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希感到了别宫大门一问,果然,侍卫说,早上有人拿了令牌出了别宫……
司空希气愤的握起了拳头,“该死的,给你令牌就是让你这样用的吗?”
没错,九媛跑了,她早起穿了件男装,便大大方方的自别宫大门走了出去,一路潇洒的走在大街上,看着热闹的街道,喧嚣的人群,走过那条曾经与司空希一同走过的大道。那日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然而却又感觉那么遥远。
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想着那时自己与他多么的单纯,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将李湘南绊倒,一步一步迈到最顶端,保护自己和昱儿。
可是才过了多久,这种单纯的平衡,就突然间被打破了。
他的温柔就好像是尖刀,直接刺进了她的心里,如今她疼痛,她悲伤,她彷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昨晚听到正房中那些暗示性强烈的声音后,她的心便更不能平静。
所以她很鸵鸟的逃走了,因为无法面对他,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她叹息了一声,沿着大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前面就是永祥茶馆了。她笑了笑,径直走进了茶馆,里面仍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找到了小二,照例给了他几文钱,他立即带着灿烂的笑,将她请到楼上,“公子今日来的巧了,上面可有热闹看呢!”
九媛扬眉一笑,“热闹?怎么个热闹?”
小二道,“上面在斗画呢,两位与公子年纪相仿,玉树临风的公子,相约今日来斗画,方才聚了许多文人墨客的,都来看呢!”
她不禁来了兴趣,加快了脚步向楼上走。
一上来,却听楼上是比之平常要安静了许多,一群人围在,不约而同背着手向里凑着看着,偶尔有人低声说点什么,看起来,大家都十分的配合。
九媛也凑过去,在众多人头间,向里望去。
待看清了里面的人,却一惊,里面面如傅粉,美如冠玉,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青衣男子,不正是她见过的六王爷?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在这里看见了他。
低头一想,自己今日这幅打扮出来,最好还是别让他见到了吧,以防日后再多生事端。
她转身刚想走,却突然听见身边一个人惊叹的赞着,“妙啊,依我看,怕是李探花要胜了,这位青衣公子虽然显见意境悠长,却总是欠缺些人情味,李探花的画计淋漓尽致,表面看上去似有杂乱无章,却又乱中有序,最重要的,画上每一个面孔,都仿若活生生的人一般,啧啧。”
九媛心想,他别是因为人家是探花,又不知那边的青衣男子是六王爷,为巴结人家故意称赞的吧,要是他知道那一位被他不看好的,便是当今有明的儒士王爷司空彦,他或许便不会这样轻易的下了定论了!
因此她又有了兴致,凑进去看着,却见那一位画的是集市上的人群,果然如那人所说,那看似杂乱的画面,却又让人觉得亲切和熟悉,每一个面孔,都仿佛是有感情有个性的一个个体。
再看司空彦,他仍旧是那一套的风景画,纵然意境非凡,看着却是让人腻味了。
暗自笑了笑,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她不相信,当时画圣难道就这么点水准,却又觉得他或许是名不副实的,想要有定论,怕是定要接着看下去了。
只见另一面那个李探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荣辱不惊,自然豁达,一身泛黄的旧袍子,倒是与探花这响亮的名头不太相称,却不觉让人对其有了好感,毕竟两袖清风之人,才更让人觉得坦然。
而司空彦,以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一边的人都透出他必输的声音,他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仍旧一脸泰然,带着超脱的笑容,让原本觉得他必输的人,也瞬间觉得,他怕是还有什么名头在后面吧。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着笔,九媛想了一下,问一边的人,“他们是怎么个斗法?”
那人道,“前两日那个青衣公子带来了一张画来买,众人都说虽然有些门道,但是又不是名家之作,因此二两银子要买,他却觉得少了,人家再涨,他仍旧觉得少,后来就有人说此人真是妄自尊大,却不知李探花突然来了,说要买下那画,只出十两,因为那画就值十辆,青衣公子不服,因此两人相约今日来斗画,这不,方才写了十余种画意,让人抓阄,便抓出了个心,两人便以此作画!”
九媛点点头,却道,“不过既然是心,李探花怎么就画起了集市了!”
那人笑道,“李探花未中探花前,便是在此集市长大的,他从前便说,要以天下为己任,如今可见,正是胸怀天下啊!”
九媛了然,却不只司空彦到底是在画什么,她看着那画正暗自沉思,却突然感到一束凌厉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讶异的抬头,就见司空彦竟然抬起头来,看着她,她一愣……他认出她来了。
自然的,她纵然是换了男装,却并没有易容,该是很好认的,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她想走,可是她又好奇想知道斗画的结果。
正犹豫间,却听有人喊了一声,“李探花画成!”
司空彦抬头看着李探花,微微一笑,然后底下头去,沾墨,正疑惑间,却见他将寥寥数笔,众人立即惊叹,九媛低头看去,却见他几笔便在画中的溪水旁,画了一个正在洗衣的女子,虽然样子模糊,却让人一眼便看出,那是个洗衣的女子,他手笔,在一边题诗,而有人已经念起了李探花的诗。“君平既弃世。世亦弃君平。观变穷太易。探元化群生。寂寞缀道论。空帘闭幽情。驺虞不虚来。鸑鷟有时鸣。安知天汉上。白日悬高名。海客去已久。谁人测沈冥”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李探花淡笑着看着他,司空彦此时也已经收笔,洒脱的扬起眉来,轻轻吹了一下画纸上未干的墨迹那个样子,若是小姑娘见了,一定会痴的脸红。
却听有人在身后看着的人念道,“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九媛身边的人叹息道,“画是好画,诗却不对了,原本以为不过是别院风光,却有一少妇在水畔浣衣,此中正是两种寓意,一则寓为这位公子心性豁达,如陶潜只为采菊东篱下,另一则,此女自在画中心,又是一心,他心中之画,画中之心,可谓呼应。”
九媛对画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他那诗……
她心下一阵黯淡,这时,李探花对他已经一拱手,“这位公子果非常人!”
司空彦却很是洒脱的将画接下,道,“我输了!”
李探花一愣,他却道,“输不在画,却在心,李探花胸怀天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正所谓当世英雄,比起来,在下自愧不如,我认输,李探花的画,我愿花重金买下!”
李探花却是一滞,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一介匹夫,目光世俗短浅,见公子画中所言,公子才该是当世高人!”
司空彦畅然一笑,却道,“行了,就别如此互相吹捧了,免得外人见了,以为你我乃为卖画故作清高,李探花的画请收好,我会派人去拿的!”说完,便不再多说,拿起自己的画,竟然向九媛走来,九媛一滞,却见他将画举起来,递给了她,“送你了!”
她哑然,指着自己,“为……为什么……”
他笑,“看到你才想起来我心中本该是什么,这画,理应是你的!”
她心下一黯,他却已经笑着将画塞进了她手中,她看着画上那诗,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这是首宫怨诗……
这时,不止司空彦一人,九媛竟然看见,那李探花,竟然也满脸惊诧的望着她,她不解的看过去,却见他眼中似乎有些激动,两步走过来,看他那样子,似乎想要下跪一般,让九媛可惊了一把,然而一边的司空彦明眼一看,他立即又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然后道,“这位……公子该是忘了在下了,一个月前,也是在这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九媛脑子里一晃,一个月前,也是在这里……
啊,她突然想起来了,“啊,你就是那天那个……那个李秀才!”原来是那天那个侃侃而谈的穷秀才。
想起那一日,他那颓然的样子,再看今日,啧啧,虽然仍旧是一身旧袍,却是神采奕奕,她道,“恭喜你了,中了探花!”
他轻轻一笑,还想说什么,却听司空彦道,“来日方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不过……现在在下怕是要打扰下两位叙旧了,因在下有事,要与这位……”他瞥过来,一挑眉,口气中带着调侃,“这位公子,要谈一下!”
然后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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