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老林教授的回帖量飞速上升,这楼都盖到天上去了,也早歪了,回帖里已经吵翻了天,什么粗话脏话都出来了。
不得已,中医果断关闭这个帖子。
可是,刚过了十多分钟,另一个内容相似的帖子又发上来,一会又占据头条。
我的天啊,这老林教授是越战越勇了。
这个帖子也没有马上被封掉,还是让它发酵了一天,之后才是又关闭了。
可过不了多久又再发上来一个,还真是没完没了的发,到最后,老林教授的ID直接就被封了。
可以想象得出这老头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中医舒了口气,终于安静了。
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中医还没到家,就看到了老林教授。他坐在中医家门前不远的那个小花园的石凳上,不苟言笑,一脸严肃。
中医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一一啊,你来,坐这,跟老林说说话。”老林教授板着张脸,就是慈祥的说起话来也感觉有点发毛。
中医没办法,走到石凳旁边,也不坐下,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习惯性的手摩挲着下巴看着他。
老林教授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说开了。
“一一啊,听说你是版主,可是你也不能封了我的号啊,我做什么了?就让你一下就给封号了?一一啊,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啊,怎么能封了我的号?”
中医拿着手机玩着,编了个短信,发送:林宝宝。
“快来把你爷爷领回家,在小花园这。”
林森此刻正在网吧玩得火热,看了一眼,依旧专注在游戏里。
等他打完一局,打了个电话给他老爸:“爸,一一哥说爷爷在小花园,叫你去把他领回家。”
林教授以为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关上煤气就冲出去。
“哎呀,一一,你怎么没事就乱叫呀!”气喘吁吁的来到小花园,一看,这不好好的坐着呢,气不打一处来,就直接冲中医叫起来。
中医把老林教授上网发帖的事说了一通。完了还警告他,说是不严重,可他的行为已经算是扰乱了论坛的违法行为,完全可以报警了,就等着网警来调查吧,要是属实可能都会带到局子里去。
这一说,就真的把老林教授父子都唬住了,上个网还这么严重?还会被抓的吗?这还上什么网呀,在家呆着晒太阳得了。
老林教授父子俩将信将疑的回了家。
林森玩了一通后也回了家,老林教授就把孙子拉住了,把中医的话跟他说了一遍。中医说得严重,可他们却是不信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说几句话吗?信访局还允许人去上访呢,这网上就不能说了?当官的也得听老百姓一言,难道就说几句话还真把人抓了不成?别骗我们老林教授,中医书读了万卷,可是法律书没读过几本啊。
林森听了不置可否。本来爷爷整天去拉横幅,他都觉得丢人,学院里的领导都几次登门,可是没人能劝得了他。好不容易现在会上网了,好了,不出去了,剩下的就让一一哥伤脑子去吧。
“爷爷,你还真别不信,我在网吧都看到过有人被警察找上来了,就因为说了一句话。”至于说的什么话,林森肯定不会跟他爷爷说的。
“啊?真有这种事?那网上也不能说话了?”老林教授是真吃惊,这世界怎么了,还真不能让人说话了?
“真的啊,这人还没走出网吧,警察就在门口等着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你还敢去网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网吧!那是小孩子学好的地方吗?”林教授听到他说去网吧,火气就上来了,为这事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把尺子,当然了,一半是打到地上,桌上打断的。
林森也火了,“不去网吧你倒是拉条网线啊,能在家上网我肯定不去网吧。”
“你还有理了?啊?要不要送你去网瘾学校?”林教授又要去找尺子,往旁边乱丢的书堆里找去,顺手抓起一本书就朝他儿子甩去。
“我又没到那种网瘾的地步,送什么送啊?钱多了没地方花吗?那拉条网线啊!”林森接着他老爸甩过来的书,一面顶嘴道。
网瘾学校?看这网上整天说的,这种学校又是电棍又是电椅,打人随便打,罚人随便罚的,听着就害怕,谁愿意去啊?
把人打残废了还说不这样戒不了瘾。这网瘾学校比戒毒所都恐怖啊。
不就是去网吧打下游戏吗?这班里哪个同学不去过?至于送什么网瘾学校吗?
“拉网线?想得美!拉了网线你还不要整天都泡网上?这比去网吧还没救!”林教授当然知道林森的尿性,拉了网线还得了?这作业也不用做了,整天的就想着上网去了。
父子俩为这个事都吵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没有办法善了,两个人都气得不行,接下来就冷战。
林森的妈妈看儿子可怜,刚帮他说几句,林教授就劈头盖脸的骂她,慈母多败儿,林森从小就是被她宠坏了的。搞得林妈妈也不好出声了。
林教授的意思是,林森要考大学,这玩游戏玩着玩着就沉迷下去,还怎么考?
林森肯定不干,不就偶尔玩玩吗?放松放松也不行?都说要劳逸结合,都不给玩,这是要逼疯人的。
“得了,我说也该去拉条网线了,我上网发个贴都等一小时才能上去。正看到得意的时候又突然找不到服务器了。”老林教授阻止他儿子,整天就为这事吵吵的,算什么事啊,不就是条网线吗?实在也是校园网太可恨了。
这老林教授深受其害,体会最深。幸亏他没事做,等得起,也有耐心。可现在这么一说,才发现早就受够了。
“林森,你明天去办手续,钱我来出。”老林教授一语定乾坤。
林森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还冲着他老爸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林教授管得了儿子,却管不了老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