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再度诚实点头:“不过,既然村长觉得该给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我就不多要了。”
她犹豫地默了默:“要不,就跟栓子叔一样,只赔给我五十文钱吧?”
“村长,你看怎么样?”
村长除了点头表示同意之外,已经不知道还能再怎么样。
人家卖他面子,一句话就省了苟二婶接近二两银子,他也不能不识好歹。
他掠了眼苟二婶,沉沉点头:“我看行。”
凤明曦淡淡一笑:“那就按这样办了?”
村长绷着脸,两眼刀子一样削向苟二婶,怒声喝道:“听到没有?赶紧拿银子赔给他们。”
早了事,他早回家去。
苟二婶被他喝斥得下意识瑟缩一下。但回过神一听要赔银子,立时就梗着脖子不干了:“叔,你怎么能偏信她一面之辞?”
“她说让我赔银子我就赔银子?”
“她把狗子绑在院里我还没跟她算帐呢。”
凤明曦在屋里淡淡看着她:“苟二婶,狗子现在还在这呢。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不妨让他亲口来告诉大家?”
村长偏信她一面之辞?
哼,给脸不要脸。
她倒要看看,一会是谁下不了台。
真以为她逮着狗子,就翻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怨随便栽赃?
就在刚才,吴大娘出去请人时,她已经亲自问过狗子。
一个七岁的孩子,在拥有强大精神威压力之人的诱导下,能隐瞒什么?
苟二婶目光闪了闪,“说什么说?他一个孩子,懂什么呀。”
“那驴子是你家的,糟蹋栓子叔家旱地的是你家驴子;就算要赔,也该你赔才对。”
“这关我什么事?”
不关她的事?
凤明曦冷冷勾唇:“苟二婶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狗子绑在院里?”
“他亲口告诉我,是你教他跑来我家假装和墨墨冬子他们一起玩游戏。然后趁机诱使冬子哭着跑过磨坊外面,好把吴大嫂引出去。”
“然后,狗子趁着磨坊没人,悄悄潜进里面解掉栓驴子的绳子,再拿棍子把驴子赶到附近旱地;最好赶到有庄稼的地里祸祸一番。”
“最后,按照你的叮嘱,他会偷偷跑掉,而将驴子留在地里。”
“结果,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发现驴子在地里拱土,都免不了得赔偿别人损失。”
凤明曦说得极快,但她口齿伶俐,一句句吐字十分清晰;别人就算想假装听不明白都不行。
而在苟二婶到来之前,凤明曦趁着机会在屋里对村长简单说了这件事。
所以村长才会连问都不问一句,苟二婶一来,他核实损失,直接就让这女人赔偿。
苟二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变幻得十分精彩。
半晌,她恼羞成怒般冲凤明曦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教唆狗子?”
“你别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凤明曦轻蔑地扫过去,冷笑一声,不屑道:“我倒打一耙?我需要吗?”
“如果今天这事真是我疏忽造成的过错,我直接把钱赔给栓子叔就好;又何必多事请村长来当见证?”
“五十文钱,我还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