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惊呆了绿蔓与杨刚等人。
当然,也惊得另外一个本无关系的路人直了眼。
“天那,刚才那个……那不是、不是楚国公吗?”
“那个传言不近女色的楚国公,竟然当街强行抱起一个女人?我没看花眼吧?”
“等等,那女人看起来好面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路人甲,并非真正与凤明曦无关的闲杂人;而是凤映容的生母——现忠烈侯夫人严淑珍。
她到目前为止,尚不知道自己女儿与凤明曦之间的恩怨。
不过凤明曦那张神似故人的脸,仍十足吸引她的注意力。
马车渐渐远去,这位忠烈侯夫人严氏却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楞在原地。
良久,她终于兴奋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上回在天水街附近碰见那女的,和今天的是同一个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让自己身边的管事嬷嬷去查了那么久,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那女的消息。
结果,却在今天让她在刑部大牢外看到这一幕。
“谁说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一回,她一定要扒出那女人的底细来。
连那女人的祖宗十八代,她都要知道个一清二楚。
楚国公她不敢去碰,但向刑部打听消息,却难不倒她。
有了方向,严氏觉得自己仿佛一夕间年轻了几岁。
身子骨变得有力了,脚步也变得轻盈了。
“嗯,楚国公不是不近女色,更不是喜好男女;这样一来,我儿的事也有希望了……。”
这念头转过,连眉眼都欢喜得透出光来。
再说,凤明曦被南宫无殇抱上马车后,瞬间惊醒了她,软弱崩溃流泪等等复杂的情绪,也在刹那被她强行收回压下。
可她还没想好这时候该用什么面孔面对南宫无殇,索性别过脸闭上眼睛靠着大迎枕装睡。
马车一晃一晃的,她紧张的情绪渐渐松懈下来,再加上连日休息不好,昨夜更是连睡都没睡;这装着装着,没过一会,竟然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南宫无殇不敢惊动她,瞧着她不过几日就瘦了一圈的小脸,此刻睡着还显得那么虚弱不安。
心口顿时泛起钝钝的、阵阵隐隐的痛。
他终忍不住咬牙,低低冷嗤一句:“宁景宸真是越来越无能了。”
被一个下属拿着鸡毛当令箭糊弄至此,竟然至今都没有发觉。
作为太子,连下属心怀鬼胎都没察觉,连近身的下属都驾驭不好;不是无能是什么!
外面,兼着侍卫与车夫两职的丁十一默默吐槽:公子,咱五十步就别笑一百步了。
谁还没在阴沟里翻过船!
这回凤姑娘遭这罪,你身边不也出了纰漏,才造成今天这局面嘛。
马车一驶到天水街,凤明曦立即适时地“幽幽”转醒过来。
车一停稳,她立刻抢在南宫无殇动作前,一把掀开帘子迅捷如兔般窜了出去。
也不等别人搀扶,直接跳下马车:“绿蔓,我肚子饿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忠叔吧。”
南宫无殇袖手望着那逃之夭夭的身影,翘着唇,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
姑娘,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你,还没这觉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