人了,大多进了王宫,府坻里显得空荡荡的,格外冷静。
枫宇正是想要这样的冷清,可以寻到一时的安静,得知芊羽最终回了云飞山,他莫名地心烦、意躁,不想被玉林川看出来,便逃到了这里。
枫宇随意地走在院落里,回想着与芊羽相处的每一个情景,不禁问,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是愧疚,还是真的喜欢上了?
陡然,枫宇的脚步止住了,神情怔住了,只见不远处的白石桥上,坐着一个女人,他识得那身雪衣,但不识那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