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莫子然的车里,夏末闭上眼,“子然哥哥,到地方叫醒我。”
夏末既不问他要带她到哪里去,也不跟他虚与委蛇。
莫子然看了夏末一眼,探过身子给她系上安全带,夏末是真的累了,她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下了机就进入手术室,要不是这两年鬼医那近乎变态的训练,她根本坚持不下来,她的身体素质差了一些,可是韧劲却比别的人要强,要不然早就被鬼医给折磨死了。
莫子然静静地看着夏末恬静的睡姿,夏末确实是累坏了,眼底泛着青色。
莫子然嘴角上扬,时间虽然过去了五年,可是夏末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在他的面前,她依旧没有设防,夏末一直不会不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即使再累再困,再别人面前,她也是无法入睡。
夏天热情的把小没让到他的休息室,“小没,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小没嘲讽的勾起唇角,“夏主任,你不是有问题要‘请教’我么?”
夏天对他的嘲讽视而不见,反而更加喜爱这个孩子了,他是真心维护夏末呢。
“虽然我们都有很多的疑问,可是现在对你和夏末最重要的却是好好地休息。”夏天和蔼地笑着。
医院虽然给鬼医的传人安排了豪华的酒店,可是小没需要的却是马上休息,而且,还不能和夏末在一起,因为多了一个莫子然,这三个人要凑在一起,精神亢奋,反倒休息不好,所幸,夏末跟莫子然在一起,莫子然不会伤害夏末,这几年夏天夫妇虽然因为夏末而不跟莫家来往了,可是,莫子然的点点滴滴,他们还是通过各种途径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些年莫子然像一个儿子一样地孝顺着他们两夫妇,虽然前两年屡次被他们拒之门外,他依然故我,他们也不是铁石心肠,这两年也已经习惯了莫子然随时敲开他们的家门。
小没看了夏天一眼,“你们不反对莫子然跟夏末在一起?”
反正他对莫子然没有好感,虽然他明白,假如夏末不喜欢莫子然的话,她也就不会被莫子然伤害那么深。
“只要夏末喜欢的,我们就不会阻拦。”夏天算是想通了,夏末不是那种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当初之所以反对莫子然和夏末,也是因为水柔柔露骨的表示和莫子然的暧昧不清,可是他那边还没有做出激烈的动作呢,就被夏末和冷傲这两个孩子连消带打的假结婚给消弭于无形,眼见周冷傲都已经抱上儿子了,可是他女儿却不知所踪,有时候他就想,当初就不应该听任这两个孩子胡闹,要是他们当家长的在坚持一下,哪怕是绑着也把两人绑到礼堂,事情的结果会不会有些不同?
“我也是。”小没看着夏天的眼,坚定道、
夏天一愣,可是小没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确实该休息了。
夏天慈爱的看着小没,想不到小没竟然有这机遇,能有幸拜鬼医为师,小妹,你在天之灵可以欣慰了,夏天越看小没越喜欢,这孩子越长越好看,五官都已经长开了,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可是唇两边却有两个酒窝,柔和了他故作冷酷的脸,这张脸天使般纯真,恶魔般邪气,不见到本人,根本无法想象怎么能把这两种完全矛盾的气质融合在一起。
莫子然把车子稳稳地停好,下车转到另一边,夏末真累坏了,酣梦香甜的,嘴角边甚至还有口水流下来,再莫子然那昂贵的车座上落下一块很明显的痕迹,一向有洁癖的莫子然莫总裁看了一眼夏末那不雅的睡姿,溺爱的笑了一笑,莫子然俯下身去抱起夏末。
酒店的员工都被莫子然吸引,莫子然是商报娱乐的常客,可是,却一向洁身自好,莫子然用五年的时间,把以前的花花公子的形象褪尽,可是,人虽然健忘,可是一件小事也能勾起众人的记忆,怎么?恶性难改?终于忍不住露出饿狼的本来面目?莫子然怀里的夏末睡得香甜,要不是如此,众人也就不揣度,而是羡慕了,毕竟,浪子回头,莫子然现在可是众多未婚女子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选。
莫子然用眼神制止众人开口,无论是礼貌用语还是无聊的寒暄,他只想给夏末一个相对安宁的熟睡的空间。
这里毕竟是超级豪华酒店,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要想在这里工作,相貌还不是排在第一位的,首要的一点就是要会察言观色。
莫子然一路前行,就像是在看一部很早以前的无声电影,有人让开道路,有人帮他开电梯,有人帮他开房门,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
总统套间里一应用具俱全,莫子然慢慢的,温柔的把夏末放到那超大超柔软的水床上,抬起她的脚给她把鞋脱掉,然后是袜子,夏末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绝不穿鞋袜,即使在军训的时候,别的都怕挨罚,不脱袜子睡觉,以应付半夜的拉练,可是夏末宁愿挨罚,也要把袜子脱下来。
莫子然帮她脱下鞋袜后,就趴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其实他挺想帮她把衣服也脱下去,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可是又怕把她给吵醒。
夏末竟然离开了五年,莫子然忽然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真不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以前,夏末在身边不觉得,夏末一走,他觉得连天都不在是蓝的了。
莫子然嘴角浮起一个梦幻如蒙娜丽莎的微笑,生完孩子的夏末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以前瘦了,莫子然看了看她的身子微皱一下眉头,瘦点虽然显得她气质好了,可是他还是宁愿她胖一点。
莫子然想起小没的话,心里漫过铺天盖地的心疼,难产,半年躺在床上,夏末为了莫宝贝差一点就死在异国他乡,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不寒而栗,别说小没只是对他冷嘲热讽几句,就是打他几拳,他也认了,他自己都恨不得打自己,他怎么就这么心粗,那天看到夏末呕吐,他就应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