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栀出来的时候表情算不上太好。
顾凡心里一沉，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牵起他的手默默的离开了研究所。
猜到唐逸栀此时可能并不想回家，顾凡牵着他去了KTV。
在鬼哭狼嚎的掩盖下谈话可以变得非常自然且安全。
来来去去或是失意或是欢喜，总归有自己的情绪。
任由屏幕上唱着，顾凡拧开矿泉水递给他，没有说话。
很久没有看到唐逸栀这么明显失落的情绪，他有些担心。
顾修若刚才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不能直接逼问他。也因此顾凡虽然想问，却还是静静的陪着他。
等着他自己告诉他。
不知沉默了多久，唐逸栀抱着瓶子的手紧了紧，瓶身受力变形，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
唐逸栀张了张嘴。
“我刚才……刚才问了那个人，他说……说……”
思绪很混乱，他说起话来也就有些颠三倒四，没有逻辑。
好像是说了，又好像没说。
“他说那个是致幻的药，你刚才也听到了。”
“我一直以为会是毒性更强的成瘾性毒品，但却没想到只是致幻的药品，既然这个药药效没有那么大，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关注呢？”
“过了那么多年还会回到仓库搜查，确保万无一失。”
想到死去的星星，唐逸栀心里越发难过。
那时候他还小，很多事情也还不懂，虽然星星他身体瘦弱，可却总是安慰他们。
唐逸栀恨不得能穿越回遥远的过去，去看看事情是不是是他心里想的那样。
与其被当作实验的工具，更痛苦的莫过于变成能够让人任意推来搡去的娃娃，尽管表面完好，实际上早已经崩坏的彻底。
顾凡默默的抱住他，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一搭一搭的拍打着他的背，“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我都会陪着你。”
“一直一直陪着你……”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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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注意力，顾凡专门给自己和唐逸栀报了一个英语补习班。
说实话，他的英语本没有什么补习的必要，只是唐逸栀英语本来就弱一些，现在又被这件事压着，整天心不在焉。
他逼的自己太狠。
路过小巷门口，顾凡挺住脚步，静静的看着。记得最初和唐逸栀接触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巷口，他被人拦住，原本只是无聊的消遣，却没有想到他会出现。
隐藏在伞中的刀刃，冷漠的表情，他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他想要挖掘。
后来顾凡动了心，两人在一起，唐逸栀慢慢的变得更有鲜活气。
整个人变得踏实，不再不上不下的不真实。
“顾凡，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突然被点名，顾凡有点儿懵逼。没听见老师说的话，低头朝唐逸栀求救。
唐逸栀撇头，不想告诉他正确答案。
顾凡窘迫的站在那里。
好在老师对顾凡印象不错，只是稍微说了几句便让他坐下。
饶是如此，顾凡坐下时脸还是热的。
他低声道，“小逸，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答案？”
唐逸栀手点了点纸卷，示意他翻页。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告诉你。”
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放心，顾凡趴在桌上看题，心里放松了不少。
不过……
顾凡撇过头去看他，有些狐疑，“你确定没有夹杂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