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时辰之后,灵曦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城西那座秘密仓库上方。
的确是很隐秘的地段,而且四周围都有人把守,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方才上得了屋顶。悄悄揭开两片瓦,看向屋中,欣喜的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而且确实是堆满了阿芙蓉。
虽然仓库四周都有人把守,她不可能将里面的阿芙蓉都烧光,但是至少能让倒卖阿芙蓉这人困扰一阵,也算是一解心头之恨。
缓缓取出怀中的火折子和一小瓶火油,将火油往屋中倒去,随后才缓缓吹了吹火折子,眼见着燃起来,才一把将它扔下去。
那燃烧着的火折子便恰好落到火油里,顿时冲起了不小的火光,只是若要被外间的人察觉,只怕还是要一段时间。
灵曦心中一喜,起身刚要离开,却突然不小心将刚刚揭开的一片瓦踢了一下,在黑夜中,顿时发出十分清晰的一声响。她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那些原本守在门口的守卫已经厉声开了口:“什么人?”
灵曦立刻转身便逃,想来那些守卫以为不过是小偷之类,竟然只来了两个人追她,可是灵曦终究是女儿身,还是被那两人堵住,进不得退不得。
眼见那两人手中的都握着兵刃,而她却手无寸铁,灵曦心头也不由得打起了鼓。
“是个女的。”其中一人开了口,“拿下她!”
临危之际,灵曦反倒不慌了,冷笑了一声:“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两人听闻此言,自然不会手软,灵曦仅以双拳与二人对抗,又要躲避兵刃,不过片刻便已经落了下风,抬手挡去其中一人手上的刀时,手臂上却立刻被另一人重重划了一道!
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划破夜晚的寂静,破空而来,紧接着那划了她一刀的人竟然被击倒在地,灵曦低头看去,却见击昏那人的竟然是一柄为出鞘的宝剑!
有人在暗地里帮她!灵曦立刻便意识到这一点,眼见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立刻拾起那把剑,剑锋出鞘,立刻寒光淋漓。
如此自然又是一番恶斗,灵曦的流云剑使得极其流畅,也全然不是空有架势,一招一式,竟然逐渐将那人牵制住,随后一见刺中那人的肩胛,那人疼痛难忍,扔下兵刃逃跑了。
灵曦缓缓收了剑势,一手捂住受伤的手臂,一面转头往四周看去,却听得寂寂无声,而除了她脚下被击倒的那人,也再没有半个人影。
当翠竹见到负了伤的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园子里时,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忙的将她扶进屋中,眼见着她的手臂流血不止,差点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伤成这样?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灵曦一手撕下那只手上手臂的袖子,微微一笑:“就这一处伤,没什么大碍,你去取金创药来。”
翠竹又心疼又担忧,忙不迭的去取药,灵曦捂着手臂坐在那里,眼睛却只是看着自己带回来的那把宝剑,实在是想不出何人会在暗地里出手助她,却又助得这样小气,只肯给一柄剑,可是给了剑之后,却又不现身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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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受伤之后流血过多,再加上一番恶斗,伤口虽然上了药,可是到第二日还是疼痛难忍,翠竹眼见着灵曦微微发白的脸色,口中的抱怨也越来越多:“没有事,皮外伤,左右痛的是你,别人也不知道,你就是活该给自己找罪受。”
灵曦无奈,索性不理她,自己倚在床头休息。
然而在两人的意料之外,秦明竟突然来了。
“王妃,今日是容太妃的生辰,按例,王妃应该要进宫给容太妃贺寿。王爷恐王妃不清楚,特嘱奴才来转达王妃一声。”
闻言,翠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不好看起来,灵曦却不顾伤痛,从床榻上坐起,换了衣衫走到外间,对秦明道:“王爷让秦管家来叫我的?”
“是。”秦明低了头道,“王妃准备好就出门吧,贺礼奴才已经准备好了。”
灵曦心中禁不住微微欢喜,回到房中,翠竹的脸色却沉得如同天上的乌云:“不许去。小姐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只是小伤而已啊,况且只是赴个宴,没什么大不了的。”灵曦径自就坐到了梳妆台前,“你快来给我梳头。”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那就别去!反正你去与不去,十一爷又不在乎,何必呢!”翠竹嘟哝着,坐在了一旁不动。
灵曦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看来你是要我自己梳头了?”语罢,她便微微抬起受伤的那只手臂,立刻便觉剧痛难忍,额头上的冷汗一瞬间便冒了出来。
翠竹见状,慌忙上前按住她:“好了好了,谁叫你是主子!”
待到乘马车入了宫,灵曦才发现所谓的给容太妃贺寿,竟然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家宴。席间,当今皇上皇甫清宇,九爷皇甫清宸,十一以及十二都在,而女眷却不过只有九爷府上的两个侧王妃并她自己而已。
灵曦上前见了礼,皇甫清宇指了十一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道:“不过普通家宴,十一弟妹不必太过拘礼。”
灵曦谢了恩,又给容太妃贺了寿,这才走到十一身边。
他在一众兄弟面前的模样,其实与她私下里见到的全然不同,温润,沉稳又周到,全然不是面对她时冰冷的模样。只不过,当他的目光扫过她时,依旧是寒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