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曦一点也不担心这些话会污了她家小包子的耳朵。
既然晓晓起了好奇心,不如大大方方告诉晓晓。孩子的世界直接而简单,并没有大人想像中的复杂。
“解、解释什么。”苟二婶躲闪着乡亲们刀子似的目光,弱弱道,“我不过随口一说;哪想到被狗子不小心听了去。”
随口一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随口会闹出人命?
凤明曦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
“苟二婶,你不是小孩,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将她家墨墨打到嘴角都破裂流血了,凤明曦不扯下她一块肉来,绝不甘心。
“你说我和我娘与别人有一腿,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诬蔑。”
“依大裕律例,造谣诬蔑致他人受到损害,是要吃牢饭的。”
“吃牢饭?”苟二婶有些慌神,瞪着凤明曦斥道,“你别唬我,我就是说几句闲话而已,怎么就要吃牢饭了?”
“这村子里,谁平日没说过闲话?”
凤明曦面无表情道,“一般的闲话无伤大雅,不涉人命的话自然不会吃牢饭。”
“可苟二婶你说的是一般闲话吗?”
“你村里村外这么一传,我和我娘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到时我和我娘被你的闲话逼得活不下去,大概只能自尽了事。我家里两个大人活不成,难道两个小的还能好好活下去?”
“届时,你一时口舌之快,害的就是四条人命。”
“苟二婶觉得,这后果还不严重到让你吃牢饭吗?”
凤明曦的表情很平静,正因为这份淡定平静,才愈发叫苟二婶心慌害怕。
“谁、谁说我诬蔑了。”慌乱之中,苟二婶似乎突然抓到凤明曦言语里的空子,底气也变足了,“我有证据。”
凤明曦微微眯起眼眸,盯着她轻嗤一声,“哦,那就请苟二婶将证据拿出来让大伙瞧瞧。”
“村里那么多人,你偏偏三番四次请他们做事,还多次留他们在家里吃饭。你和你娘不是对他们有企图,怎么会这么做?”
吴大娘终于赶到晒坪来,正赶上这话,当即冷冷道,“他二婶,这话我可不中听。”
“我家明曦请张老爹父子做事,那是因为他们家离得近;更因为他们父子是村里打猎好手。明曦不请他们帮忙卖猎物,莫非要请苟二婶你?”
“明曦修缮房子时,我和我两个儿子也在帮忙,明曦也一样留饭。在你眼里,怎么就只看见老实能干的张老爹父子?”
“他二婶,人在做,天在看。”吴大娘看见墨墨一脸的伤,心里也是恼火得很,对着苟二婶再也没有好脾气,“你莫不是忘了,前年你一张嘴胡说八道,差点害了老陈家婶子一条性命的事?”
提到老陈家的婶子,众人的脸色变得又微妙又难看;投在苟二婶脸上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善。
前年就是这个女人口无遮拦一番胡编乱造,害得老陈家媳妇百口莫辩,最后投井自尽以证清白。
幸好当时发现得早,老陈家媳妇这才捡回一条命。
此事之后,村民就大多不爱与苟二婶来往;就算平日见了面,也远远避着走。
后来还是村长出面,才渐渐平息议论。
苟二婶没料到,已经一年多没人提的事,今天忽然被吴大娘当众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