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到半夜就渐渐停了。
凤明曦早晨醒来，欣喜得眉眼弯弯，“呀，雪停了。”
两个小包子病也好了，他们今天终于可以回家啦。
红兰就睡在她隔壁，听闻响动，立时含笑而入，“姑娘醒了，奴婢帮你梳头吧。”
凤明曦不习惯让人侍侯，穿衣洗漱之类的事情一向坚持自己做。
不过，梳头这事她倒乐意让红兰帮忙。
“姑娘的头发真好，乌黑柔顺又充满光泽。”红兰每次帮她梳头，都忍不住赞叹一番。
实在羡慕她这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
“红兰，我有个疑问，你们公子的侍卫——？”
红兰笑了笑，“姑娘是想问他们的名字为何都以数字命名对吧？”
凤明曦点头。
“有件事，姑娘大概还不知道吧。”
“奴婢和绿蔓，还有公子身边所有侍卫，其实都是公子在外面捡回来的。”
凤明曦惊了惊，“捡回来的？”
红兰微微一笑，接着道：“姑娘肯定想不到，我们这些人都是孤儿。”
凤明曦半信半疑，“包括懂医术的王叔叔？”
“对呀。”
红兰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娓娓道来，“至于为什么以数字命名——。”
婢女顿了顿，特意卖了个关子，“姑娘可以猜一猜。”
凤明曦思考一下仍摇头，没将心中猜测说出。
“其实，是按公子捡回大家当时的年龄来命名的。”
“比如说周拾，周是他本姓，公子当年捡他时正好十岁。当然，若有人不记得自己姓氏，公子也会另赐一个姓氏。”
至于赐姓氏的规则，那就看公子心情了。
凤明曦听完，又觉惊讶又难免好笑。
“要是你家公子在同一年捡了好几个人回来，那岂不是好几个名字重样。”
红兰也无奈失笑起来，“这只能按他们姓氏来区别了。”
“没想到，你家公子竟是这样的……人。”懒人。
不愿认真赐名，也不愿记别人名字，直接就以自己年岁给人起名字。
还真够特别——特别的懒。
“至于奴婢与绿蔓的名字，忠叔当时提了一句我们是姑娘，公子才迟疑一下，免了按年岁这规矩。”
凤明曦心里暗道：绿蔓红兰这两名字起得这么随便，一看就知道是这两丫头当初入府时，南宫无殇张口就叫的。
她记得前院有面墙就攀满了绿色爬山虎。
捡到红兰时，那家伙肯定看到红色的兰花……嗯，大概错不了。
“至于王叔叔，听闻当年他死活不肯改名。”红兰闷笑一声，“嫌太难听。”
王八？
凤明曦失笑。
这名字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心理障碍。
红兰又轻声道：“公子坚持让他改，不然就不救。”
“丢原名还是丢性命，他只能择其一；王叔叔最后没办法，只能妥协。为免天天被人骂，他让公子同意在中间加多一个字。”
凤明曦愕然，“照你这么说，当年你家公子救下王叔叔时，他才八岁？”
一个小屁孩，竟然把王壮汉一个成年人吃得死死？
南宫无殇哪来的妖孽？
红兰理所当然的口吻：“我家公子早慧。别说八岁，就是五岁那时，听说公子都做了好几件惊天动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