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日众家兄弟都来出席皇甫清宸的婚礼,而另一边皇甫清宇的婚礼则并未有人前去,因此这一日,所有人便都约好了去皇甫清宇府上道贺。
皇甫清宸自始至终对那位已经身为他七嫂的娉婷郡主毫无好感,再加上今早与踏雪的事情,总是冷着脸,在宴席桌上也只是不停的饮酒。
直到离去之时,府中忽然来了人,对他说皇子妃被容妃传进宫之时,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惠仁宫内,踏雪依旧端端的跪在容妃身前,只是这一次,却已经不是为了奉茶,而是兴师问罪。旁边嬷嬷手中的托盘上,一张纯白的丝绢安然的躺在其间。
容妃的脸色十分难看,冷冷扫过踏雪:“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踏雪身上还隐隐作痛,听了她的话,却只觉得厌恶,仍旧是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容妃的脸色又阴了一层,朝着皇甫清宸府上的那个嬷嬷开口:“嬷嬷,在他们成亲之前,可曾同房过?”
那嬷嬷忙道:“回娘娘的话,虽然九爷在九皇妃屋中歇过,但是并未行房事。”
“那昨夜,老九碰过她没有?”容妃冷着脸,眸光淡漠的瞥过踏雪。
“回娘娘,昨夜九爷和九皇妃确有过巫山云雨。”
踏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私密的事情,竟会被如此摆在台面上说,饶是性子再沉静,一时间也禁不住红了脸,咬了下唇跪在那里。
容妃蓦地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你根本就不是清白之躯?竟然还妄想攀龙附凤,嫁给皇子?”
见踏雪仍旧不回话,容妃冷哼了一声:“今儿若你仍是清白之身,那么事情倒也简单,无非是老九昨夜没碰你罢了。可是你们昨夜明明有过鱼水之欢,你别告诉我你仍然是清白的?不过我也不是单单听人说两句就会信的人,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检查身子,若你是清白之身,便可免罪。”
她话音刚落,一旁忽然有两个嬷嬷上前,一人一手拖住了踏雪。
“住手!”正在这时,皇甫清宸突然赶到,眼见如此情形,上前便踢开了那两个嬷嬷,将踏雪护进自己怀中,冷声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碰她?”
踏雪跪了半晌,腿早已经发软,此时靠着他,竟然隐隐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你是不是要我亲自给她检查?”容妃见他护着踏雪小心翼翼的模样,登时怒火中烧。
“母妃!”皇甫清宸又气又恨,“您怎么能单凭那张绢子就这样为难踏雪?到如今我也不瞒您,早在我去向父皇请旨之前,踏雪就已经是我的人,那条绢子又有什么稀奇?”
“糊涂!”容妃大怒,“无名无份就已经做下这种丑事,会是好人家的姑娘吗?你年纪轻经验浅,母妃是怕你被人骗!”
皇甫清宸知道再与她说下去,她也不可能听,因此也不再多说,只是冷冷道:“就算被骗,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就算被她骗到死,我也愿意!”
他说完这句,再不管容妃铁青的脸色,拉了踏雪便出了惠仁宫。
容妃看着他离去,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然生生的就晕了过去。
“娘娘——”宫中的嬷嬷宫女顿时乱作一团。
踏雪跟在皇甫清宸身后,走在长长的甬道上。他一直沉默,她也始静静地走着。
快要到宫门口时,皇甫清宸却突然转过身来,拥住了她,沉吟片刻之后,低声道:“今天早上……都是我不好。”
踏雪靠在他肩头,眸色有些恍惚,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只以为她这是原谅了自己,又高兴起来,拉了她的手继续往宫门口走去,也不提先前在惠仁宫的事,将今日在皇甫清宇府上的事情讲给她听:“……她的面纱落下来的时候,十二都吓傻了,六哥吓得夺门而逃……”
踏雪静静地听了,时不时应一声,许久之后,却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回去看看容妃娘娘吗?”
皇甫清宸听了,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心头却依旧是欢喜的,道:“你放心,母妃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过两日再去给她请安,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我知道让你受了委屈,以后都不会了。”
踏雪静静点了点头,听着他又笑了起来,心神却再一次恍惚了。
回到府中,他终究是担心自己早上的粗暴弄伤了她,急着为她检查身子。踏雪怎么会依,纵然并不直接拒绝,然而她用力从他手中抽出自己手来的动作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甫清宸笑了起来:“你怕什么?若到现在还羞,那以后可有的你羞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依了她,并未强行要给她检查。而新婚燕尔,他也不得不为了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而时时担心她的身子,不得不连续几个晚上只是静静拥着她入睡,而不敢碰她丝毫。
估摸着她就算有伤也该完全好了的时候,那天晚上,他再次尝试着要了她一次。
然而却还是一如洞房花烛那夜,从他进入她的一霎那,她便脸色苍白,身子绷得紧紧的。尽管他一再安抚,却仍旧没有丝毫作用。
他几乎克制不住的又要恼火,可是一见她微微蹙着眉头的模样,想起自己答应过她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忍心,缓缓将她圈进自己怀中,搂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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