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他,即便被强占,她依旧无法爱他,这恨正一点点地升腾。
中毒后的她,是那样的软弱无助,终是被他推进了凤帷。
她恨透身上的凤凰,就像他身上那一只只纹上的龙,她九只,他亦有九只。
“只要你说一声爱朕,朕就可以原谅你的背叛。”
她紧咬着双唇,独自承受着身心的痛,不是对他,而是对崔隽永。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崔隽永?”
“你们不是想在一起吗?朕成全你们,他做了太监就可以陪在你的身边,而这样你也可能性陪在朕的身边,一举两得,这法子是不是很好?”
她瞪着他,满心都是怒和恨。
他疯了。
他要逼她也发疯。
难道让她也成为一个疯狂的女人。
她不要他的临幸,不要他特别的爱,他从来都是她的弟弟。
她不要再被他凌辱,如果一句“我爱你”可以让她不再受辱,那么她就违心地说一次。
雨姗拿定了主意,她的身是崔隽永的,她的心也属于崔隽永,早知是这样,他们当初应该一起赴死。可是她,不想这么死。
“我爱你!”这三个字冲他说出来,她觉得恶心,说得极快。
“你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我爱你!”她放缓了语调,但心里却想着:你卑鄙!你可恶!
她单纯地以为,只要自己坦承相待,他就会放过她。没想到她的坦承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再说一遍。”
她怒,已经说了两遍,还要她说。胸口一阵刺痛,“啊扑——”喷出一口鲜血,血击在罗帐上,立即洇染出一大朵血色的牡丹。
她不要晕,晕了正好被他利用。
她要醒着等崔隽永,既然逃不过,她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柴迅眉宇拧结,抓起她的头发,狠绝地道:“何雨姗,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即便是死,也绝不让你逃离朕的掌心。”
她已经说了他想听的话,依旧换不来他的放饶。
似要将她的根根长发拔掉,她不让自己出声,既然说了也无用,她后悔说了“我爱你”。很痛,却笑得肆意,笑得如同春风里烂漫盛开的山花。
“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拿你当过男人。你是弟弟,只是我的弟弟。”
他讨厌听她,一次又一次地拿他当弟弟,因为他比她小,所以她总是无法接受他的情感。
“何雨姗,你找死。居然说不爱朕,说,说你爱朕,说——”
他迫她正视着自己,目光相遇,是他的疯狂,是她的讥讽冷漠。
“说你爱朕——”
她想笑,崔隽永虽是文弱书生,可他一身傲骨,断然受不得那样的宫刑。若柴迅的话是真,隽永一定死了;若柴迅的话是假,她就一定要坚持到与隽永重逢的那天。
“说你爱朕,快说!”
他那样的爱她,每每想到她,身心俱是痛,他的人生全都是他与她的记忆。为他,她做了那么多,为何不肯爱他?
她忍住剧痛,合上双眼,痛波掠过头皮,拂过心头。然,剧痛令她珠泪滑落,盈盈划过,她紧合双唇,不再求饶,也不再违心的说话。
“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你给朕戴了一顶最大的绿帽子,居然妄想让朕成全。何雨姗,你实在白日做梦。”
“我休书在手,便不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嫁,为什么不能嫁?从来你都是自私的男人,你自私……”
她想骂,为什么世间如此不公,身为男子就可以任意胡为,却要给女子那么多的三从四德,她只想寻到真爱,只想过着简单的生活,这有什么错。
“当年,你成全我与章诲,并不是真的为我好,那是因为你知道以章诲的高傲,无法接受大胆悖逆的我。并不是你所谓的成全,那只是你想得到我心的一步计划……”
“就算你说的是真,那又如何?后来你还是成了朕的女人,还是承欢在朕的芙蓉帐中……”
是真的,她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她曾一次次被柴迅的成全而感动,原来从一开始都他是颇具用心的设计。他以前不认,现在他终于承认了。
“朕为了让你动心,不惜自伤三剑,换来了你的愧疚,却不是你的真情,你知道朕当时有多恨。朕告诉自己,也要让你体会到恨的滋味。”
为了让她体会,所以他用卑劣的手段强占了她。
冷漠地看她沉陷在爱恨纠缠之中,看她在现实与痛苦与挣扎。
为了得到她,他居然不惜设下这样的局。
一切,都只是霸道、自私的他颇具用心的计划。
“何雨姗,朕恨你。恨你不懂得吃醋,恨你不懂得服软,更恨你无法爱朕……对你的爱有多深,对你的恨便有多深。当年,朕说想要成亲,找你商量,其实是想告诉你,朕想娶的人是你,可你倒好,居然让媒人为朕说亲……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朕就娶刘氏,在你的面前和那几个女人扮恩爱,装多情,朕想让你吃醋、生气,可你居然无动于衷,你知道朕当时有多恨。朕那样的爱你,你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整日躲在阁楼里望着那些所谓的‘佳婿人选’发呆。”
那时候,他回晋地不久,对她居然生出了别样的情意。
她一次次地捧着“佳婿人选”的名单发呆,其实更多的时候是看着章诲,其他的人只是绿叶,她不想让人瞧出,从来在她心底的都只是章诲。
当柴迅提出要娶她时,她并没有慌乱,因为那时候她有千万种应付柴迅的方法。可她却不想错过与章诲的缘份。
“摆着一个要娶你的男人不要,居然将一个男人强行绑入你的洞房。朕愤怒、朕震惊,朕第二次开始恨你。所以朕,任你去逃,朕要陪你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当你再回来,朕就想用你强迫章诲的法子来强迫你……”
他的强迫,居然是她给的启示。
当曾经的过往,被血淋淋地撕去伪装,真相袒露,是更令人痛苦不堪的实情。
难怪她越来越看不懂柴迅,是他躲在了伪装之下。
“章诲与梁骓入晋,你以为朕当真不知。朕什么都明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