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茶楼中的所见所闻,让龙圣轩轩对这科举舞弊之事更为重视,明里暗里都派出了人去调查,明着的便是由在宜湘旱灾中立了功的林怀民林若谷两人作为监察,暗地里便是派冯紫英打探相关消息。科考结束的半个月后,皇榜公布之时,自然是有人喜有人悲,只是更令人瞩目的是,数名在科举中行贿受贿的官员被革职查办,可谓是雷厉风行!一时间百姓考生中交口称赞,朝廷清正之风更盛,龙圣轩也被百姓誉为圣明之君……
而在这些贡士中,除了龙圣轩等那日在茶楼中遇到的那位萧公子外,还有两位黛玉熟知的人,那就是贾宝玉和贾兰,两人分别以第七名和第三十名身份中了贡生。龙圣轩与水溶看着这一届科考的名单及相应的卷子,心中快慰,
“嗯,不错,这一届的考生无论是文笔还是策论似乎都比上届要好。”
“的确如此,臣看了几份考卷,的确是很不错。臣应该向皇表哥道贺了,龙氏皇朝得此等人才,自然是我朝之幸,皇上之幸!”水溶说道。
“同喜,同喜!”龙圣轩乐呵呵的说道。
“不知皇表哥可曾看过贾氏叔侄的考卷?”水溶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贾氏叔侄?你是指贾宝玉和贾兰?”龙圣轩略略想了想,问道。
“嗯,两人本是荣国公的后人,后来国公府被抄查,他们因为并没有事涉其中而免去流放之祸,后来移居铁槛寺,发疯图强,终有所成,也算是对于荣国公亡灵有所告慰!说起来,他们和玉儿妹妹还是表亲……”水溶就事论事,却忘了这龙圣轩却是一个醋劲极大的人,对于贾宝玉这个和黛玉青梅竹马甚至还有可能结成夫妻的男子自然是没什么好感的。
“哦,这般看来,朕倒要在殿试中好好考考他们方可!”龙圣轩如是般说道。
殿试虽然说是皇帝在殿廷上,对会试录取的贡士亲自策问,以定甲第。实际上皇帝有时委派大臣主管殿试,并不亲自策问。而龙圣轩对于这科举一直都是十分重视,所以自登基以来,都是亲自殿试考生的。
殿试之中,龙圣轩自然不能对于众多考生一一亲自策问,不过抽取了其中的十来位,其中自然包括贾宝玉和那位在茶楼所遇的萧子谦。龙圣轩对那萧子谦好一番策问,对方皆回答得头头是道,龙颜大悦,不禁笑问道,“朕听说你曾经说过若是这科举当真枉顾法纪,徇私舞弊,宁愿归家种田,不知道可是真的?”
“呃……的确如此!”萧子谦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的气话竟然传到了皇上耳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诚实回答。
“那如今你应该不用归家种田了吧!哈哈……”
“当然……”萧子谦诚惶诚恐。
“那日朕正好微服私访至双玉茶楼,听到你的那番豪言,的确是个有骨气的人!你不必担心,朕很欣赏你的骨气!”
“学生谢过皇上!”
“嗯,我朝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骨气的臣子,下去吧!”萧子谦再一次拜谢,归列。
“贾宝玉!”龙圣轩状作随意翻出一个名字,其实心中早有打算。
“学生在!”贾宝玉出列,恭敬的抱拳垂首等待着龙圣轩的提问。龙圣轩虽然知道这贾宝玉,但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不由得定眼细看,只见殿下男子唇红齿白,面若傅粉,的确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而这贾宝玉虽然历经变故,但是相貌还是极为出挑的,而且也因为这些年来的历练,已经脱去了那一身脂粉气,变得沉稳持重,平心而论,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才貌俱全的男子!不知为何,龙圣轩看着贾宝玉这等相貌,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比不上他,但是心中就是直冒酸水……男人其实也是小心眼的,贾宝玉是黛玉青梅竹马的表兄,还曾经是黛玉一心想嫁的男子,光是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让龙圣轩打翻了醋坛子。
“听闻你乃是荣国公的后人?”
“回皇上,学生正是!”贾宝玉朗朗回答道。
“朕记得几年前国公府好像是被朕下旨查抄了,可有此事?”龙圣轩的问话有点尖锐,或者在是存心刁难。一干考生都没有料到皇上竟然会问出这等问题,不由得一愣。这国公府被抄家之事当时也算是震惊全国,四大家族一同被查抄,自然不会是小事,当时还有不少曾经受过四大家族迫害的无辜民众放鞭炮庆祝,由此便可知这四大家族实在是为世人所鄙夷唾弃。不过事不关己,惊讶过后便静下心来,等着看贾宝玉如何回答,而贾兰年纪尚轻,这会儿心生羞愧之意,不由得低下头。
“确有此事。”贾宝玉微微一愣,但是很快恢复了常态,没想到龙圣轩会在殿试之时问出这等问题,照实回答,也只能如实回答。
“你对于此事有什么样的看法?”龙圣轩缓缓的问道。
“学生本生于富贵人家,庇于祖荫,不知人间疾苦,只作那纨绔之举。经历了这诸多变故,方知这人生百态,从而发愤图强,今日得以站在这保和殿上。学生家人所犯下之事,罪证确凿,亦是罪有应得,怨不得任何人,只是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学生的家人,血脉骨肉之情不可断。学生此次参加科考,固然有为国效命为民请命之心,但也是有告慰祖先亡灵,为家人赎罪之意……”寥寥数语自然是不足以表达贾宝玉经历了情殇,家破,人亡,欺瞒等一系列的变故后的心境,但是因为黛玉缘故而对贾宝玉有所了解的龙圣轩却可以揣测几分,纵是有心刁难却也有些不忍,同时也对自己的因黛玉与贾宝玉心生刁难之心而隐隐愧疚,况且贾宝玉这等处变不惊的气度,很是让他欣赏,于是便放软的语调,
“希望诚如你所言,日后能够做到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此言一出众人自然明白贾宝玉已经成功通过了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