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儿,迅儿……”雨姗放缓脚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此次回来,王府里多了那么多陌生人。迅儿,我们自幼是一起长大的,你应该明白就算我不愿做你的妻子,可是我是在乎你的,十年前我们曾说过,一起分担风雨坎坷。”
柴迅徐徐转身,看着轻纱尽头的她,隔着纱帷,她如同一幅美妙的墨洇画,亭亭玉立而孤傲美丽,目渺渺含忧,肤婉婉若雪,身姿袅袅如纤云,面容濯濯似映莲。
他带着两分责备地道:“既然离去,为何回来?”
雨姗撩开纱帷,重重纱帷如同一重重的大山,隔阻着她与柴迅,纱帷可以掀开,可是这心头的大山又要如何去搬移?
她满是担忧地道:“迅儿,我不放心你。”张望四周,雨姗继续道:“迅儿,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屋里好像还有人。”
“没有,这里只有我。你许是看错了。”
雨姗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明明有人,一个和几个她还是分得清楚,先前她清楚地看见这里有四个人,可待她进来这儿却唯柴迅一个人。
“迅儿,出了什么事?”
雨姗审视着,以前的正阳堂并没有这么多的纱帷,以前这里是柴迅的练功室,只有一个兵器架和一张小憩用的软榻。而今,这里有六重纱帷,每一重都有不同的颜色,数种色彩交叠一起异常华丽。四面屏风,藏下几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柴迅仿佛看出雨姗的好奇,道:“找我什么事?”
“迅儿,刚才我屋里闯进了陌生男子。他还对我下了悲酥清风,他说话的样子很凶,听他的语气似乎认识你。这是怎么回事?”
柴迅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安的看到东面屏风处,拳头紧握。
“迅儿,你怎么了?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雨姗很想知道原因。
柴迅冷冷地道:“没什么事。你走之后,我选了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你知道的,这些江湖中人仗着武功好,难免张狂。你放心,再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很保护你的。”
十八岁的柴迅,已经是一个身材很高的少年郎,比雨姗高出半个头,她站在他的身边仰视着他的眼睛。眼里有谜样的纱雾,还隐藏着浓烈得无法散去的忧伤。这不是雨姗认识的柴迅,他的眼睛是明亮的、霸道的,可现在一双墨瞳眼波流转,眸子深处缭绕着丝丝杀气,什么时候起他的眼中亦有了这看不透的忧伤。
雨姗道:“遇上不开心的事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
雨姗伸手,抚上了柴迅的脸庞,微微合上眼睛:“最近,你清减了许多,我几乎都能摸到你的脸骨。迅儿,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不要让我担心,好好保重自己。”
“雨姗。”柴迅心中一软,将她揽入怀中,低低地唤了声:“姐姐!”
她本想拒绝这样的相拥,一声姐姐让她无法拒绝。她是如此的在乎柴迅,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姐弟情深。
“再为我跳一支舞,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