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就罚抄一千遍珩无宗戒律!成何体统!赶紧去拿银针!”祁思远怒道。
被这么一训,那两名弟子才手忙脚乱地跑出去找银针。
“真有那么好看吗,眼睛都看直了!”
祁思远端详着纪长愿那涨红的脸,半晌后,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低声道:“嗯……天庭饱满,眉清目秀,哼,的确是俊俏。”
然后他又话锋一转:“怎么生了张人模人样的脸,却和猴儿一样上蹿下跳,不知规矩!”
这会儿那两个弟子拿着银针回来了,道:“师父,银针。”
“嗯,你俩过来把他扶起来坐好,再把上衣给他脱了。”祁思远站起来,去矮桌旁准备银针。
那两个弟子站在木榻旁,将纪长愿扶起来后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下手。
“我刚刚说得不够清楚吗?还不快点!”祁思远大声吼道。
“是!师父!”那两个弟子这才上手去脱纪长愿的衣裳,只是眼睛闭得贼紧,手碰到纪长愿的身体时便像烫着一般缩了回来。
“没出息。”祁思远小声道。
“好了,都给我让开,下去煮些汤药过来,给你们大师兄说是疏通经脉用的,让他给你们抓药。”
“是。”
得到祁思远的吩咐后,两名弟子才如释重负地离开,走时还体贴地拉上了门,免得他们纪师兄的身体被人窥了去。
“你说你啊,突破如此之快,就不怕遭人妒忌吗?”祁思远边往纪长愿身上扎针,一边说道,“人家白芨君,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他都还没有突破这个境界,你说你是不是给人家难堪,给人家添堵了吧!”
虽是这么说,祁思远的眼中看不到半分责备,反而满脸的赞赏,对于如此天才,没有哪个峰主不喜欢的。
“树大招风啊,你一个水涵峰惭颜座下六弟子,竟比大弟子修为还高,你叫白芨君情何以堪,以白芨君的号召力,若他想让你在水涵峰混不下去,你还真就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
“我大师兄不是那种人!”纪长愿突然睁眼,眼眸中的光芒都黯淡虚弱,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坚定。
祁思远没想到纪长愿会醒来,捏着银针的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他从不想和纪长愿讲这么多话。
“哼,不是最好。”祁思远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针用力扎进去。
“嗷!”纪长愿痛得脸都扭曲了。
“这么点痛都忍不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挨过雷劫的!”祁思远嫌弃地瞅了他一眼,手下却轻了些。
“雷劫?”纪长愿疑惑地眨了眨眼,陷入了思索当中,连扎针的痛都暂时屏蔽了。
努力一回想,他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当时雷声应该很大,他的耳边都嗡嗡嗡的,但他睁不开眼,好像有水还是什么的滴到了他的脸上,黏糊糊的……
纪长愿抬手抹了抹脸,见指腹上都是干掉的血渍。
如果他没记错,那时好像是有人将他抱在怀里,跑了很久……
“师弟!我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