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寿宫出来,竟然已经又是漫天的大雪。
今年的雪天似乎特别多,皇甫清宇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瑞雪兆丰年,而忧的是那些贫苦的人家,如何度过这样一个艰难的隆冬。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脑中回响着的却仍旧是先前与太后的那番对话。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独自一人在宫中,孤苦无依,却还要时时担忧自他出生之日起便不断射来的暗箭。而落水之后,扮作废人,便是最好保护自己的方法。而这个方法,就是太后教给他的。
父皇儿子众多,政务繁忙,自他扮作废人,离群寡居之后,便极少记起他这个嫡出的儿子,唯有太后,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是她教他韬光养晦,教他厚积薄发。
他所有的一切几乎都与太后相关,却只除了一样——夕颜。
皇甫清宇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想起此时独自一人在明玥宫的她,终究还是放弃了再回到宴席的打算,转身朝着明玥宫而去。
走到中途,却不想遇到了十一与十二,原来宴席竟然已经散了。
十二言语中极尽兴奋:“看了七嫂那一支舞,谁还又心思看别的节目?皇祖母和父皇一走,宴席很快就散了。七哥,七嫂呢?”
“十二弟找我有事?”蓦地,身后却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林瑞雪不知何时站在皇甫清宇身后,静静看着三人。
“七嫂……”十二顿时无言以对,有些哀怨的看了皇甫清宇一眼,拉着十一,“十一哥,你不是还要去陪独舞吃年夜饭么,带上我,快走!”
十一匆忙向皇甫清宇和林瑞雪打了招呼,便与十二一路说着闹着离开了。
林瑞雪这才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伞,与他相视而立,将伞遮在两人的头顶,淡淡一笑:“七爷,回府吧。”
皇甫清宇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宫里还有事没处理完,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林瑞雪握着伞把的手蓦地紧了紧,许久之后,才抿了抿唇低声道:“自从那晚之后,七爷便一直回避妾身,若今日午时不是太后凑巧宣妾身进宫,妾身还只怕还难见七爷一面……”她咬了咬唇,声音愈发低了:“是妾身那晚哪里做得不好,让七爷不满意吗?”
皇甫清宇敛了笑容,瞥她一眼,淡淡道:“瑞雪,那晚的事我不想再提。”
林瑞雪忍不住将下唇咬得更紧,仿佛在苦苦忍着什么。
见她的模样,皇甫清宇方才上前一步,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慢慢滑过她的唇,让她无意识的松开唇齿之后,方才低声道:“你好好地,便永远是英王王妃,英王府的女主子。若是平日实在闲的无聊,也可以多多上山去和皇祖母作伴,反正她老人家也喜欢你,明白吗?”
林瑞雪猛然抬头,凝了泪的眼睛注视他良久,终于一把扔开伞,踉跄而去。
待皇甫清宇回到明玥宫,一进门,却发现夕颜竟坐在梳妆台前,身上不知为何穿戴得极其整齐,而此时,她正对镜梳妆,一举一动,皆是他不曾见过的细致。
但见镜中人香墨弯弯,胭脂淡淡,肌/肤胜雪,抬眼看他时,似颦似笑,似嗔似怨,眼波流转间是数不尽的风情。
他眸色蓦然深沉,上前,轻轻勾起她尖尖的下巴:“装扮得这么好看,想做什么?”
夕颜杏目微嗔,笑了一声道:“今日是大年三十,子彦却没有进宫,趁着还有时间,我想去凌霄山陪他吃年夜饭,你看可好?”
皇甫清宇脸色蓦地一变,手上也不觉一重,夕颜微微蹙眉:“你弄疼我了。”
皇甫清宇冷笑了一声,放开她:“好,难得你待十六叔这般情深意重,去陪他也是应该,我叫人给你准备马车。”
语罢,他抬脚便欲往门外走去。
却蓦地被人自身后拦腰抱住,身后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皇甫清宇心中微微一震,已经明白了什么,捉住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看着她,佯怒:“你竟敢诓我?”
夕颜再难克制的笑起来,埋进他胸膛之中:“原来你真的在吃味!”
皇甫清宇面上却似愈发恼火了,再次勾起她的下颚:“如今你倒是想通了,嗯?”
夕颜微微撅了撅嘴:“你明知我在你面前向来愚钝,偏你又藏得深,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愚钝?”他冷笑一声,“如今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愚钝了!”
夕颜仍旧只是笑,看他的脸色竟然依旧没有缓和,终于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来,轻轻吻住了他。
原以为他必定不为所动,然而她刚刚触到他,便被他发狠似的堵住了小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她的唇舌,深深的汲取,夕颜只觉得唇上发麻,而丁香更是被他吮得发疼,却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她能说出话来,已经被他剥去了外衫,扔出帐外。
他终于松开她,开始除自己的外衫,夕颜大惊,忙的拉住他:“我们不是要回府吗?”
皇甫清宇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红肿的唇,嘴角蓦然绽开一抹邪肆风/流的笑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浓浓情/欲。
再次俯下身,他在她唇上舔吻起来,同时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笑意:“回府?今夜,你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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