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平常你主意不是挺多的吗?”阿裕有些激动,他以为李羽新不肯帮自己。
李羽新没有理他,依旧保持沉默。
阿裕急眼啦,他没想到李羽新这时候下耙蛋了,他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你还是兄弟吗?”
李羽新见他生气的样子笑了。
“你好还好意思笑。”阿裕在李羽新面前完全的兄弟之间的谈话模式,他们俩没有上下级之间的隔阂,也没有语言上的不通,即便是随便比划一个动作他俩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能心灵相通吧,至少能在同一个频道上。
“笑一笑十年少嘛。”李羽新终于打破了沉默,来了回一笑而过。
“我看你是一笑解千愁,算了你今天和我不在一个波段上。”阿裕真的是气极不畅,十分的不爽。
“原来我们的阿裕也会假诗文啊。”李羽新听他说出了一笑解千愁的句子更是乐呵的不得了。
“什么假斯文,我可是白银真金百炼千锤的青文。”阿裕说着半生不熟的赣州普通话,连语法都异于常人,听他称自己为“青文”时,李羽新再也忍不住的开怀了一场。
“你笑什么?”阿裕摸不着头脑的问。
“笑你青文呀。”李羽新调侃道。
“难道我不是青文吗?”阿裕一脸正色的说。
“不懂。”李羽新摇摇头,故意表示自己的无知。
“这就不懂,文艺青年懂了吧?”阿裕怪怪的一笑,显得很得意。
“那叫青文?”李羽新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是不点破他。
“不叫青文吗?”说着感觉不对,又回了一句,“哦,反了,叫文青。”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跟着乐呵起来。
“我就是说嘛,你要是青文,我就只能当出版物了。”李羽新猛笑特笑一番,看来这颠三倒四的语法很容易让那些不懂他的人出现误解,还好自己跟他处久啦,早已习以为常,揣摩得当。
“嘿嘿。青文什么意思?”阿裕挠挠脸不好意思的问李羽新。
“杀青知道吗?”李羽新正眼瞧向他问道。
“杀掉青年谁不知道?”阿裕怪异的回答差点让李羽新笑喷。
“怎么,不是杀掉他们吗?”阿裕眉头一皱,奇怪的问。
“杀你个毛线。电影杀青,杀青!”李羽新用了这个惯有的说法来提示他,可阿裕还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电影里经常打打杀杀的,杀一两个青年还不正常?”阿裕懵懂的看着李羽新,自己的回答难道还不够准确?
“我想杀了你。”李羽新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反正都要被别人整死,死在你手上也算是英明流放。”阿裕从容以待,有种视死如归的心里准备。
“阿裕!你的数学不好也就罢了,没想到这语文也万古流芳。”李羽新还没从第一个词里逃出来,他又整了第二个词。
“我的语文是我妈教的。”阿裕正经十色的说。
“看来你们家都是奇葩。”李羽新懒得解释,他知道这样的解释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他不愿在这个过程中消耗太多的精神,他的精力是要留出来对付更为强大的敌人。即便他也乐享其中,可这乐享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高得让他觉得是在消耗有限的生命。
阿裕还想说点什么,可李羽新没闲心跟他瞎扯。
“好啦,你就不想办点正事?”李羽新点上一句。
阿裕这才想起刚才对李羽新所说的话:“怎么你有办法啦?”
“办法倒是没有,不过好戏却是有一出。”李羽新极尽所能的吊起阿裕的胃口。
“你是说有好戏登场?”阿裕眼睛一亮,李羽新死死地盯住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番得意之色。瞬间,他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好戏,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
“不出意外就在今晚。”李羽新拿出手机看了看刚刚收到的一条短信。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阿裕问道。
“什么也不做。”没想到李羽新竟然这样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阿裕被他搞迷糊啦,什么都不做那还有什么意义?
“看戏就行。”李羽新慢悠悠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摆的什么局。”阿裕闭上眼睛想象着夜晚将要出现的情形,诸多幻想之后,他依然摸不清李羽新的套路。
“赶紧回去洗洗睡吧。到时候我通知你。”李羽新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安排,只是一个劲催促他回去休息。
“这才几点,还不到下班时间呢。”阿裕心想时间还早,干嘛催我。
“5点半啦,你以为还早啊。好了,不跟你说啦,我得先去睡一觉。”李羽新站起来准备离去。
“你不吃饭啦?”阿裕追问道。
“不吃啦。”李羽新背对着阿裕摆了摆手,不再啰嗦。
阿裕也跟着站了起来,他选择先吃饭后睡觉。
夜悄悄降临,董勋峰在车间里巡视着线上的生产情况。夏部长也喝平常一样在车间里转悠起来,他独自跑到包装线,一片一片的将砖拿在手上,眯起一只眼睛瞄起了瓷片的平整度,看了几十片砖之后,他有些失望,原本那些期待现在看来还为时过晚,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看过阿裕下的那张配方,他甚至不需要看砖就可以猜到接下来的事情,然而他等不及的跑到包装线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阿裕的成果。也只有这个成果才能让阿裕心甘情愿的走下如今的宝座,他要的就是自觉,他要的就是阿裕的无能表现。
当看到线上的砖都还正常时,他不由之自主的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阿裕的配方是假的?不可能呀,我明明在原料车间看过配料单啊?夏部长开始怀疑自己的目测能力,难道是太久没摸砖的原因以至于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裸眼目测出现偏差?
董勋峰经过此地立马被他叫住:“董主任,今天的砖形怎么样?”
董勋峰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心想,你自己有眼不知道看吗?可他没这么说,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此人,毕竟都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低头不见抬头还见。更何况这个人还掌握着生产线的生杀大权,他要按照规定随时可以找麻烦抓毛病的将产品降级,尤其是临界点可降可升的产品,董勋峰虽不喜欢他,但也不愿意开罪他。于是他拿起砖楞起一条线,仔细的瞄了一眼,说道:“夏部长,这砖形还可以,大小在0.3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