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事儿,你最好少管,滚出去!”柴迅一声高呼,李妃不敢再进房门半步。
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恨,像火山爆发,如洪水奔涌,铺天盖地的淹没,女子的求救声,男子的厉喝与霸道的怒骂声交于一起。
所有人不敢上楼,家奴们更不敢上去,偶有胆大的过去,人还未靠近就发现凳子、瓶子一并飞来。
“再有人上来,本王就让他死!”柴迅阴狠地道。
这日,何府得力的家奴、护院都随着何保离开了。
留下的都是女眷,闻得阁楼传来的呼救声渐弱,何老夫人的心揪到了一块儿,景天站在楼下,望着阁楼放声大哭,好几次都想要冲上去,却死死被何老夫人拽住。
一阵海浪般的潮水卷来,柴迅拥住了她的身子,轻柔地在她耳边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演得很足,如果……如果我不曾告诉你实情,你……”
雨姗难忍浑身的疼痛,尤其是肩上那口,齿痕分明,渗出血珠。
柴迅勾起她的下巴,肆意揉捏着她的胸部:“如果你是真心离开本王,将来的代价比这更重。姗儿,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柴迅放大嗓门,一巴掌打在她的臀部,骂道:“你想逃离本王,休想,你休想!”
“柴迅,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平静之后又传来二人的争执声。
远外,隐隐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声:“将军,大事不好了……”后面的话淹没在阁楼里传出的女子求救声和柴迅的厉吼声中。
柴迅狠狠心,举起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脸上,就比打在他脸上还疼上十倍,“姗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对天盟誓,今生若再负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她不需要誓言,只是她已经答应了奉天帝,她就必须要这样做。让他成为储君,助他登基。只因她们母子的命却与柴迅紧紧相连,保柴迅周全,就是保住天儿和她的将来。
何保看着阁楼周围惊慌的人,痛苦流泪的母亲,还有不停啼哭的景天,拔腿就往阁楼奔去。
“姐姐,姐姐……”
何保踹开房门,手握宝剑,“嗖——”架在柴迅的脖子上:“我要杀了你,我要……”
不待动手,雨姗已经推开柴迅:“二弟。”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这对她并不是戏,而是真的,她没想到今日柴迅是有备而来,如果她说出绝情的话,下场会比这戏更惨。这场戏,是她自愿。她却已无法忍受,倘若是真,定会生不如死。
“姐姐,他该死。”何保不敢看她的身子,快速将脸转向一边。
雨姗拉过被褥,遮住自己的身子:“他是皇子,你不能鲁莽,他若有事,皇上也不会饶了何府上下。二弟,让他走,让他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柴迅得意地冲何保笑着,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道:“你浑身上下都是本王的,这一辈子你就算逃到天边都是我的女人!”
何等张狂,何等霸道,他出了房门,扬臂大笑起来:“我告诉你何雨姗,别想逃走!”
蜷缩在罗帐之中,脑海中又掠过那日琉璃宫里他说过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雨姗绝望地望着帐顶,泪不停的流泄。
被他再度强占不是辱,而是她居然会背叛自己的心去演这场戏。她辱没了自己,玷污了自己,不仅是身,还有心与灵魂。这样的出卖,与青楼的伎人又有何差别,她一度引以为傲的灵魂,被她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姐姐,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她快速地抓住了何保,微合双眼:“就当我今日是被狗咬了。还是算了,反正我就要离开京城,由他去吧。”
这狗不是柴迅,是她自己,她狠狠地在心上自伤一剑。
“姐姐!”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想要静一静。”
何保刚离房门,屋子里就传出雨姗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声,一声高过一声,悲怆如瀑。这不是装出来的,是她真真切切的痛。
柴迅下了阁楼,李妃携婢女几步迎上:“殿下。”
“打道回府!”
景天挣开何老夫人,奔上前来,挥起拳头不停地击打着柴迅,一下又一下。
“臭小子,和你娘一样不识抬举,要不是看你是我儿子,真想摔死你。”柴迅一把将景天推开,幼小的他重重的摔在草地上,他固执地咬着双唇:“大坏蛋,你欺负我娘!”
柴迅离了何府,天仙露药效似浪再度袭来,轿子内,他不顾一切地将李妃压在身上。
眼前,是她的泪眼,是她白皙躯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清她的身子,那样的丰盈而完美。
不,他不能再辜负她。
为了帮他,她忍了这么大的羞辱;为了助他,她成为被兄弟利用、陷害的对象……
李妃闭上双目,翘着小嘴等候着他的亲吻,不曾想柴迅却愤愤地将她推到一边。
“殿下……”
柴迅瞧也未瞧。
李妃伸手轻柔的逃逗着,柴迅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不要再来碰触本王,否则你将承受比她多十倍的痛苦。”
“殿……殿下这是怎的了?刚刚还好好的,不过是个下堂妇,她也值得你……”
“本王的事不劳你操心。”
一路回到王府,柴迅令下人们备了浴汤,是寒若彻骨的浴汤。
早知道何保会那么快回来,他饮一滴天仙露就行,可现在他却不想要任何一个女人。
白日的光亮褪去,黑暗包围过来,大地又笼罩在夜色之中。
阁楼里一片安静,整个何府像死一样的沉寂。在枯井般的静谧中,是何府所有人内心的滔天巨浪。
于何保,这是此生最大的羞辱,他眼睁睁地看着柴迅凌辱自己的大姐。他对不住父亲的临终托付,他终是保护不了她。
何老夫人怀抱着已经睡熟的景天,满是痛心地道:“我对不起你父亲和大娘,没能保护好雨姗。”
何保紧握着拳头:“终有一日,我会让他也尝尝羞辱的滋味。”骨头咯咯作响,让他如何忘记今日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