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大夫啊，”吴大娘回忆着，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南宫无殇惊诧了一把，随即心里立即冒出不太美妙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吴大娘。
就见吴大娘已经组织好语言，温和地笑道：“他是个好人。”
好人？
这结论——南宫无殇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他等着听吴大娘分析这个结论怎么来。
“你别看百里大夫看起来冷淡，实际上，他是个很有爱心的人。”
南宫无殇眸光闪了一下，很有爱心？很好，第一条。
吴大娘继续道：“墨墨和晓晓这两个孩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南宫无殇心道：你老其实想说他们最捣蛋的时候吧。
“百里大夫对着他们，却从来不会失去耐心。不仅陪着他们做游戏，还不厌其烦一遍遍给他们讲不同的故事。”
吴大娘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还有，他还教墨墨和晓晓认字。墨墨这孩子大一些，比妹妹学得快一些也好一些。”
“同样一个字，他教一遍两遍，墨墨大概就学会了。可晓晓十遍甚至二十遍都没记住，他却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
“而且，百里大夫见识广，什么新奇的事物都知道。他讲得又有趣，两个孩子都爱听他讲故事。”
“也喜欢跟他学东西。”
南宫无殇含笑静听，一副好听众的模样。
吴大娘瞄他一眼，继续叨叨：“你别看他不太爱说话的样子。其实他很有孝心，明曦她娘——嗯，你可能还没见过，不过你应该听说过吧？”
南宫无殇微笑，配合点头，满足她继续往上八掛的愿望之外，倒没露出一丝不耐的神情来。
“凤嫂子她长期卧病在床，几乎整日都不出屋子。百里大夫吧，也不嫌麻烦，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到屋里陪她说说话。”
南宫无殇突然插了一句：“他既然是大夫，可有给凤伯母看诊？”
“说起这个，其实怪不得百里大夫，”吴大娘下意识为百里瞳开脱，“是明曦的意思，他自己还受着伤；暂时还是别劳神的好。”
南宫无殇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那姑娘竟然把一个外人看得比自己亲娘还重要？
“不过你别看百里大夫伤了腿行走不便，他这人一点也不娇气；什么事情都自己来，从不用我们帮忙。”
吴大娘连声称赞：“特别能吃苦。”
南宫无殇唇边仍噙着笑，眼眸却渐有阴霾拢近。
看来这位大娘十分赞赏百里瞳，那口吻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越看越满意。
嗯，刚才她说百里瞳一点也不娇气？
娇气？
这是无心挑出来讽刺他的字眼吗？
吴大娘说得兴高采烈，却忽地幽叹一声：“不过百里大夫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
百里瞳在她口中都变成令她爱怜的孩子了？
南宫无殇心底疑云密聚。
“听说早些年，他双亲便已不在人世。他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
“这次因意外受伤遇上明曦，那也是缘份。”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大娘的意思，这个百里瞳是个合适做上门女婿的好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