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长愿嘛,身体好些了吗?”乾元脚步不停,侧头慈祥地看着纪长愿,问道。
“好得不得了。”纪长愿冲他笑了笑。
沈忘珏上前来向乾元行了礼,然后道:“这些日子无休师弟一直受乾元师叔照顾,真是麻烦师叔费心了。”
乾元摆了摆手,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醉无休原本就是我带上山的,还能看着他受伤而不顾吗?”
“那是。乾元师叔一向仁厚。”
听闻二人的对话,纪长愿突然对一件事来了兴趣,于是揪着乾元的衣袖问道:“师叔师叔,小师弟是你带上山的,那你是怎么遇见他的?你快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长愿,不得无礼。”沈忘珏不同意地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喝止住了纪长愿。
“无碍无碍,长愿若是想听,这倒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乾元伸手去揽过纪长愿的肩,二人差不多高,他头凑到纪长愿的耳边去,悄声道:“醉无休没同你讲过?”
纪长愿不太习惯有人在他耳边讲话,于是不着痕迹地往边儿上挪了挪,道:“师叔,你也知道我师弟的性子,他哪儿是能和别人说这些的人,要撬开他那张嘴,那不比登天还难啊,你说对吧,大师兄!”
纪长愿是有意要说大声些的,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沈忘珏的面儿说的,对于乾元想要避开沈忘珏的做法,他十分不认同。
乾元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松开了纪长愿,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净耍些小聪明,我教你大师兄练剑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纪长愿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茬,他们师父是个修炼狂魔,大师兄定是受过许多师叔照顾的。
“我只是怕醉无休那倔驴……”乾元拍了纪长愿的背两把,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是在芦蒿镇捡到醉无休的,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一路流浪至此。我遇上他那会儿,他正被虎啸佣兵团的人追着打,我将他救下之后他也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肯说。
还是我拉着他去找虎啸佣兵团的人,才知道这家伙是跟着另外一个佣兵团的,两个佣兵团起了冲突,醉无休那个佣兵团的人连夜跑了,虎啸佣兵团找不着人只得把气撒到醉无休身上。
我见他身手不错,硬功夫强,便想着带上山来好好培养。”
纪长愿赞同地猛眨了眨眼,他早也发现了,他家师弟除了没有灵力之外,其余的功法路子虽野,却不得不说是很厉害。
“那师叔又为何不将他带到天涯峰去?”纪长抛出了这个他早便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知道今年天涯峰添了多少新弟子,我带他上来且不说你祁师叔同不同意,这里人那么多,不得将醉无休埋没了啊。”
“如此啊……”纪长愿的脚步一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他抬眸去便见不远处站立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