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荀进大概是考虑到,我没有什么足以威胁得到他的,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我会问出什么令他难堪的。
正是这样一副早已算准了一切的反应,让我很不爽。
我讨厌这个时候,这个以男权为主的社会,纵然有心却也无力改变。并非每一个人都会像萧珏一样尊重女性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也并非每一个人都会像我眼前这位荀进大人一样,全然否定女人的存在,将一个女人当做是附属品。更多的人都在这中间徘徊不定,只是因为没有个人的思维能力,所以容易被影响而已,没有自己的价值观,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飘忽不定。很庆幸我遇见了最好的,但也很遗憾,以我的能力没办法改变这个社会里如同荀进一样的这些人。
“进公如此恼怒,到底是因为宠爱的**人背叛了你,还是因为**人与呈译的事情让您觉得受到羞辱了呢?”这两种当然是因为不同的原因了,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耻辱,相信荀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吧。
“萧夫人,这不是你该问的。”
......
“禅师,请。”子尹大人部署好了一切,安排今日抵达陈地的虚云禅师在西苑住下,事无巨细的将大小事打点的都十分妥当。“今夜天色已晚,国君与国君夫人皆已入寝,待明日一早,下官定当引见。”
“麻烦子尹大人了。”虚云禅师单手作礼,目光很是寡淡,倒是看不出来有何起伏。面上微微笑着,委实有些惋惜。“不过,可惜了。此番路过陈地,原是想要见上一见那位拥有不死之身的萧夫人,没想到,贫僧与萧夫人的缘竟是因此。”
“禅师这是在说什么呀,萧夫人如今就在陈地,兴许,明日便能见到......”子尹大人听了个云里雾里,安慰说。
可虚云禅师也只是淡然笑着。“大人,贫僧有句话想要托大人带给那位。”
“那位?”子尹大人愈发糊涂,那位是指哪位?
“萧夫人......可并非那位所想的容易对付,只怕,仍会功亏一篑。萧夫人乃是大善大德之人,自有天意庇护,是至清至净至纯而所成。逆天而为,不可取。”虚云禅师道。
“禅师,下官不甚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那位?”
子尹大人越来越糊涂了。
怎么听着,都觉得虚云禅师好像看透了什么,这话像是说给他听的,又像是说给什么人听的。莫非......
只是对此,虚云禅师却不作他解,而是见礼之后折身回到房内打坐。
“时也,命也。”
这真是让人愈发想不明白了。
人人都说虚云禅师有一定的境界,已然到了常人所无法到达的境界,可没想到今日他却说了这么些甚是奇怪的话。让子尹大人心里很是不安,也不知他到底瞧出了什么,还是,虚云禅师当真有如此本事,未卜先知?能够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情?
看得出来,无论子尹大人再问什么,虚云禅师都是不会再回答的。对此,子尹大人只能暂且留下疑问,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门内,油灯燃着,微光摇曳,虚云禅师坐在房里一动不动......
庶日一大早,前去虚云禅师房里做早课的小和尚推开门,却看到虚云禅师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上前候在禅师身边恭恭敬敬的问候道,“师傅。”
可这一次,虚云禅师没有回应,双目紧闭看上去入定了。
“师傅?”小和尚疑惑,师傅入定也从未有过这般,往常他进门的时候,虚云禅师便会察觉到他的脚步声,可为何这一次......
小和尚忽然发觉,虚云禅师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与往常相比,好像,暗沉了些。莫不是,生病了?壮着胆子,小和尚挺直了身子推了推虚云禅师的手臂......“师傅,您怎么了?”
突然,虚云禅师的身子僵直笔挺的倒了下去。
他死了......
“师傅,师傅......来人啊!快来人啊!!!来人啊!!师傅,师傅!”小和尚当即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一边疯狂的呼唤着人来帮忙,一边又手忙脚乱的照顾着虚云禅师,将虚云禅师的身体扶起,可那身体早已冰冷多时。
......
继寒歌之死后,虚云禅师也遇害了。
如果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是闷死的。”萧珏说,“没有反抗的痕迹,太奇怪了。”
是啊,太奇怪了。虚云禅师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常人吧。如果有人要杀他,是用活活闷死的方式,他怎么可能不反抗呢?我站在虚云禅师的面前,没想到我与他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应是昨夜戌时前后遇害,身体早已僵硬,除了窒息而死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在尸体上,可以排除是凶手以暴力胁迫,强行杀害他的可能。”萧珏初步检验完毕,还需把虚云禅师的尸体带回去,再作仔细检查。
“现场被人破坏过,尸体也被动过,恐怕能找到的线索有限。”毓儿很无奈,虚云禅师被发现的陈尸现场,在一早他的徒弟发现尸体的时候,便已经破坏了,凶手如果和此前一连串案件的真凶是同一人,那么他仍旧会滴水不漏的处置这一切,更别提线索了,加上现在,现场找不出任何有用证据,实在令人头疼。
“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我需要还原凶手留下的现场,这虚云禅师并非独行,带着两个小和尚,单从外貌上,我实在很难分辨谁会是今早第一个发现的。
左边那个走了上来,双手合十,仍显惊魂未定。“小僧长离,小僧一早前来师傅这里做早课,却不想,发现师傅竟然已经......遇害了。”
“小僧长坤,是听到师兄的声音才急忙赶来,没想到却看到师傅的尸体......”另一小僧上前说道。
“长离小师傅,那么你一早来到这房间的时候,虚云禅师就已经是倒着的吗?”
我之所以有所疑惑,只是因为虚云禅师僵硬的尸体,仍然可以分辨得出,始终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如若是他遇害的时候就是这样打坐着的,那么在人死之后直到尸体僵硬,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才有可能变成这样。
“不是的。”长离说,“小僧进到师傅的房里时,师傅闭目打坐,小僧原以为师傅只是入定了,而后叫了几声,却不见师傅有何动作。因而才是轻推师傅,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将尸体推倒了吧。