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不安的理由,没解开的谜团真的太多了,不是驱魔能解决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玟玟使用犬神咒是事实,易商禹说犬神咒是非常毒的东西,所以也不能放任她不管。我到底该怎么办?真的让他们驱魔吗?」
过了几秒,耳机里传来诗尧的回答。
「这种时候,就相信自己的内心吧。」
苏天行收起电话,回头发现玟玟已经醒了,正仇视地看着他。
「也许妳不相信,但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对待妳。本来听人家说捆绑play很性感,看到妳这样子,我只觉得倒胃口……当然我绝对不是说妳长得倒胃口……我到底在说啥啦!」
毫无悬念地,他得到一个嘲讽的眼神。
「如果妳能保证不大叫,我就把妳嘴上的胶布撕掉。」
看玟玟点头,苏天行伸手撕掉胶布。谁知她立刻一口咬了过来,幸好他闪得快,手上才没被咬掉一块肉。
「你没说不能咬人哦。」她理直气壮。
苏天行叹了口气。
「妳为什么要对白家崎下犬神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唯一愿意听妳解释的人。如果妳有什么苦衷就快点说,我会站在妳这边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被你绑在椅子上耶。」
「又不是我绑的!」苏天行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没说服力,虽然他没动手,他也没有阻止白家晴和阿木的行为。
「如果我帮妳解开,妳能保证不跑吗?——还有,也不能打我或咬我。」
「……好。」
苏天行伸手去解她的绳子,绳子却比他想象中的紧。
「绑这么紧要死了,又不是在绑火腿……我不是说妳像火腿哦!」
「拜托你快点!」玟玟快疯了。
好不容易快要解开了,白家晴跟阿木却在这时回来,把他逮个正着。
「天行你在干什么?我明明叫你不能放开她的!」
「有话好好说,干嘛一定要绑人?」苏天行理直气壮地反驳。
「男人就是这样,一看到正妹就昏头!」白家晴一脸不屑,「法师来了,有话就跟他说吧!」
一个身披袈裟,庄严肃穆的法师走进来,然而当他看到绑在椅子上的玟玟时,他的庄严肃穆立刻消失,连着退了两步。
「你……你们,居然把那种东西带来我这里?」
「那种东西?」苏天行无法相信,一个法师居然这样说话?
法师一脸惊恐,不敢正面看玟玟。
「快把她带走!这个我处理不了,你们自己想办法!」
「什么?」白家晴很错愕,「等一下,法师!」
然而法师已经夺门而出了。
白家晴惊恐地看着玟玟,后者一脸悠哉,对她微笑着。
「还有什么招数啊?老女人?」
这时又有人冲了进来,是白家崎。
「玟玟!他们把妳怎么了?」
「家崎,救我!」玟玟瞬间喷泪。
他姐姐怔怔地说:「你怎么知道这里?」
「妳房间里有这里的名片!」白家崎气得青筋直冒,「白家晴妳真是够了!不但打破玟玟送我的雕像,还掳人勒赎!」
「谁要碰你的烂雕像?我也没有勒索!我只是想给她驱魔,免得继续危害你,我全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我一点都不好!十几年来被妳管东管西,我都快被逼疯了!我看妳根本就是控制狂,把我当成妳的私有物在玩!他x的心理变态!」
白家晴美丽的脸瞬间扭曲,比玟玟被附身的样子更恐怖。
「你说我……变态?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从高中开始,一下课就忙着打工赚钱,完全没有时间玩,也不能做我想做的事,一切都以你为优先,你居然敢骂我控制狂?谁要控制你啊?我巴不得你快点消失!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我就趁半夜把你闷死!」
苏天行看到姐弟两人话越说越狠,觉得不太妙,正想开口打圆场,白家崎的脸却让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家崎的嘴大大咧开,发出呼气般的低吼声,眼睛也瞪得老大,惊人的是他的瞳孔也变得特别大,几乎连眼白都看不见了,然后一层黑气慢慢罩上他的脸。
「家崎!」
椅子上的玟玟大喝一声,挣脱了绳索,扑向白家崎,在其他人还没回神的时候,她已经拖着他冲出了佛堂。
「等等!」
苏天行追出去,两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伯父,我们不会打扰太久,只想跟天行聊聊,这样可以吗?」
玟玟和白家崎失踪后,苏天行整整两天没有去学校,也不跟其他人联络。社员们终于忍不住杀到他家,却被他老爸挡在门外。
苏先生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忙着准备中午开店,对儿子的朋友们没什么好脸色。就算诗尧客客气气地拜托,他还是不动摇。
「我看不用了,那小子需要自己一个人想一想,让脑袋清醒点。」
他手上菜刀一挥,把一截火腿刴成两半。
「我说各位同学,你们都已经上了大学,马上就要出社会,居然不晓得好好读书,每天只会凑在一起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觉得对不起父母吗?我那个傻瓜儿子从小就脑波弱,容易受影响,拜托你们不要再带坏他了!」
「带坏他?」刘德祯说:「老爹,苏天行是社长耶!要说也该说他带坏我们……不对,本少爷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带坏的,只是觉得他太逊,我又心地太善良只好帮他一把……」
「总之你们是在助长他的坏习惯!已经不是小孩了,还整天做白日梦,真是够了!」
诗尧急着说:「伯父,那不是胡思乱想,天行小时候遇到碟仙事件……」
苏先生打断她:「他什么也没有遇到。我老实告诉你们,那时候呢,他刚好得了感冒,我不准他外出。谁知道那小子一听到玟玟找他出去玩,竟然给我偷溜,结果发高烧昏倒,整整昏了两天才醒,一醒来就满嘴胡言乱语。发高烧的梦话能信吗?你们居然还被那套疯话耍得团团转,我真是为现在大学生的脑力感到悲哀。」
诗尧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您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儿子?也许天行在昏倒之前真的看到了什么啊。」
「谁有那闲工夫纠结六年前的事?拜托你们重选新社长吧,以后我不准天行再参加你们的活动!」
易商禹冷笑。
「你不准?他都已经上大学,马上就要出社会了,你还当他还是小学生,连上厕所都要你允许啊?醒醒吧老爹!」
很奇怪的,面对这么无礼的呛声,苏先生不但没有回呛,反而避开易商禹的视线。
「请回吧,别再来了。」
诗尧还想再争辩,刘德祯拉住她。
「算了学妹,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