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宸迟疑着开口，“不知姑娘……？”
他话未说完，却突兀地被尖锐女声打断，“你怎么在这？”
还是完好无损的在这？
猛虎帮明明收了她的钱，替她教训过这个村姑。
凤映容恼怒地盯着凤明曦，完全忽略了背对她而站的年轻男子。
凤明曦暗翻白眼，愚蠢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曾买凶毁人一样。
她含笑反问，“我怎么不能在这？”
“你们认识？”被忽略的宁景宸不甘作背景。
“谁认识她。”
“不认识。”
凤明曦难得与她异口同声。
凤映容答完话才惊觉旁边有人在，她瞄一眼年轻男子，不由得失声惊呼起来，“殿、殿下？”
殿下？
凤明曦皱了皱眉。
站在凤映容旁边的少女冲宁景宸柔柔一笑，声音亦柔美动人，“见过殿下。”
宁景宸肃然颔首。
尚晗烟古怪地瞥了眼站在他前面的墨墨，低声惊呼，“这锦袍竟然……。”
宁景宸不悦地扫她一眼，凤映容瞄了眼他衣摆那处油渍，片刻猜出事情原委来。
“哈，你也有今天。”她幸灾乐祸地盯着凤明曦，“你知道这件银鼠灰的锦袍是用什么料子做的吗？”
“千丝万缕流光锦。”
“一年只有区区几匹的贡品。”
“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一团油渍，毁了多少银两，你知道吗？”
凤映容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她压根不是正主，更无权代替宁景宸做任何决定。
她只知道凤明曦在清风镇带给她的屈辱难堪，现在可以加倍讨回来。
“虽然赔到倾家荡产你也赔不起这件锦袍，但你也得赔。”
“狐假虎威。”
凤明曦冷嗤一声，懒得理会这个口沫横飞的女人。
抬眸望向宁景宸，“公子什么意见？还请明示。”
她将明显已经吓坏的晓晓搂住，“我妹妹确实是无心之失，这责任我们也愿意负。”
“但是，一小团油渍就要我们倾家荡产来赔，这不合理，也不可能。”
“我愿意付五十两银子做清洗费。”
如果不是地方不对，她都想叫他直接把外袍脱下来，洗一洗再弄干，连五十两都省了。
宁景宸沉默着，幽晦不明的目光在凤明曦与墨墨之间流转。
尚晗烟温柔含笑站在一旁，眼底却充满妒忌。
该死，这个村姑为什么没毁容？
尤其当她发觉宁景宸意味不明打量凤明曦时，她心里瞬时涌上莫名不安。
她警惕地掠了眼凤明曦，微仰小脸，柔声道，“殿下，这位姑娘带着两个孩子，看起来挺不容易的；这事，不如算了吧？”
这话，凤明曦听着不舒服，谁需要她施舍怜悯？
“这位姑娘，你能做他的主吗？”
让她心里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她当然能作主。她……”凤映容忿而反驳。
尚晗烟小脸一白，急急向宁景宸表态，“殿下，我没这意思。”
凤明曦可不管他什么王，既然没表明身份，她乐得装作不知。
“该我们出的，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凤明曦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请公子拿上这清洁费自便吧。”
丫的，他们姐弟仨还饿着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