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钱袋内有多少钱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陆源问道,语气中有了一点变化。
“的确不知,老夫素来对钱财不上心,只管卖字画,家中的钱财都是我的孙女儿打点的。”向博源一脸坦然的说道。
“那你可记得你的字画都卖给了什么人?”
“这个街市上人来人往,老夫也不是每个人都认得的,所以……”向博源说完有点惆怅了,这证词更是不利于他啊!这下子,因为这樵夫能够清楚的说出这钱袋中的数目和来源,而这老者是一问三不知,所以很多人都偏向于钱袋是那樵夫的。而陆源想的正是如此,于是便说道,
“鉴于没有人证,根据两人证词,这樵夫李广可是清楚的说出钱财数目已经来源,而向博源则一问三不知,根据这龙氏皇朝律法,本府现在宣判……”
“慢着!”一声娇喝阻止了陆源的宣判……
一声娇喝阻止了陆源的宣判,陆源一看竟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出声阻止,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今儿皇上在,他已经够麻烦的了,这人居然还给他添乱!若是在平时,他就以一个扰乱公堂之罪打了出去,可是今儿堂上这么多大人物,他也不敢擅作主张。于是便恭敬地向林若谷和萧子谦两人问道,“两位大人,你们看这……”
“那就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说的?”林若谷认得那人就是黛玉身边的女官若萱,既然她出声阻止,应该是两位主子的意思,哪里敢阻止?
“堂下何人?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我有话要说,是我家夫人有话要说!”若萱扶着带着帏帽的黛玉走出来。龙圣轩为免这陆源有所阻挠,也跟着走了出来。原本正想让这黛玉脱下帏帽以证身份的陆源见状,知道这眼前的女子和皇上有关系,说不得还是位娘娘的什么的,也不敢多说什么,恭敬的问道,“这位夫人,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呢?”
“妾身对此案有些许的疑惑,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一问?”黛玉一口的吴侬软语让众人不由平息静听,心想着拥有这么美丽的嗓音的女子会是生得何等面貌。
“当然可以,夫人请问!”
“请问这位老先生,你的钱袋一向都是放在哪里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老夫的钱袋一向挂在腰间!”向博源虽然不知道黛玉为何这样问,但还是照实回答。
“那这位樵夫呢?”黛玉向樵夫问道。
“我这是要上山砍柴的,自然是揣在怀里……”那樵夫不想这会儿都快要断案了,银子也快要到手了,居然还弄出点波折来,不过他倒是放心的很,若是没有人证的话,这钱他肯定能拿到。
“这上山砍柴应该是体力活,应该要出不少的汗吧?”
“那是当然,不过我们当樵夫的别的没有,力气还是有的!”那樵夫大大咧咧的回答。
“知府大人,我想看一看那钱袋和内面的钱,可以吗?”
“当然,”陆源马山应道,然后让师爷将安钱袋交到若萱手中,再由若萱送到黛玉手中,黛玉细细的看着手中的钱袋,正如他们所说,很普通的一个钱袋,上面甚至连一点装饰都没有。不过很干净,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墨迹印子,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知府大人,妾身认为这钱袋不是那樵夫李广的,而是这位老先生的。”黛玉轻轻的说出她的判断。这时候堂上堂下不禁一阵喧哗声,毕竟黛玉的判断有违他们的认知。
“夫人此话怎讲?”
“我在这钱袋上面找到了一块小小的墨迹,老先生以卖字画为生,钱袋又是挂在腰间,沾上一点墨迹很正常。可是樵夫乃是一粗人,不懂舞文弄墨,钱袋上又怎么会出现墨迹呢?”
“这个难道我不可以在别处什么地方沾上的吗?夫人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李广马上反驳道。
“夫人所说有理,不过正如这李广所言,光凭墨迹不足以断定这布袋就是那老先生的。”
“我当然还有其他的证据!”黛玉信心满满的说道,接着看向在堂外旁听的众人,然后问道,“我请请一位乡亲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不知有谁愿意吗?”
“我!”“我来!”黛玉此话一出,马上又众多人踊跃帮忙,尤其是年轻男子最多。龙圣轩眉头不经意皱了皱,怎么黛儿都带上帏帽了,又表明以为人妻的身份了还是招蜂引蝶呢?
“这位小妹妹,就你来出来帮我一个忙吧!”黛玉指着一个蓝衣的小女孩说道,童言无忌,小孩子说的话反倒是更为可信。若萱上前将小女孩带进公堂,那小女孩虽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过因为黛玉和若萱态度亲切,一时间也忘了胆怯。
“小妹妹,你来帮姐姐做一件事好吗?”黛玉俯身对着小女孩说道。小女孩点点头,然后黛玉便说道,“你却帮姐姐闻一闻那个砍柴的大叔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小女孩咚咚咚的跑过去,向小狗一般在那樵夫身边打转,那可爱的模样让众人不禁低笑。很快小女孩便跑回来了,黛玉笑着问道,“小妹妹闻到那个大叔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有,臭味,就像晚上干完活回家还没有洗澡的爹爹一样,臭臭的!”小女孩这会儿一点也不害怕了,一边说还一边捏着鼻子做动作,很是可爱。黛玉怜爱的摸摸她的头,然后让若萱将她带到一边。
“樵夫干的是体力活,出汗是难免的,因为这樵夫李广身上带着一股汗臭味,你们可以看看他的背上甚至还有一片淡淡的白色痕迹,那是因为汗水干了而留下的盐分。而这樵夫李广也说了他的钱袋是揣在怀中个的,若是这钱袋是他的,那么钱袋上就应该有一些汗迹,还有汗酸味。可是你们看这个钱袋,虽然有些陈旧,但是上面却是没有半点被汗水湿透的痕迹,而且也没有所谓的汗臭味,这就是说明了这钱袋应该是老先生的,而非这樵夫的!不信的话大家可以看一看,闻一闻……”黛玉示意若萱将钱袋送到旁听的众人面前,结果正如黛玉所说,钱袋上没有汗迹,也没有汗酸味。最后钱袋也传回来知府手中,因为没想到这案子还有这样的变数,知府也变得谨慎起来,亲自验证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