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囚犯皆会被送往‘北炎地’,表面说是为服劳役,但实际上却另有谋划,试问,服役的人又何需这么多?更何况这些犯人个个都仿佛是精心挑选的,不是身强力壮者,便是身负韬略学问,如果这数万之众的囚犯被组成了一支军队,请问擎战少君作何感想?”
一向泰然自若的擎战突然怔住,但又很快恢复原来神态,“让囚犯组成军队,这倒是掩人耳目的好办法,那这后面的又是什么?”
豫尧指着中间那些计数,道:“这是每年上收的赋税,按照主上之令,百姓皆收五成税利,但是却有三成税收不知去向。”又指向最后的一些奇怪字符,“这是北城异徒之地,是专供妖兽之类住居,三年来每年都会有数百妖兽被带离北城,送至‘北炎地’,还有‘禁妖监’的妖魔,同样如此,虽表面上说是用妖兽做劳力,但难道不是被训练成为士兵的骑兽吗?”
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样,擎战有种无法逃脱的感觉,他黑如墨玉的长发在风的拂动下跳动着寂灭的舞步,窒冷的双眸下暗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他下胲微微一仰,道:“最重要的城辅大人好似忘了说。”
豫尧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擎战想要的答案令他感到很是悲痛欲绝,他闭上眼,沉声道:“亲卫将军空靖!”
空气仿佛都凝聚在了擎战的笑容之中,使得豫尧显得那么的窒息难受,擎战走近豫尧,伸手突然扣住他的腕脉,他的手法淋漓尽致,就算是像麓由一样的高手也未必躲得过,更何况是豫尧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豫尧还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算是捏在了擎战手心之中。
“难道不是城辅大人你憎恨空靖将军,所以想借我之手除掉他吗?”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他那长发不住拂过豫尧的面庞,那仿佛是一种戏弄,是一种压迫的拷问。
豫尧却丝毫未动颜色,只是冷冷地说道:“少君却也太小瞧我豫尧了,既然不信微臣之言,少君何不防就将老夫这臂膀拿去,也好作个记证。”他反而将手送到擎战面前,好似擎战若不这么做他倒很难证明自己清白一样。
擎战嘴角轻轻牵动,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放开了豫尧手,懒懒道:“跟城辅大人想开个玩笑都这么难,还真是无趣。”他走到护栏前,望着北方,“那么那头疼的‘北炎地’却又是何处呢?”
豫尧指向重山叠岭掩映下的一处红色之岭,那山岭仿佛包裹在焰火之中,在四围的绿林衬托下犹如炼狱一般,那赤色之岭仿佛吸取人魂魄之地,即便是擎站也觉有些微寒,他背过身,不愿再看那里一眼,直往楼下走。豫尧见他不发一言,不由问道:“不知少君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