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绑架你,迫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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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致命的假设(2)

房内,柴迅正在挥笔习字。

杏子将雨姗与贤夫人的对话细细地说了一遍。

柴迅有感动、有意外,同时还有一股莫名的悲凉。

有了她之后,他从未想过再去要别的女人,可是雨姗竟然将他推向了贤夫人。做为男人对女人的了解,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做出的事。这么久了,她对他还是姐姐对弟弟的情义。

他爱她发狂,而她却视他为弟。他渴望着爱情,渴望着彼此能够同等的对待。显然,这一点于她是很难做到的。

柴迅道不清是怎样的心境,酸涩的、纠结的……

他要她的爱情,这对她就如此难吗?

黄昏,柴迅一如既往来到馨怡阁。

夫妻相对坐在桌案上,他静静地凝视着雨姗的一举一动:“今儿贤夫人来探你了?”

“是,说了一会儿话。”

“都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雨姗淡淡地应答着,放下碗筷,道:“迅儿该去贤夫人那儿歇息了。”

他想听她解释,听她说出心底的真心话:“我们曾约定对彼此坦承相待。”想要走进她的心底,看看她到底有着怎样的心事。

她知道杏子会把听到的话转叙与他,而他也知道她知晓所有的事。

两个彼此都知道,可是她的心里有了重重的隔骇,她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当她与章诲聚而分别的定下了约定,她就再也无法和柴迅坦承相待。在她心里始终还有章诲的影子,他就那样站在他们中间。

“姗儿,此次入蜀,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你转变了对我的态度?”

雨姗痛苦地合上双眼,脑子里掠过章诲的笑厣,它就像一个魔咒,任她如何辛苦都挥之不去。她已经成为柴迅的女人,又如何要求章诲的心依旧停留她心。

章诲对她的情是真挚的,不曾因为她失身柴迅而动摇过,相反他理解她、体谅她,甚至是欣赏她。章诲在益州如此护着她,甚至违背实情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保护她,甚至怜惜他,这样的章诲让她如何不爱,让她如何不放在心上。

益州城外小镇里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清晰的、温暖的,他贴在她的肚子里,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听胎儿的心跳……

章诲总是那样的温润,不紧不慢地与她说话,他的关切蓄在眼中,他的温暖流于话语……一点一滴,都像是阳光、犹如春雨,每每忆起便占据了心间。

柴迅道:“我们是夫妻,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们之间都不能说的么?”

什么是真爱?

雨姗突然想知道柴迅是不是真的爱她,爱她的美貌和身子,还是真正的爱她这个人。爱一个人,包容她的性情,好的、坏的一起喜欢,爱她的心,爱她身上所有的一切……

她觉得这样才是真爱,视柴迅若弟,却希望得到不一样的真情,她这并不是自私,她想把自己的心留给章诲,同时准确的知晓自己在柴迅心目中的地位。若要知道,她就必须一试,章诲能做到的柴迅能否做到?

是对被爱的虚荣,还是刻意要将他推给另一个女人?

柴迅的情像一座大山,压得她近乎窒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另一个男人。是她固执也罢,是她不懂他心也好,她做不了,若是强迫,只会是伤害。伤害他,也伤害着自己。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突然间想要明白自己在柴迅心中的地位。

这一生,她无法爱上柴迅,对于她太难了。

她要帮柴迅登上储君之位,可同时也意味着,她太难留住柴迅的情。她对柴迅只有姐弟之情,又如何要求柴迅待她一心一意。

矛盾交织,想了一会儿,脱口道:“倘若我曾失身于人,你……你会在意吗?”

“你说什么?”

“那人是谁?你说那人是谁?”

柴迅不可置疑相信了她这个假设。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编出这样的谎言。

她只是太纠结,不想在心里向往的夫君与现实夫君间继续沉陷于痛苦之中,她害怕与柴迅共卧一榻。回来时的那次,整个过程都像是在剜割她的肉,脑海里全是章诲的影子。幻想着是章诲,而实际上却是柴迅,就像要将她的血和魂生生地分割开来,她也希望可以分割,至少这样她就不会如此痛苦。

她视柴迅为弟弟,却要如此痛苦的面对现实,饱受灵与肉的折磨与痛苦。

“那人是谁?”柴迅起身锁住她的下颌,目光交遇,是他的咄咄逼人,是雨姗矛盾纠结复杂的心。

只要她说:那个人从来不曾有过。

可是,她不想,不想再违心地把自己交给柴迅。她努力想从过往的一切里挣扎出来,却越是挣扎越沉陷,现状就像一滩沼泽地像把她吞没进去。

“说——”

“迅儿,倘若是真,你会介意吗?”

她想知道,他的情会不会如章诲那般的宽容与真爱。她所经历的一切,章诲是那样的怜惜,每每提及章诲的眼里都写满心痛。

然而,她没有期盼到想听的话,只有柴迅的愤怒与责骂。

柴迅高声呼道:“你怎么有脸回到我身边,就因为这孩子是我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爱,柴迅的话一出口雨姗就有些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试探柴迅的反应。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在心底拿柴迅与章诲比较,因为她从来都深爱着章诲,章诲无论做了什么,她都认为是对的,而对于柴迅只有姐姐对弟弟的爱与宽容。

柴迅的几句话将雨姗推到了更加痛苦的维谷之中,她欲进,却如此艰难;想要退,又退到何处。

雨姗讷讷地坐在桌前,看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没有半点的胃口。紧紧地拽住手里的丝帕,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说了,居然会讲出这样的话。

可是柴迅的反应告诉她:他不及章诲爱她。心隐隐作痛,章诲是那样的宽容、大度,包容着她的一切,为什么失去的才是最好,为什么失去比拥有的更值得珍惜。

章诲,章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